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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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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母親找回開朗 兒子同做慈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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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慈濟,家真得會毀了;我會不會躺在養老院在那裡,全身硬梆梆不能動,或者在街上閒逛也說不定,所以很感恩!也發願生生世世跟著上人做慈濟、行菩薩道。」

從小就很懂事,倍受家人的疼愛。因母親的一句話,「不嫁人,爸爸的面子往哪兒擺。」飽受婚姻暴力,天生不服輸的個性,把各種嘲弄都往心裡擺,只因「不想被人瞧不起,」簡素 丹最常掛在嘴邊的是:「因果真可怕,不要再造業。」現在每天用感恩心做慈濟。

◎歡喜付出得自在

經過一夜大雨,涼風撤蒸暑;清晨,踏進「慈濟鳳山聯絡處」,長有一層樓高,葉子綠晶晶的桃花心木、茄冬樹佇立門口兩旁;再往裡走,兩排樹幹挺直而分枝少,厚大的葉片整齊地 排在枝條兩邊,葉上隱約可看到清細的水珠;圓滾滾、胖嘟嘟黃褐色的果實壘壘垂掛了下來,讓人忍不住靠近撫摸,果實有絨毛,它就是「毛柿」,師兄說,它們可是種植了五年才有 的光景。

忽然,一輛摩托車從毛柿樹間穿過,腳踏墊上擱著紙箱,直往廚房方向去,不知道什麼時侯,圍裙、白帽、手肘護套、雨鞋、口罩、橡膠手套已穿戴在她身上,伸手往壁上一按,輕鋼 架上幾盞日光燈透出些光,原本昏暗的空間頓時明亮許多。

「師姊早,只有您一個人?」空曠的廚房內不見其他人的蹤影,「早上九點半就要將「菜色」備好,一個月一次的『社區見習培訓』這一次需要二百多個便當呢!我要先將食材拿出來 切,要不然怕來不及。」她邊說著,走向冷凍庫,順手打開庫門,強烈的冷氣瞬時流洩而出,拿出兩個鐵盒,「師姊,我手腕無力,妳來幫忙抬一下,」她對著人文真善美志工說著。

掀開鐵盒蓋,將它往大黑鍋裡倒,是豆干,便當的配菜之一;她點了爐火,就等鍋熱了。轉個身向外走去,捧出一大鍋的「杏鮑菇」,扭開水龍頭,蹲下來一個個清洗,「發妹師姊, 麻煩您將爐火關小一點,我待會兒再進去。」香積志工陸續來了,應該可以輕鬆些吧!她額頭上不時滲出汗珠,不知何時汗水浸濕身上的藍衣,她毫不知覺;「師姊,您這身打扮,不 熱嗎?」望著她雙手戴著護手肘套、雨鞋裡的那雙腳,真善美志工忍不住指著護套問著。

「戴護套可以保護手腕,減少腕關節酸痛;昨天去了一躺醫院,吃了藥,腳已經完全消腫,」她拿出小黃瓜、甜椒開始刷洗繼續說著:「腳就是退化性關節炎,現在也有萎縮;不管什 麼時侯,二十四小時就是痛,痛的時侯,我都會想到上人的一句話『痛快,痛快』,出來做的時侯就是藥布一直貼,貼了好幾塊,比較涼,舒服一點!撐到做完香積。痛對我來說不算 什麼,能夠付出就是福報。有師兄、師姊的配合,可以煮這麼多東西給人家吃,我感覺到很快樂。哈哈~」

她笑起來哈哈哈的,臉上永遠閃耀著一種自信的神采,彷彿任何事都難不了她──今天的香積主廚簡素丹,渾身充滿活力,令人難以相信她曾經兩三天半夜就掛一次急診、離不開床 舖、憂鬱不想出門……

