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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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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寒徹骨 迎來教室裡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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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就屬春天最令人喜愛……充滿生命力。身為第一線的老師,面對各式的學生、各種的家長帶來的考驗,想必會經歷非常炙熱的炎夏跟冷冽的寒冬。」司儀王霓虹引言。

2023年「教師心靈成長營─ ─微光成炬」,第二天(8/19)早上的第二堂課程「教室裡的春天」在花蓮靜思堂國議廳上課。《靜思語》是證嚴上人從實踐中體悟的心得;慈濟教師聯誼會(簡稱教聯會) 老師們選擇適合學生的《靜思語》教學,來滋潤學子心靈、啟發智慧,以「愛之深 教之切」之心念來教導學生,為社會培育人才。

◎尋找愛的力量

孩子的能力有高有低,前進的速度也不一樣,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老師們很難接受的是,孩子們往同一個方向前進時,有人不受控;不管他能力再好,不受控就會讓周邊的人很痛苦。

張珮鳳是一位認真的小學老師,也是快樂的教育志工,歷經一段風暴期的她迎來「教室裡的春天」。每個人都希望有屬於自己的教師圖像,像母雞帶小雞一樣往前走,但在教學中總會有拉不動、慢吞吞的小孩。「其實有時候是他,帶著我們體會教學風光及心路歷程。」張珮鳳老師說。

每一天的教室就像轟炸機轟過的戰場,這是怎麼樣的一個畫面?「教室裡的春天」這堂課,邀請臺中市大勇國小的張珮鳳老師,來和學員們分享如何將轟炸過的教室變成春天,如何將春天帶進教室?

她的班上來了一個學生,他所有的情緒只會用生氣來表達,他害怕、緊張、傷心、難過的時候,都是生氣,因此班上同學對他的印象是「只會生氣」;他生氣時,不是一位老師可以制止的,也因此經常會動用到輔導室及學務處的老師。

打掃教室的時候,安排工作給他,如果他不滿意就會拉水管,不然就把垃圾倒滿地。很多時候科任課的老師會把他送回教室,因為實在太干擾同學了,送回教室,其他人才能安心上課。「被科任老師送回教室,他心裡不舒服,所以給我的見面禮物也不會太好,把桌椅踢得東倒西歪是常有的事;每一天,他的桌上都有一個塑膠袋,裡面裝著石頭……」

張珮鳳老師無奈地說:「教書快三十年了,學校老師都知道我是慈濟教師,天吶!多少有一點光環、有一點期待,這時候我是一個頭兩個大。」前所未有的緊張和焦慮悄悄地潛入她的心裡,直到有一天她的先生問:陳小華(化名)是妳的學生!她反問:你怎麼知道?先生說:妳做夢的時候會大聲喊這個名字。他們的家庭對話,逗得全場學員哄堂大笑。

一般學校,會把五、六年級的教室安排在最高樓,但是,為了小華,他們的教室被安排在一樓,原因是擔心他生氣時會往外衝,他那種衝的速度、後果,真的會讓人感到害怕。張珮鳳老師常常緊張、焦慮到不知該怎麼辦?她想起上人給教聯會老師的期許:沒有問題學生,只有學生的問題;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找不到方法的老師。那麼學生有問題,應該是老師還沒有找到方法。她感慨地說:「天吶!我就是那個還沒有找到方法的老師。」

「上人說,愛有多深,管理的範圍就有多大。」只要心中有愛,就能發揮愛的力量。那段時間珮鳳老師都不敢唱〈愛的力量〉這首歌,因為她心中有愛,但沒力量。「實在找不到可以欣賞、肯定他的地方,找不到他的優點。」她想著事情總會有轉機。直到有一天,陳小華身體不舒服沒有去上體育課,他額頭貼了OK蹦說:老師我,沒有人喜歡我,我爸媽不喜歡我、同學不喜歡我,老師也不喜歡我。

珮鳳老師馬上回答:我喜歡你。陳小華回:妳騙人。她又說:我真的歡你。這一天,師生倆聊了一節課;原來小華是一個渴望愛的孩子。面對這樣的孩子,也了解他其實是需要人的關懷與愛。珮鳳老師決定要好好的、努力的給小華愛,連續七次到他家家訪。

◎陪伴與接納

給愛,首先要建立關係,要帶個禮物去家訪,第一次帶了乖乖桶前往,家長誤以為孩子又闖禍了,老師來告狀的。家訪時發現,原來他在家連坐姿都需要戰戰兢兢的,那一天小華只是坐姿稍稍鬆懈,他的爸爸就把小茶几踢過去。她拍拍胸口說:「其實把我嚇到了,孩子就像驚弓之鳥,坐的很正。」

