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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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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命在旦夕 愛在印度菩提迦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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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米琿(Mithun Singh)的生命危在旦夕,新馬慈濟志工在陌生的菩提迦耶(Bodh Gaya)四處找尋能為米琿治療的外科醫院。由於每個國家的生活文化與政治體系的差異,難免處處考驗,但是並不影響 志工為米琿鋪開康復之路的心願。

◎貧窮病童 無錢就醫

四月,印度北部菩提迦耶已經進入夏季,天氣分外晴朗,四處可見百花爭豔,大地生氣蓬勃的景象。

2023年4月10日這天,志工在當地人的帶領下,走進牧羊女村(Bakraur Village),穿梭在左彎右拐的小巷裡,一路上沒有花香味,卻是一陣陣牛糞味撲面而來。志工除了小心翼翼避免踏到黃泥路上的牛糞,也需要閃避被繩子縛著脖子的牛隻,以免驚嚇了它們。

數分鐘後,眾人來到一間大約六尺高的矮泥牆屋前,屋子沒有窗,只有一個四尺高兩尺寬的門,志工需要彎腰低頭才能走進屋內。眼前是一個大約十尺寬,二十尺長的小空間,左邊是一個小睡房,光線僅能透過小門微微亮著。

昏暗的空間裡,依稀看見角落有一個一尺高的土灶,灶上有一鍋咖哩馬鈴薯,地上擺著幾個炊具和盤子,左牆上吊著一條長繩索,繩上掛滿衣服,右邊靠牆處放置了十多個盛滿水的水桶,屋內沒有供水設備。

靠近入口處,有一個小男孩坐在鋪上塑料袋的泥地上,他頭上戴著天空藍的布頭罩,臉上框著一副格格不入的墨鏡。

◎命在旦夕 聞聲救苦

小男孩名叫米琿,今年十歲。兩年前(2021年),當年八歲的米琿因爬樹,不幸觸及電纜而被電擊,部分頭部及下肢被灼傷。他最初被帶到菩提迦耶私立醫院,並在重症監護病房住了兩週,病情穩定後,出院回家。

一個月後,傷口還沒癒合,家人帶他到巴特那(Patna)比哈爾邦(Bihar)首府,車程需要四小時的一家公立醫院就診。家屬被告知做手術需要購買一些昂貴的器材,而且還需要家屬支付高昂的醫藥費,家人無力支付只能把孩子帶回家,希望傷口自然癒合。

然而日子匆匆,就這樣過了兩年,右下肢大面積的傷疤已復原,但略微緊繃,並未影響他的活動能力。只是頭頂三釐米大的傷口,始終無法長出軟皮組織覆蓋,顱骨外露,一旦細菌感染,它將會是腦膜炎,隨時致命。

禍不單行,今年三月,米琿出現右眼視力模糊,他被診斷出患有白內障,並在當地慈善醫療隊的援助下進行了手術,正在從手術復原中,並無大礙,只需要長期戴著阻隔光線的墨鏡即可。

小男孩的父親桑杰(Sanjay Kumar)掀開頭罩,讓志工看傷口,呈現在眼前的傷口觸目驚心,骨頭壞掉的表面已經被削光,新鮮的骨頭表面,也需要用全層皮膚或植皮覆蓋,才能保全性命。

◎菩薩所緣 緣苦眾生

不忍米琿的生命危在旦夕,志工在陌生的菩提迦耶四處找尋能為米琿治療的外科醫院。由於每個國家的生活文化與政治體系的差異,難免處處考驗,但是並不影響志工為米琿鋪開康復之路的心願。終於在慈濟人醫會蘇毅醫師的專業援助下,找到能為米琿動手術的三傑醫師(Dr Sanjay Kumar)。

4月30日,志工帶領米琿與父親桑杰,來到三傑醫師在迦耶(Gaya)的診所(距離菩提迦耶半小時車程)。三傑醫師細心檢查米琿的傷口後,希望他能在當天前往距離菩提迦耶四小時車程的巴特那外科整形醫院,然後入院檢查並於次日動手術,術後再留院觀察兩個星期,全程需要父親桑杰陪伴在側。