◎任勞任怨息紛爭

十八歲時在親阿姨的介紹下,與同鄉的廖先生認識,婚後育有四子,是家裡的次媳。夫家是務農,每天四點多就起床,飼養雞、豬、鴨及料理三餐,這些是簡素丹婚前未曾接觸過的。 「去到那裡什麼都要做,要煮飯給全家十幾個人吃,都不會煮,沒人教隨便胡亂煮。」入人家庭就要受人教,媽媽平常都這麼教育她;萬萬沒想到,先生喜歡喝酒,找藉口暴力相向; 與其他的男人講話,即成為酒後暴力的對象;曾經想逃跑,想到孩子,就算跑出去了,最後還是得再跑回來。另一個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家裡的阿公,阿公九十歲了,很疼她,是另外 的依靠;會幫忙帶小孩、分攤養雞、鴨,也會教素丹要顧全到孩子。想到孩子,不如認命再待下去,素丹總是這麼告訴自己。

隨著孩子陸續出世,廖家雖有幾分田地,兄弟終究面臨分家;先生習慣性揮霍,作什麼虧什麼,不但唯一的田地無法守住,家裡的生活捉襟見肘,甚至無米可炊。大伯母沒有生育,一 直期盼有個孩子,求素丹將兒子過繼,幾番掙扎,和先生商量,「我們現在生活環境這麼不好,大伯家沒有孩子,可以讓孩子過好的生活、受好的教育,」因此忍痛將老二送給他家當 兒子。

為了改善家中的生活,她開了一家小吃店,以為這樣可以改變先生的壞習慣,沒想到惡夢還沒結束;「阿丹仔,他又開始在喝酒了,妳先到隔壁房子那兒待著,等他去睡了再出來,」 習慣性的暴力,婆婆雖拿兒子沒辦法,但是會提醒素丹,護著她暫時離開。

「會怕,真得很害怕!」她聽了公婆的話,跑到隔壁躲起來,靜坐在屋內,直到月光都悄悄從屋簷下探進來,才起身打開門,準備補貨去。不知是否「為母則強」使然,她開始學會堅 強,只要看到先生喝酒,素丹那一晚得在隔壁或旅館渡過;日子久了,也就認命習以為常。

◎負債積鬱成病因

拼命賺錢,公婆雖疼惜她賺錢不容易卻束手無策,先生只覺得一個個錢花來響叮噹。她開始怨沒有人相挺,更討厭娘家的父母;當初剛訂婚的時侯就說不想嫁,甚至對媽媽說:「這些 聘禮我會賺錢還您,我不想嫁!」媽媽說:「妳爸爸在村子裡的面子要往哪裡擺?」為了這一句話,只好認命嫁人;自己儘心儘力改善家裡的生活,卻換來先生一頓打,只能委屈接 受,怨恨如巨網她再也掙脫不開。

因為家裡貧困,親戚與他們相形更遠,「不能被瞧不起,一家要成功給他們看。」飽受婚姻暴力,天生不服輸的個性,把各種嘲弄都往心裡擺,只因「不想被人瞧不起,」素丹咬緊牙 關撐著。常常小吃店打烊,回到家已累到不想說話。那一晚,突然周圍漆黑一片,她不省人事,在醫院醒來時,家人告知是「甲狀腺機能低下」;極度疲倦、心跳變慢、體重增加、手 指麻痺、手腳冰冷……,嚴重時,月經會停止,並有健忘、心臟衰竭,甚至昏迷死亡等情形發生是此病的症狀。

心中鬱悶的怨氣無處可發洩,常對孩子無好臉色看,「媽,我要跟朋友出去,給我三十塊好嗎?」「都上國中了還這麼不懂事,沒看到你媽媽累的像頭老牛?那麼愛玩都出去好了!」 二話不說,將〈包袱〉打理好丟向門外。「什麼嘛!只要三十塊錢,幹嘛生那麼大的氣?」他既錯愕且生氣地說。廖君重是家中的長子,不喜歡被約束,常有自己的想法;十個月大時 因為發高燒,學走路時才發現有「小兒麻痺」,對他懷著深深的愧疚與期盼,一舉一動總是很容易挑起簡素丹的情緒。

先生長期揮霍,加上被人倒了債,家裡欠下鉅額債務,1983年她終於離開家鄉,獨自到高雄謀出路,那年她三十二歲。

◎世紀災難起悲心

經年累月的生活壓力像「金箍咒」套在素丹的身上,只有不停的工作,才能償還負債;減少對孩子的思念,身兼好幾份工作,看似體力過盛;時間在指掌間流過,在高雄五年的時間, 「腎上腺萎縮」、「低血鉀症」向她招手,最大的冤家──先生,也在此時往生。

