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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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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相伴情灌溉 新芽孩子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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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工拿起相機,咔嚓一聲,留下了一幀有特別含義的相片。相片裡的米雪兒(化名)及媽媽、妹妹與志工,兩人一組比出愛心手勢;愛心手勢、心心相印,象徵彼此十年來如家人般的相親相愛,從沒中斷也不褪色。

二十歲的 米雪兒和媽媽安卡琪(化名)及妹妹欣蒂亞(化名)感恩這十年來,因為有愛、有關懷,她們的人生愈來愈好……

◎生命中一道道溫暖的光

2023年7月29日,志工王幼珍(慈耀)與五位志工攜帶蛋糕、糕點及禮物,來到米雪兒的家,安卡琪已在敞開著的門口迎接志工的到來。

儘管志工每月都來,安卡琪依舊像見到久違的親人般和志工們擁抱。寒暄過後,志工紛紛祝賀米雪兒。原來,去年的STPM(大馬高級教育文憑)成績已放榜,米雪兒考獲3科A和1科B+的好成績,現正等待大學錄取通知書,很快就要到大學深造了。

米雪兒開心地接受大家的祝福。王幼珍鄭重地拿出一本書籍,雙手遞給米雪兒:「祝福你!這是師姑送你的禮物,證嚴上人的書籍《靜思語》,裡面每一句靜思語都有四種語文,你看,有英文、華文、馬來文和淡米爾文,很方便你學習。」

米雪兒驚喜地接過書,翻開一看,看到一句:「有些人常常起煩惱,因為別人一句無心的話,他卻有意的接受」,她先以華語唸一遍,然後再以馬來語唸給媽媽聽,並解釋其中含義。

在解釋的當兒,米雪兒慶幸常常聽到的都是好話,老師和師姑師伯(對志工的尊稱)也都講鼓勵和祝福的話,因此,她心中都是好言好語,自然也沒有煩惱。

王幼珍見安卡琪頗有興趣地聽女兒講解靜思語,便鼓勵她也翻開書本,看看選中的是哪一句好話。安卡琪有些靦腆地接過書籍,翻看一頁,遞給米雪兒,原來她不識字,無法讀出那句靜思語。

米雪兒連忙幫媽媽唸出:「發心容易恆持難。」短短一句話,掀開了安卡琪的回憶,她望著身旁的志工,深有感觸地說:「要恆持一件事真的不容易,就像您們,十年來一直在關懷我們、幫助我們,真的不簡單。可是,您們都做到了!」安卡琪坦言,她在志工身上看到了愛的恆持。

米雪兒也忘不了十年前,師姑師伯走進她的家,她原以為是暫時性的幫助,沒想到師姑師伯從此就沒離開過她們。「我記得很清楚,十年前,我唸小學四年級,老師幫我申請慈濟的『新芽助學金』,那時,師姑師伯第一次來我家……」

米雪兒感性地述說,當時她正面臨開學沒錢買校服、交雜費等的困境,「新芽助學金」為她帶來希望。第二年,她又得到「新芽助學金」,第三年,妹妹欣蒂亞獲得慈濟的教育助養金(註一),而師姑師伯上門關懷,獲悉她即將就讀中華國中,需要一筆錢,遂再幫她申請「新芽助學金」。

往後的求學歲月,米雪兒和欣蒂亞都不曾擔憂沒錢讀書,每次遇到學校需要費用,慈濟都會伸出援手。甚至,志工獲悉她們功課追不上時,幫忙申請補習費,讓她們能到補習中心補習,而欣蒂亞的眼鏡壞了,沒錢配眼鏡,志工趕緊聯絡善心的眼鏡店老闆,讓欣蒂亞能免費驗眼和配適合的眼鏡。至今,欣蒂亞已經配了三副眼鏡……

