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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是慈濟的師姊……」鄰居們投以訝異的眼光。
◎沒有目標的人生
1955年次的李錢鄉,南投市人,婚後育有一兒一女,先生李誠郎任職警界。為了貼補家用,她在住家樓下經營家庭美容院;十五年前,經濟壓力減輕,孩子也都大了,毅然結束營 業。
不再為五斗米折腰的錢鄉,時常賦閒在家沒事做,只要有人吆喝「唱卡拉OK囉」就跟人家到KTV的包廂邊唱歌邊飲酒作樂。「我喝酒都沒有算瓶,紹興酒整瓶拿著喝,XO也不用 杯子,一人一瓶。」她娓娓道出沒有目標的人生,只是頹廢過日子。
那時候,住在附近的慈濟志工闕麗華,熱誠地邀她一起為里民服務,不管是路上遇見,或是親自拜訪,都耐心地講解里辦公室最新訊息和動態,不過她都很少參與。
「要她當義工是不可能的事!」好心的鄰居力勸闕麗華不要抱持希望,不過不怕麻煩也不怕累的闕麗華,很有耐心地一再打電話邀約,李錢鄉不好意思拒絕,終於勉強答應一次。
早期關渡園區常淹水,偶而會看到她在園區幫忙清掃,直到九二一大地震,錢鄉才正式走入慈濟。蓋大愛屋急需一日志工,她和大家一起去災區做香積、舖連鎖磚,為了怕先生知道, 常以遊覽為藉口出任務。
◎找到人生的方向
「慈濟有義剪活動,妳要不要來幫老人家剪頭髮?」
「好啊!反正剪頭髮是我的行業。」
錢鄉帶著簡便的美髮工具,跟著闕麗華前往萬華參加「重陽節敬老活動」,也許是因緣俱足,那次義剪畫面多次出現在大愛臺上人的《人間菩提》,同行的闕麗華看到節目,讚歎地 說,「妳很有福報。」
「妳,是慈濟人嗎?」錢鄉微笑點頭。「我可以捐款嗎?但是繳得不多。」鄰居主動詢問。「多少沒關係,主要是募你一分愛心。」受到肯定的她,越做越歡喜,沒想到做慈濟事,竟 然找到快樂的泉源,不僅可以認識很多人,也可以與人廣結好緣。
隨後,她參加北投獨居老人訪視,幫助老人家理髮、清掃環境,並且認真地募心、募款,接受慈濟各功能組隨時補位的考驗。除此之外,她每星期二固定在里辦公室為里民服務,有時 候到警察局或是消防局關懷,為局裏人員量血壓、測血糖、膽固醇。
值得一提的是,任職警界的先生雖然沒有走入慈濟,但是他卻扮演著慈濟人與警局的橋樑,每當志工前來量血壓時,他會適時廣播週知大家,也會協助局裡的資源回收工作。
找到人生方向後,錢鄉漸漸把自已所做的事和先生、孩子們分享,家人非常支持,只要錢鄉有任務,先生都會催促她趕快去做志工,家裡拖地、洗衣服的事由先生一手包辦。
◎先生成就慈濟路
六年前,先生自警界退休,原以為可以讓錢鄉無後顧之憂投入志工行列,卻因被醫師診斷罹患肺腺癌而無法如願。化療期間,先生思及日後若往生,她必須獨自生活,為了讓她的心靈 有所依託,便想讓她參與慈濟委員的培訓,可是又擔心她傻傻的,怕她碰到挫折。
幸好,志工常來家裡關懷和陪伴,李先生在互動過程中瞭解慈濟,才放下不安的心。錢鄉覺得自己很有福報,身邊很多人陪伴,尤其是陳秀嫺天天來電,若聽到她先生食不下嚥,會抽 空到前去陪他們一起吃飯,有時還會故意將飯裝得很滿,希望李先生多吃點以加強體力。