三十八歲就身兼父職,高雄與宜蘭兩邊跑「我的命怎麼這麼坎坷?我沒做過什麼壞事啊!」這樣的問題在心裡來回問過千百遍,卻得不到答案。

1999年9月21日,臺灣發生世紀的大地震,傷亡慘重。三千多人的生命消失了,六萬多間的房舍毀損,許多學校在短短幾秒鐘變成一堆廢墟。慈濟基金會義無反顧地為鄉民蓋簡 易屋、認養學校重建,無數的慈濟志工從投入救災、陪伴膚慰及參與興建簡易屋。簡素丹看了電視報導,想進災區,即使是搬一塊磚頭也好,流汗也好。她從104查號臺得知「慈濟 高雄分會」的電話號碼,表達想要參與志工的意願。

經由慈濟志工的接引,第一次參與香積志工,當時高雄區認養嘉義縣大吉國中的景觀工程,去一躺大概都是一個星期或十天,舖連鎖磚整理花花草草,零零碎碎的工作都去投入。

「那段時間在家裡病得很嚴重,兩三天不到晚上都是掛急診,吃三種控制的藥,幾乎控制不住,不知怎麼搞的,每天都沒精神。看到災難那麼慘,就是想為災民做一點事兒。」不曾見 過「藍天白雲」的身影,從電視上看到災區有藍天白雲,感覺很熟悉的樣子,素丹說這可能就是緣份。

◎面對考驗不退縮

剛開始加入慈濟志工的行列,只要有活動舉凡助念、公祭、福田、香積,她從不缺席,資深委員想推薦她參與「社區志工培訓」,她自認上人的法,法親展現的慈濟禮儀都還沒深入, 很多事還不懂,所以就婉拒了。

簡素丹曾經推薦一位會員參加委員培訓,沒幾天發現得「膽囊癌」,半年不到就往生了。連續兩三年間婆婆、爸爸、公公、及叔叔相繼離開人世,她感受到上人開示的「人生真的很無 常」,如果不趕快受證承擔上人所要做的「慈濟志業」,好像會來不及,加上想接引兒子進入慈濟,於是她報名參加培訓,2005年受證為慈濟委員,法號「明丹」。

2008年,兒子工作不穩定、婚姻不順遂,粉碎了簡素丹一直認為扶養長大的孩子是將來的依靠的美夢。「如果先生不亂揮霍、不是暴力家庭,一家人和和諧諧,不會造成今天的 我,那種恨越來越深,每天沒什麼事就是一個恨字。」

那一段辛酸,素丹搖搖頭一付無奈地說。曾經有一個月,常常騎著機車出去不知道回來,白天或晚上都沒在睡覺,那是「憂鬱症」的徵兆。那一段時間常窩在家裡看電視,有一次看到 上人開示:「無法改變別人,就要先改變自己。」她開始思索自己所做的種種;師兄、師姊不斷的鼓勵與關懷,聽她訴說心中的苦,她願意再走入人群尋找答案。

2009年7月,接獲過繼給大伯當兒子的老二住在旅館「自殺」,懷著愧疚的心情,素丹回到宜蘭了解,與家人商量後決定8月11日舉行告別式。8月8 日,颱風帶來豪大雨, 夾帶土石流,南臺灣有七縣市傳出嚴重災情,造成「八八水災」;隔天,她接到訊息,災區需要六千份的便當,「災區比往生者要緊,因為那是活的,我們要先救活的。」素丹師姊咬 緊牙根,不敢讓別人知道家裡發生這種事情,在鳳山聯絡處做了二天便當,直到十一日中午才趕回宜蘭。

◎禮拜《水懺》懺殺業

「可能過去生生世世造了很多業,這世才這麼坎坷,業力重應該懺悔,在醫院當志工拜《水懺》時,感覺到每一句都在說我。」

「以前為了做生意,殺很多雞、鴨,那時侯傻傻的,不知道因果的可怕,人總是會貪;長輩沒挺我們就會抱怨他們,兄弟不挺我們也是會抱怨,我真的做錯很多事,必須來入經藏、更 應該來大懺悔。」

