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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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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雨季 旅館老闆見苦助修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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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找人幫她修好了!」6月30日傍晚,當慈濟志工詢問普馬(Puma Sharma)老闆,明天何時可以去看工人為一位鄉親,修繕屋頂的工程進度時,他輕描淡寫地回答。

志工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因雨季來了 ,中午前,新加坡副執行長邱建義趁著大雨稍停,克服附近因修繕水溝路不通,力邀百忙中的他,前去評估一位鄉親家修繕可能需要的費用。沒想到不到半天的時間,竟然就修好了!做事講求效率的普馬,看完後馬上聯絡廠商送料和工人前去施作,「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苦相,所以我不能等了。」他又補充:「這麼做,我覺得很快樂!」

◎真情相伴結好緣

「因緣不可思議!」邱建義看著眼前這位視他為朋友的大老闆,讚歎彼此間的好因緣。因緣不是從天而降,這要從六月初,邱建義來到菩提迦耶說起,最近則因新馬志工團隊全數住到星際旅館(Hotel Star)而結下的緣分。

邱建義、李國香夫妻倆,先前在尼泊爾藍毘尼為翻轉佛國付出,因有半夜被蟲咬醒,難以入眠的經驗,因此,要轉進到菩提迦耶時,他選擇了安全性和舒適性較好的星際旅館。知道他要長住,老闆開出一晚一千五百盧比(約合新臺幣五百七十元)的價格,他沒有殺價就同意了。當時團隊還住在原來的民宿,因發生火災,所以緊急搬進星際旅館。

普馬從跟邱建義的互動中,得知新加坡和馬來西亞志工是自己付飛機票、食宿和交通費用,為幫助本地居民而來「long stay」,他很「阿莎力」的每間房只收一千盧布,折合新臺幣約三百八十元的房價,志工就可以入住有一張雙人大床和單人小床的大房間,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因為旅館距離摩訶菩提寺(Mahabodhi Temple)只有1.2公里,離志工重點協助的牧羊女村(Sujata)約三公里,遠一點的思龍加村(Silaunja)不到五公里,出入交通便利,算是一個理想的住所。為感謝老闆普馬的善意,志工也自理房務,減少旅館人員的清潔打掃工作。

除了住,志工還需要有地方放物資,加上飲水、餐食等諸多問題,邱建義每天早上六點多就等在旅館大廳,待普馬出現好跟他溝通協調。不只溝通,邱建義趁機跟他介紹慈濟、介紹上人,以及上人希望能翻轉佛陀故鄉苦難黎民生活的心願。

普馬聽著聽著,似有所動,他對邱建義說:「你們都從那麼遠的地方來了,我有的是時間,有需要我的車子可以借用,至於其他的就不用談了。」意思是要他出力可以,出錢則免談。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看到許多慈善團體來到這裡,說是要幫助這裡,但不全然如此,他對慈善團體是有防備的。邱建義不以為意,還是每天跟他聊,聊著聊著,發現他不只擁有旅館,營建也是他的強項,眼下就有七處工地興建中,旅館的旁邊也正在擴建。

更重要的是他的人脈。在菩提迦耶,說起普馬可是一號響叮噹的人物,志工有什麼需求或採買,他都有認識的人,讓志工少走許多冤枉路,也不至於因人生地不熟,成了冤大頭。因此,邱建義想藉助他的經驗,看恆河比哈村(Ganga Bigha)這戶人家應該如何修繕。

◎見苦引發悲憫心

從菩提迦耶熱鬧的市集,開車過了尼連禪河大橋,右轉是到牧羊女村,直走一小段路,左轉進另一處難得平整的村道,普馬指著一處建築中的磚樓,說是他正在蓋的房子。再往前,駕車的本土志工士楊停了下來,因為要去的賤民村,車子開不進去。

雖然常在這附近的工地出入,但普馬從不曾走進來過。村子裡只有黃泥土地,新雨後,低窪處積成一處一處的水塘,志工得小心走,才不會滑倒或濺到泥土。不遠處婦人正在公用的打水幫浦處洗衣,牛兒悠閒的嚼著草,偶爾發出哞哞的叫聲。小孩們在住家附近嘻玩著,老人、婦女或年輕人,有的坐在自家門前,有的三五聚在一起,看似一片怡然自得;再看他們的住家,多是茅草和竹子搭建而成。

志工要去的柯莎爾(Koshal Kumari)家,就在右轉後左邊第一家,屋頂塌陷一大塊,只要一下雨,雨水灌進家裡,廚房和房間到處濕答答,只剩一間房間稍微可讓全家容身。

這裡是柯莎爾和媽媽、二個妹妹、二個孩子、還有一個剛出生半個月的小男嬰的家。柯莎爾的爸爸六個月前去世,先生是孤兒,為了養活柯莎爾一家人,最近他好不容易才在海德拉巴(Hyderabad)找到勞力工作,賺取一天三百盧比(約合新臺幣一百一十三元)的工資,那裡,離家不只五百里,而是一千四百八十多公里。

◎修屋頂不再漏水

邱建義詢問普馬屋頂該如何修繕,大約需要多少費用?普馬了解一家的情況後,建議直接在原來的藍色塑膠布上,再覆蓋一層即可,因一旦拆除屋頂,不利這間岌岌可危的茅草屋。解釋完,他對著柯莎爾說:「跟妳先生說,來我飯店工作,我免費幫你們修。」出乎意料的發展,在場每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我電話給你,你再跟我聯絡。」普馬豪氣給了電話,柯莎爾趕緊抄下來。