到了培訓課程的年底尋根之旅,李先生同事張明叁夫婦勸錢鄉放心回花蓮,溫馨的對她說:「妳儘管去,家裏有我們照顧。」
「阿鄉,妳那件旗袍皺皺的,我幫妳燙一燙。」2007年,先生為了讓錢鄉能夠很有體面地接受上人的受證,默默在背後護持、成就她。然而,每況愈下的病情,使得先生有了抱 怨,「才退休,怎麼就這樣!為什麽是我?」
有一天,志工朱永傳到錢鄉家探望,看到李先生神情落寞,鬱鬱寡歡,深知罹癌之苦的朱永傳說:「我也曾得過膀胱癌。」並以自身抗癌的經驗和李先生分享,本來準備放棄的李先生 決定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隨即到醫院接受化療,不過天不從人願,住院三天就往生了。
錢鄉回想先生往生的前一夜,先生除了感謝她這一年半辛苦照顧之外,還清楚交待走時要穿那套西穿;叮嚀她晚上騎機車要記得穿亮一點的衣服。甚至放心不下地問她:「我往生後, 妳要做什麼?」她低聲回答:「你不要擔心,慈濟路上我會好好地走下去。」
先生的往生讓錢鄉警惕到健康最重要,她戒掉喝酒的習慣,走入人群去付出。一談到先走的先生,錢鄉還是忍不住心中的不捨,眼眶泛紅哽咽地說:「雖然先生往生快三年,還是很思 念他,我就是太好命不會惜福,現在什麽大小事都要自己做了。」
◎往日愛吃魚 入經藏懺愚癡
今年,李錢鄉參加水懺經藏演繹的妙音,看到「地獄陰森誠悲戚……」因果歷歷不爽那段示範影片,她覺得好害怕,不自覺地想著:「我以前吃了那麼多魚,怎麽辦?」
在演練〈懺悔業障‧一一悉懺悔〉的段落時,每一句經文都像是在說自己,每次唱誦「山珍海味欲遍嚐」左手抓、右手取,全往口中送時,腦海裡總會閃過自己很愛吃魚、也很愛吃肉 的畫面。
心有餘悸的她,提起以前回嘉義布袋公婆家時,養魚的公公都會去魚池抓幾尾活魚回來跟婆婆說:「煮給阿鄉吃,她愛吃魚。」開飯後,也會說:「阿鄉,魚很好吃,妳快吃,很新鮮 喔!」她常常整盤都吃完。
「本來決定往生後要樹葬,後來覺得還是海葬回歸給魚吃吧!」錢鄉懺悔地說。為了滿足口欲,不知吃了很多魚和肉,經藏演繹之後,改變行之多年的葷食習慣。不可思議的是,在她 齋戒後,血壓不再忽高忽低,體重也減了三公斤。在社區媽媽教室教素食料理時,有一位鄰居還好奇地問,「妳最近好像比較瘦?」
行程排得滿滿的錢鄉,每天過得非常充實,偶爾兒子李立仁還會開玩笑地說:「媽媽,妳比我上班還忙。」貼心的兒子每天早上出門上班前都會問她:「今天要去哪裏?」並提醒她不 要太累。
「多做多得,少做多失」,錢鄉勇敢面對未來的每一天,認為多做沒損失,彎腰就像做運動。不管是刮風冷夜,還是日曬雨淋,她憑著「做,就對了」的心情,踏著愉悅腳步向前 走……
圖左 : 2008年李錢鄉的先生(左)因為肺腺癌往生,過去先生對她很關懷及照顧,圖為〈2006年9月5日〉李錢鄉與先生旅遊合影。[攝影者:李錢鄉提供]
圖右 : 李錢鄉(左一)參加在臺北小巨蛋的經藏演繹總彩排,演繹妙音。她懺悔自己過去魚吃太多,將來往生要海葬回歸給魚吃。[攝影者:李承志]
圖 : 慈濟人在榮華里辦公室對里民宣導環保,李錢鄉(左站立者)也參與宣導活動。[攝影者:蕭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