點點滴滴的瑣碎小事,在米雪兒的心裡,是一道道溫暖的陽光,也是她生命中難於忘懷的美好回憶……

◎媽媽堅強挑起生活重擔

對王幼珍等志工而言,看著米雪兒兩姊妹,從懵懂小孩變成婷婷玉立的少女,也深感欣慰。王幼珍回想十年前第一次踏進這個家時,當時這個家猶籠罩著淡淡的憂愁。

在言談中,王幼珍得知米雪兒的爸爸是沙巴土著,媽媽是印尼籍的馬來人,兩人都是虔誠回教徒。他們與兩個女兒在吉隆坡過著小康生活。米雪兒的爸爸因為結識很多華人朋友,所以便決定要讓兩個女兒就讀華小。

可是,米雪兒的爸爸卻無緣看著女兒穿校服到華小讀書。他因承接工程到沙巴工作時,不幸發生車禍,當場往生。那年,米雪兒六歲,欣蒂亞才四歲。

王幼珍難忘,當時安卡琪幽幽訴說自從丈夫過世後,來自異鄉的她極度徬徨,但兩個稚齡的女兒,讓她沒有時間沉浸在哀傷中。她除了在家幫廠家縫車馬來婦女披的頭巾外,也到外面幫人家打掃屋子、燙衣、做鐘點清潔工。一人身兼數職,回到家,還要照顧及督促女兒。

安卡琪訴說,她每天會讓米雪兒兩姊妹,帶麵包到學校吃。下午三點多放學才回家吃飯。隔二、三個星期,才能給孩子每人馬幣三令吉(約新臺幣二十元)零用錢,姊妹倆除了買練習簿及文具,剩下的錢都省起來。

王幼珍目睹瘦弱的安卡琪要支撐這個家,極不容易。尤其聽她說每月所賺的錢要先付屋租,擔心欠租會被趕出去,餘下的錢才做生活費。有時,沒錢就醬油撈飯或吃快熟面。最後有餘錢才去買日用品,非常節儉地用每一分錢的處境,令王幼珍等志工深感心疼。

生活的拮据沒有打垮安卡琪,米雪兒兩姊妹也很體諒媽媽的辛勞,遇到週末、週日和假期,她們會隨媽媽去做清潔工,幫忙抹窗、掃地、洗廁所;每天放學回家,兩人會分工合作,打掃家裡,讓媽媽可以專心車頭巾。

安卡琪的堅強、辛勞;米雪兒兩姊妹的懂事、乖巧讓志工們動容,為了能長期幫助這個家庭,遂於2015年因欣蒂亞申請「教育助養金」而轉為個案,除了補助欣蒂亞的學費外,遇到米雪兒有需要,也及時給予援助,而每月,志工的家訪也給這個家庭增添笑聲和溫暖。

◎要考獲良好成績 有秘訣

王幼珍憶述往事,令安卡琪感觸良多,她笑言,永遠都不會忘記志工給予女兒們的關愛與援助,讓她們有機會上學;她也感恩在曾經失去工作時,志工協助找工作;當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時,志工也沒忘記她們,送來食物和申請免費米糧。志工也為她們申請慈濟「Kita1Keluarga 守望相助」紓困計畫(註二)的補助,確保她們一家不會處於斷糧、沒錢交租的困境。

「千言萬語的謝謝,都不足表達我衷心的感恩,我天天都在向我們的神禱告,祈求神保佑您們的師父、還有您們每個人都身體健康,一切平安。」

安卡琪不諱言,每日五次的祈禱,除了祝福上人和志工外,她也會禱告神保佑兩個女兒在讀書時,能清楚明白老師所教的內容,並化為自己的知識。除此,她也祈求女兒們永遠保持心地善良,會伸出援手去幫助需要的人。

「禱告是一種祝福的方式,我知道,除了禱告外,還需要米雪兒和欣蒂亞自己努力。」安卡琪很欣慰兩個女兒都沒令自己失望,尤其是米雪兒學業好,課外活動也頻頻得獎,年年都是品學兼優的學生。