午休時刻,她陪著他在校園走走,慢慢地打開他的心房,他也願意分享自己的事。珮鳳老師幽默地說:「陪他走路,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穫,那一年我的小腹特別平坦。」走著、聊著,原來陳小華從來沒有參加過學校的運動會、戶外教學,因為沒有一位老師希望有一架轟炸機在現場。了解後,運動會除了邀請小華參加外,也邀請他的家長來,之後他也參加了戶外教學。

經過一段時間,親師之間的關係慢慢拉近,也建立不錯的情感。慢慢地,看見了小華真實的樣貌,也了解他一些行為的原因及目的。有了理解之後就容易去接納,利用機會讓他練習克制與等待;當他學會了等待和克制之後,他就會有了改變。雖然有時行為還會回復以往,此時只要關注他有做到或做得到的地方,例如:老師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當然老師需要具有一點點演戲的細胞。而且要給三分表現的他,十分的讚美和鼓勵。

如果老師把聚光燈打在他的亮點上,即使那些亮點微不足道,正向好奇的引導,他會更正向的回饋給你。孩子改變需要一點時間,珮鳳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睜開眼睛看他美好的地方,正向聚焦、客觀的描述事實。他開始會送小小的禮物給老師,因為他的努力被看見。每個人都有渴望被看見的期待,當孩子好的行為表現被看見之後,就可以與人和諧的相處,如果可以幫助孩子從他的內在,去啟發自信心與動力,他要搗蛋、作怪的時間就會變少。

有一天的美勞課,小華靜靜地蓋房子,當所有同學的功課都交了,唯獨他沒有。珮鳳老師走到他的旁邊問:你在做什麼?小華說:我在蓋房子!老師又問:蓋那麼多間呀?小華答:妳不是沒有小孩嗎?一間是給妳的。當下,珮鳳老師眼眶泛紅,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當您對班上的的孩子有更多的了解和接納的時候,孩子的行為真的就會不一樣,不是你有多厲害,而是他願意去改變。兩年時間很快過去,國中後陳小華經常回學校看珮鳳老師。老師們看到也會問他,怎麼這麼常回來看老師?陳小華答:因為她是第一個喜歡我的老師。

「植物往陽光的方向生長,人是往讚美的方向前進。」這句《靜思語》是張珮鳳老師在教學上,幫助、影響最大的金玉良言。只要言之有物的讚美孩子,讓他感受到妳的讚美是發自內心的真誠,他真的會往好的方向前進。

印象深刻不一定都是美好的事,經歷的時候不一定美好,但是事後一定有所收穫和學習。經歷了一段風暴期、寒冷的冬天,最後她以德雷莎修女的一段話與在場學員相互勉勵:我們無法做大事,但我們可以以大愛做小事。

◎學習園丁精神

來自嘉義市民生國中的蔡佩如老師,對於「教室裡的春天」,從一個轟炸機問題學生到一個貼心懂事的孩子,張珮鳳老師用對了方法,所以迎來了春天。蔡老師覺得:在教學上,老師和學生是教學相長。我們教學生,也從學生身上學到很多,最重要的是面對每一個孩子,要像證嚴上人所講的,沒有問題學生,只有學生的問題,只要用對方法,我們可以把一個孩子導正,但是,這個過程需要愛心、耐心以及長期的陪伴。

令她感佩的是張珮鳳老師利用午休時間,陪著孩子對話聊天,發現他內心的一些想法,甚至去家裡家訪了七次。蔡佩如老師說:這個都需要花很多的心思,讓我最感動的是這個孩子的改變。

每年都有寒冬,孩子就是我們寒冬的一種考驗,可是春天也會來,所以孩子的春天什麼時候成熟、懂事長大,需要我們老師這個園丁,用耐心、愛心去等待他。蔡佩如老師相信:總有一天春天會來,他會發芽,會長成一顆大樹。

每一個生命都是唯一,讓我們陪伴孩子理解、接納他,帶著他練習他該練習的部分,同時關注他有做到和做得到的事;更重要的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睜眼賞識每一個孩子;不是好孩子被賞識,而是被賞識的孩子會越來越好。期待老師們一起發揮愛的力量,培育所有的孩子,成為社會的人才、國家的棟樑。

圖左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就屬春天最令人喜愛,充滿生命力。」司儀王霓虹引言。[攝影者:陳美玉]
圖右 :張珮鳳老師表示,有一段時間都不敢唱〈愛的力量〉這首歌,因為心中有愛,但沒力量。[攝影者:陳美玉]

圖左 :張珮鳳老師對待學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睜開眼睛看他美好的地方,正向聚焦、客觀的描述事實。[攝影者:陳美玉]
圖右 :蔡佩如老師(右一)覺得,在教學上,老師和學生是教學相長。[攝影者:陳美玉]
圖左 :張珮鳳老師以德雷莎修女的一段話與在場學員相互勉勵:我們無法做大事,但我們可以以大愛做小事。[攝影者:陳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