2011年過年前,素丹師姊在家裡做年終大掃除時,不小心撞到椅子,右邊大腿脫了皮,她不以為意,隔天竟然痛到無法走路;她拿出「藥布」往腿上一貼,以前只要跌倒瘀血、疼 痛用這種方法都很有效呢!沒想到幾天後不見好轉,卻貼出個傷口來,裡面還化了膿。她覺得事態嚴重,趕快就醫清除化膿,回到家時,她抱著右腿說:「你要趕快讓我好起來,我們 一起來『入經藏』。《慈悲三昧水懺》裡「悟達國師」是「人面瘡」,我這如小孩嘴巴的傷口也很像呢!」

整整三個月右腳才完全好,哈哈!可是,右腳好了隔天換左腳很痛,一直跛著腳挨家挨戶宣議導「環保清淨在源頭」,素丹轉一個心念,自己還是很受「天公伯」的疼愛,一腳一腳 來,沒有兩腳同時來,現在又過了一關、又過了一劫。

◎苦盡甘來母子同心

入經藏後師姊是B組「妙音」演繹人員,剛開始,她覺得以自己的體力與記性可能無法持久,她曾經打退堂鼓,找過復健師商量,「師姊,沒問題啦!您可以參加入經藏。」復健師的 一席話多了一層的保障,她安心多了。

在家裡利用晚餐早一點煮飯,練一個小時,先聽,聽到熟了,哪一句到位。當她唱到〈懺悔業障‧一一懺悔〉中「誤殺濫殺嬉戲殺」時,全身起雞皮疙瘩:「以前開小吃店都自已殺牲 畜,不知道與多少眾生結惡緣。還好做月子的時侯家裡很窮,好加在!真的好加在!要不然,不知道要吃多少?現在真的很懺悔,不敢了,我會怕!」

每一次都虔誠「大懺悔」,就是這樣子練起來,呂慈悅師姊要來驗收前一天,素丹師姊特別惡補二個小時,並求菩薩保佑雙腳不要再出狀況。驗收當天,她吃了三顆止痛藥,貼了十幾 塊藥布,身子裡面又穿了一件支撐的力量像「戰甲」束著的內衣,只希望自已可以撐住,不要影響到團體的美。

每天都是以感恩的心,不管承擔多少工作,師姊總是全力以赴,「自己發願要來做慈濟的,不是上人拖我們去做。人都有一種依賴,只要有人讓我們依靠,意志力都會起來。每次很痛 的時侯,我都想這是一個障礙,身體來障礙我,必須要去突破,每次這樣想,我都會突破這個難關。」她笑著說著,流暢四周的空氣也跟著活潑輕鬆起來。

與她同住的長子廖君重說:「記得小時侯,爸爸常常會打媽媽,高中之後,就會出來擋我爸爸;那時侯家庭的互動不是很好,我跟爸爸從小到大,幾乎沒有談過什麼知心的話,跟我媽 媽也沒有。媽媽做慈濟之後,整個心性改了很多,以前你會感覺到她有很多的『怨』,不像現在這麼的開朗,以前是沒有所謂的開朗兩個字。很感恩媽媽度我進來做慈濟,我們現在會 彼此分享。」

南臺灣的陽光似乎永遠那樣明亮充足,又聽到簡素丹哈哈哈的笑聲,不再是以前每天緊繃著的臉! .

圖左 : 為了推資廣「環保清淨在源頭」,簡素丹師姊(右二)忍著腳痛,帶著組員一起上街宣導環保,先以平安吊飾送上祝福,邀約民眾一起與濟志工在每個星期一晚上的間環保回收。[攝影者:高淑玲]
圖右 : 承擔協力組的素丹師姊與家人天天一起看《人間菩提》,也常常有接不完的電話。[攝影者:高淑玲]

圖左 : 雖然全身貼滿藥布,簡素丹師姊仍舊喜歡承擔香積工作,看到大家吃得高興,她最開心[攝影者:孫麗鈞]
圖右 : 雖然慈濟會務多,素丹師姊仍不忘參與製作「福慧袋」希與會眾結好緣[攝影者:陳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