媽媽的稱讚,令米雪兒有些不好意思,王幼珍好奇問米雪兒,如何做到品學兼優,米雪兒才披露學習的方法。

每天凌晨五點,米雪兒就起床,禱告過後幫忙準備早餐,六點就要出門搭巴士到學校。在校裡,遇到不會的功課,會馬上去請教老師。下午放學回家,稍微休息一下,;然後溫習功課一小時,臨近傍晚時分,幫忙做家務;吃了晚餐後,再溫習功課兩小時。堅持每天至少三小時溫習功課,也是她在STPM考獲好成績的秘訣。

除了勤奮讀書外,米雪兒從幼兒園至今,課外活動也屢創佳績,拿了數十個獎杯及獎牌,其中包括演講比賽、華文作文比賽、書法、講故事比賽、馬拉松運動會、籃球比賽等,而中學時還抽空參加學校的舞獅團,一直到今天,還是舞獅團的團員。

志工圍繞在小桌子前,看著擺滿桌子的獎杯及獎牌,獲知其中有部分是欣蒂亞的獎杯,不由為優秀的兩姊妹鼓掌。

◎當老師培育新芽而茁壯

安卡琪含笑地看著志工與女兒們互動,倍感溫馨。當下,她殷勤邀請志工一起用餐。原來,她已準備好幾樣素食菜餚,要款待志工,她靦腆地表示都是家常菜,希望能在這美好的時刻與志工一起聚餐。

志工也連忙將帶來的糕點、水果擺放出來,讓大家品嚐。志工毫無拘束地席地而坐,大家邊吃邊和安卡琪、米雪兒兩姊妹閒話家常。安卡琪歡喜訴說米雪兒在等待大學錄取的這段日子,找到一份接線員工作。剛於6月到公司上班的米雪兒拿到第一份薪水後,除了付還屋租、水電費外,還給她馬幣三百令吉(約新臺幣兩千元)當家用。

安卡琪哽咽地訴說,兩個女兒從沒要求買任何東西,她們知道媽媽賺錢辛苦,會問媽媽錢夠用嗎?她坦言,直到慈濟給予補助,兩個女兒才有機會穿上新校服。如今,米雪兒工作賺錢,懂得照顧家庭,讓她既感動又感觸。

對米雪兒而言,今天她有能力照顧家庭,要感恩慈濟的「新芽助學金」;若沒遇到慈濟的師姑師伯,她可能會被逼放棄學業去打工。

「除了媽媽的養育之恩,我第一個要感謝的人是證嚴法師,沒有她就沒有慈濟、沒有慈濟的師姑師伯,我的人生也不會愈來愈好,我甚至會變成一個自私的人。」米雪兒眼眶濕潤地向圍繞在身邊的志工,表達謝意。

原來,志工們每月到來,都會和她們分享慈濟人慈濟事,也會鼓勵她們投竹筒做好事,儘管生活不富裕,但安卡琪會和女兒們將零錢投入竹筒,每年歲末發放就將竹筒帶到發放現場,倒進慈濟大甕裡;十年來,投竹筒、倒竹筒的善念也恆持至今。

恆持的善念,讓米雪兒體會到「人人幫我,我幫人人」的喜悅,她坦承若沒有這分體會,她只會顧及自己一家好,而不會想到希望別人也能一樣好,看到別人有困難也不會想到要幫助和理會他們。但在師姑師伯身上,她學會看到別人有困難就要伸手去幫助,所以在學校裡,她會協助功課不好的同學,鼓勵他們要努力。

「師姑師伯也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也會很忙,可是,每個月還是要來我家,要來幫我們。還有很多師姑師伯去外國賑災,幫助當地的災民和居民。我覺得證嚴法師很偉大,如果沒有慈濟,這個世界就少了一個NGO(非政府組織),有很多人就得不到幫助……」米雪兒忍不住哽咽落淚。

王幼珍忙安慰米雪兒,勉勵她完成大學學業後,也可以來慈濟協助教導無國籍和難民的孩子讀書,讓孩子們像一株株新芽在愛與關懷中茁壯成長。

米雪兒連忙點點頭,透露她的夢想,就是要當一個好老師。她難忘當初讀華小時,因華文筆劃多,很難寫,華語拼音也很難掌握,老師卻耐心教導她一筆一劃地寫,也一遍遍教導她讀正確的拼音。