桑杰臉上喜憂參半,志工細微觀察慰問,得知他喜的是孩子終於如願得以治療;憂的是身為雜工的他,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因此顧慮留在家的妻小三餐不繼。

於是志工決定載他回家跟妻子交待,及收拾住院期間的日常用品。志工安撫夫妻倆,米琿治療期間,家裡伙食和桑杰在醫院陪伴期間的三餐,讓慈濟承擔。憂心忡忡的妻子始終沒能釋懷,乖巧的米琿無多言語,以手輕撫摸腳安慰、致敬母親。

志工送父子倆到火車站,搭火車前往巴特那,臨別依依,桑杰感觸湧上心頭,淚眼盈眶,他說:「我一直相信神,也許我應該要學師姊你們,相信佛陀。 」人,只有被感動後,才會受影響。他們苦熬了兩年有餘,父親對孩子的愧疚與無奈,始終壓迫著內心,志工的出現,就如甘露滋潤了乾涸的心靈。在短短一個月內,桑杰被志工的誠與情打動,硬漢子也被融化。

◎傷口復原 父子感恩

隔天,桑杰傳來數張米琿手術後的照片,手術順利。5月8日,志工前往巴特那探望米琿。來到三傑醫師的外科整形醫院,它屬於小型醫院,入口是一個掛號處,有一間辦公室、一間手術室和一間擺放四張病床的房間,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三傑醫師允許志工進入手術室探視。當醫師拆開紗布,只見米琿頭部傷口已被旁邊的厚皮移植覆蓋著,而且已經長出毛髮,可見康復情況良好。而頭部另一個新的傷口,則移植腿部的薄皮覆蓋,不久後米琿將可以像其他健康的小孩般在戶外活動。

志工來探望,無形中給米琿與父親桑杰一股強大的支持力,一直笑嘻嘻。印像中的米琿,總是無精打采,不說話,今天他會和志工互動。志工鼓勵他是堅強的男孩時,他眼神堅定,做了一個「堅強」的手勢,他笑了!久違的笑容,終於展露在米琿的臉上,向來寡言的他告訴志工:「我希望康復後,能回到學校上課,結交新朋友,可以和朋友一起玩。」

原來米琿自受傷後,村裡流言蜚語,謠傳他是一個不幸的人,鄰居不讓他踏出家門半步,朋友更害怕他的傷口會傳染而疏遠他。可想像,這段時間米琿除了身體的痛,原來小小的心靈也受傷不輕。

談笑中,桑杰歡喜又感動,偶爾眼睛泛紅,熱淚盈眶。他表示,非常感恩證嚴上人與慈濟志工,他說:「我會在村裡傳揚慈濟的善舉,並身體力行當志工,回饋來自全球的愛。」

愛,在印度菩提迦耶綻放;善,在貧民村裡結出果實。愛與善的漣漪,將在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

圖左 :兩年前,當年八歲的米琿(中),因爬樹不幸觸及電纜而被電擊,部分頭部及下肢被灼傷。[攝影者:江欣燕]
圖右 :苦熬了兩年有餘,父親桑杰(右)臉上盡是對孩子的愧疚與無奈。志工的出現,就如甘露滋潤了乾涸的心靈,他淚眼盈眶。[攝影者:江欣燕]

圖左 :憂心忡忡的妻子,始終沒能釋懷,米琿(右)很乖巧,無多言語,以手撫摸腳安慰、致敬母親。[攝影者:江欣燕]
圖右 :當三傑醫師(中)拆開紗布,只見米琿(右)頭部傷口已被旁邊的厚皮移植覆蓋著,而且已經長出毛髮,可見康復情況良好。[攝影者:慈濟基金會]
圖左 :志工恭賀米琿(右)手術順利。愛,在印度菩提迦耶綻放;善,在貧民村裡結出果實。愛與善的漣漪,將在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攝影者:慈濟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