二十二歲的柯莎爾是釋迦牟尼大學(shakyamuni college)生物學(biology)的研究生,說得一口流利英文,27日志工初訪時,本土志工阿瑪爾(Amar Kumar)跟她交談後,開心地說:「我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裡,見到一位英文比我講得還要流利的人,太棒了!」訪視志工也覺得她相當有能力,希望她完成學業後可以找到好工作,或是有機緣成為慈濟以工代賑的志工。

房子修好了,解決漏水之苦,其實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因這塊地是好心人提供的,四周只是用簡陋的竹子和茅草搭建,抹上薄薄的黃土,很多處都透著光。夏天還好,可以通風,但遇上寒冬,冷風灌進來,如何抵擋!大雨來時,雨雖然不會從屋頂灌下來,卻還是會滲進縫隙處,然而丈夫寄回來的錢僅夠一家勉強維持生計,以及妹妹們的補習費,再無餘裕。

柯莎爾要的不多,她很感恩普馬和志工伸出援手,解決了燃眉之急。和先生一樣信奉基督教的她,覺得這一群穿著「藍天白雲」的人,就像是上帝派來的,不只幫助了他們一家,也幫助了其他人,未來如果有能力,她也願意和志工一起去助人。「歡迎你,7月2日我們就有發放,歡迎你加入志工行列。」兩度探訪的馬來西亞志工李麗華(慈徹)鼓勵她。

7月1日這一天,雨下在清晨,停了好一陣子,殘餘水分從屋簷滴了下來。確認柯莎爾家屋頂修好了,見證普馬的善舉,李麗華欣喜說:「我非常感動!」她去過藍毘尼,比較兩地差異,那邊的村民至少還有土地可耕作,有收成,不至於餓肚子。然而這裡的人窮到可說無立錐之地,難有工作、沒有收入,如果又生病了,可說是雪上加霜。

抱著柯莎爾的新生兒,憐惜他額頭上皮膚明顯有異狀,後續李麗華要請醫療組志工過來追蹤,進一步協助就醫。

看完柯莎爾家,慈善組團隊還有好幾家要去初訪或複訪。雖然沒有艷陽高照,但溫度回升來到三十三度,每個人額頭上、背上都是汗水。但沒有人喊累喊苦,因為這是大家心懷感恩,甘願來回報佛國的,不管酷暑或嚴冬,依然堅定向前行。

◎從地湧出大菩薩

從小家境窮困,白手起家的普馬,克勤克儉,建立起事業王國,有著生意人的精明,精打細算,不浪費一分一毫。這一次,他大方出手,毫不遲疑,「因為我深深被觸動到!」柯莎爾家破爛的景象太震撼他了!對他來說,這樣的助人只是舉手之勞,卻讓他十分「happy!」

「我很喜歡靜思語,靜思語很受用。」普馬很認同慈濟推動的「竹筒歲月(bamboo bank)」和靜思語。6月30日下午,他召集員工,在大廳裡主動向他們闡述「小錢行大善」的理念,告訴他們每天存一盧比、五盧比,一點一滴累積起來可以幫助更多人。

接過邱建義遞給他的,印有中文、英文和印地語的靜思語小摺頁,其中一句「人生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他告訴大家,人生要活得有意義,不要虛度此生,有機會應該多幫助人。見者有份,每個人都收到了真正用竹子做成的竹筒和靜思語。朋友剛好來找他,他立即請朋友拿一支竹筒回去匯聚愛心。

回想這段時間與普馬結下的不可思議善緣,邱建義感受真心陪伴和溝通的重要。尤其來到印度,語言文化有很大的差異,有識途老馬帶路,要達成目的相對容易許多。他也相信只要善念和悲心被啟發了,「見苦知福」,人人皆會行善。

志工團隊來到佛陀悟道成佛之處,從零展開迥異於國際賑災的模式,能有這麼一位從地湧出的有力菩薩,往後更有力量了。

圖左 :柯莎爾(Koshal Kumari)家的屋頂塌陷一大塊,只要一下雨,雨水灌進家裡,廚房和房間到處溼答答,只剩一房稍微可讓全家容身。[攝影者:朱秀蓮]
圖右 :星際旅館(Hotel Star)老闆普馬(Puma Sharma,中)向員工介紹靜思語,說明「人生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攝影者:朱秀蓮]

圖左 :普馬老闆走進從未到過的恆河比哈村(Ganga Bigha)賤民住處,看到的景象令他十分震撼。[攝影者:葉晉宏]
圖右 :新加坡副執行長邱建義(左)真誠陪伴普馬老闆,獲得他的認同,主動表達願意推廣「竹筒歲月」和靜思語。[攝影者:葉晉宏]

圖左 :普馬老闆(左二)發送竹筒和靜思語小摺頁給旅館員工。[攝影者:葉晉宏]
圖右 :馬來西亞慈濟志工李麗華抱著柯莎爾的新生兒,憐惜他額頭上皮膚明顯有異狀,後續她要請醫療組過來追蹤,進一步協助就醫。[攝影者:朱秀蓮]

圖左 :屋頂修好了,柯莎爾(右四)家人與志工合影。她覺得志工像是上帝派來協助她的,以後有能力她也要助人。[攝影者:葉晉宏]
圖右 :柯莎爾家屋頂修復情形。[攝影者:葉晉宏]
圖左 :慈善組團隊前往一戶新案家初訪,本土志工士楊(左二)協助翻譯和記錄。[攝影者:葉晉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