米雪兒坦言,當她去應徵臨時工時,因她懂得三種語文而輕易獲得工作,薪水也比一般只懂兩種語文的職員要高。因此,她深信讀書能改變命運,也能改善生活,更能讓自己有能力去幫助更多需要的人。

用餐過後,志工將帶來的氣球吹足了氣,頓時,一顆顆五顏六色的氣球飄蕩在客廳,增添了幾許繽紛和喜洋洋。

在喜洋洋的氣氛下,志工捧出一個蛋糕,並點上蠟燭,讓米雪兒許願吹蠟燭。安卡琪望著蛋糕,眼眶紅潤地說家裡從來沒買過蛋糕,孩子也從來沒吹過蛋糕,這是第一次有機會吹蛋糕、吃蛋糕……

米雪兒虔誠許願後,也眼眶濕潤地表示,今天是她最開心的日子。她切下第一塊蛋糕,餵媽媽吃,安卡琪也連忙回餵一口,欣蒂亞見了,也餵媽媽吃蛋糕,媽媽也回餵一口……一家三口互相餵食,嬉笑顏開的滿足神情,讓志工也感染濃濃的喜悅。

「看見她們一家這麼開心,我也感動到哭了。」常來關懷的志工陳玉英(懿亮)表示,自己來關懷這個家庭已多年,把米雪兒兩姊妹當成自己孩子,今天見到米雪兒快上大學就讀,猶如自己孩子考上大學一樣的歡喜,她形容此刻的心情和安卡琪一樣,喜見孩子漸漸成才,激動又感恩……

(註一)慈濟雪隆分會自2014年7月開始,增設「慈濟教育助養計畫」,每月給予補助金。目的在於栽培成績中上、努力向上求學,並來自清寒家庭的學生,順利完成學校教育。

(註二)「Kita1Keluarga守望相助」紓困計畫是慈濟雪隆分會於2020年7月推動的一項現金補助計畫。當時因新冠肺炎疫情加上行動管制令,導致不少國民面對失業或減薪的局面,因此,雪隆分會啟動此計畫,給予需要的家庭補助三個月的現金。

圖左 :志工和安卡琪(化名)及其兩個女兒合影。大家兩人一組,互相比出愛心手勢,象徵心心相印,相親相愛。[攝影者:謝愛芬]
圖右 :安卡琪(左)見到志工王幼珍(右),馬上上前相擁問好。兩人十年的情誼沒有因歲月流逝而變淡。[攝影者:謝愛芬]

圖左 :米雪兒品學兼優,不但學業成績好,課外活動也屢獲佳績,拿到不少獎杯及獎牌。[攝影者:謝愛芬]
圖右 :米雪兒(右)餵媽媽安卡琪(左)吃蛋糕,感恩媽媽的養育之恩。欣蒂亞(化名.中)喜悅地看著媽媽也有甜甜的蛋糕吃。[攝影者:謝愛芬]

圖左 :米雪兒(左)感恩志工十年來的關懷與愛,趁著志工上門的日子,特地烹煮數道佳餚款待志工。[攝影者:謝愛芬]
圖右 :雖然志工帶來的蛋糕並不大,但安卡琪(中)和大女兒米雪兒(右)和小女兒欣蒂亞(左)卻歡喜不已,因這是她們人生中第一次吹蠟燭、吃蛋糕。[攝影者:謝愛芬]

圖左 :志工陳玉英(右)陪伴米雪兒(左)兩姊妹多年,已把她們當成自己女兒,喜見米雪兒成才,忍不住激動地掉下喜悅的淚水。[攝影者:謝愛芬]
圖右 :十年愛相伴情灌溉,志工與安卡琪一家人宛如親人般親暱。大家席地而坐,言談甚歡。[攝影者:謝愛芬]
圖左 :安卡琪(右)拿著志工給的竹筒撲滿,歡喜表示十年來,她和女兒都會投竹筒,每年歲末發放就會拿到現場倒竹筒,讓點滴零錢化為助人力量。[攝影者:謝愛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