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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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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做悍婦斷習氣 感恩丈夫不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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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強悍蠻橫失柔和、易忿難悅多含恨;懺悔妒火熾盛難容人、逆風揚塵傷自身」句句經文就如吳美萍的人生寫照,唱著唱著深感無地自容。她說,過去的自己就是強悍蠻橫的人, 常常不自覺的傷害自己也傷害至親……

「我要感恩家公家婆,感恩他們栽培那麼優秀的兒子當我的好丈夫、當孩子的好爸爸。我在此要深深懺悔當初不懂珍惜,差點把這麼好的丈夫逼上絕路……」

外表纖柔、說話輕聲細語的慈濟志工吳美萍,在2011年8月的「水懺」讀書會上發露懺悔以往的愚昧時,忍不住聲音哽咽、淚水湧出眼眶;在模糊的淚眼中,看見家公李怡興站在 自己身邊,不斷給予安慰,她更覺得愧疚,但也在那刻,她發心立願,要做家公家婆的好媳婦、要當丈夫的好太太、要當孩子的好媽媽、也要當上人的好弟子。

◎自小積累不滿

參與2012年1月1日歲末祝福的經藏演繹,2011年11月受證為慈濟委員的美萍是妙手的一份子。

「11月,當我拿到〈一一悉懺悔〉的歌詞時,我每唱一句頭就低低,唱到最後,我真的感覺到已經無地自容。歌詞裡的每一句懺悔我幾乎都曾有過,尤其是這幾句『懺悔強悍蠻橫失 柔和、易忿難悅多含恨;懺悔妒火熾盛難容人、逆風揚塵傷自身』……」

在比劃這幾句懺悔文時,美萍練習又練習,一再重複的比唱,讓她深有感觸,她不諱言,過去的自己就是強悍蠻橫的人,常常不自覺地傷害自己,也傷害至親。

從小,美萍就懂得心含不忿。來自小康之家的她有一個養姊、一個弟弟及妹妹;五歲時她就會幫忙媽媽照顧弟妹。九歲那年,媽媽一場大病,她更承擔起到雜貨店買菜買肉的任務;當 然,她也變成家裡的小當家,負起家務和管教養姊及弟妹的責任。

「因為這樣,我就以為自己付出很多,做得很多,加上我還要讀書、做功課,常常忙不過來時,我就會發脾氣,打弟弟、欺負姊姊,常常埋怨多多,心裡有很多很多的不滿,總以為是 別人欠我的。」

年級小小已經有了不好的習氣,這樣的壞脾氣也一直陪著她成長。即使結婚後,她依然故我,在工作上遇到壓力,就擺出不悅的臉色,在家裡則會埋怨丈夫,打孩子。有時,心情不 好,她就會罵丈夫沒用,賺錢不多,還要她出來做工賺錢;看家人不順眼,也會出口不遜,絲毫沒顧忌到家人的感受。

雖然在未結婚前,美萍已接觸到慈濟,也跟著志工做訪視、做環保,但那時的她只懂得付出一點點時間和金錢來「做好人」,卻不懂得要「好好做人」。所以,結婚後,生下第一個兒 子,她的不滿也加深了,常向身邊的志工吐苦水和怨言。

志工見她一直生活在「意忿難悅」中,便勸她要知足、要感恩,要多看上人的書,要多聽上人的法語;當時對上人及慈濟都不太了然的她竟然在心中想:「上人又不是我,怎會明白我 心中的苦?上人也沒經過大風大浪,那會懂得人間疾苦?怎能解除我的煩惱?」

因為這念「貢高我慢生狂傲」、「懷疑聖賢惑正道」,脾氣倔強的她任性地將上人的書及〈慈濟〉月刊丟開,不翻不看,更選擇離開慈濟,不做慈濟。

◎身心受盡折騰

不做慈濟,心中的怨並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妒火熾盛難容人」;尤其是剛生下第二個兒子後,美萍更是時時對丈夫嘮叨埋怨個沒完沒了。

她難忘有一天,還在坐月子期間,看見丈夫放工回來,她無視丈夫疲憊的臉容,便開始發出種種不悅的嘮叨及怨言,結果,丈夫受不了她的「埋怨轟炸」,告訴她說,剛剛騎摩托車回 家時,在路上,他突然心生厭倦,很想把摩托車撞向來來往往的汽車,以求一了百了。

幸好那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釀成悲劇。美萍聽了,卻不知反省,反而生氣丈夫竟有想輕生的念頭,當下,她在怪責丈夫之餘,竟哭鬧要離婚。

那段日子,美萍常常發脾氣、口出惡言、鬧離婚……這樣的生活也不知怎麼捱過,足足有半年時間身心都受盡折騰。本來,在這之前,她被發現患有甲狀腺病症,身心已失調,加上鬧 情緒,更感覺自己彷彿處在茫茫苦海中,受盡煎熬,苦不堪言。在心靈最苦的當兒,她驀然想起證嚴上人慈悲的容顏、想起那段做慈濟的日子曾帶給她的快樂和滿足。

於是,也不知哪來的一股願力,她合十祈求上人讓她重回到慈濟大家庭,她很想見見師兄師姊。因緣真的不可思議,不久後,她竟遇到以往一起活動的志工,志工邀約她來活動,她馬 上毫不考慮地答應了。不但她重回慈濟大家庭,連住在一起的家公也跟隨她一起做志工,接受培訓。

「我很後悔曾經對上人不敬,但上人沒嫌棄我,依然讓我有機會再重新學習如何好好做人。離開慈濟三年多,再回來接受培訓,才真正了解上人創辦慈濟的坎坷及創辦醫院的艱辛…… 所以,每一次去上課,我就一直哭一直哭,哭自己的無知,哭自己的壞脾氣……」

一次次讓上人的法語洗自己的心垢,美萍漸漸看見自己的壞習氣;一次次聽志工分享過往的種種不是,美萍也有了要改壞脾氣的決心。

◎追求和諧人生

每次結束了志工培訓課之後,美萍就將聽到的、知道的都寫在日記裡,然後內觀已心;點點滴滴記錄的不止是做人做事的道理,也記錄了自己的脾氣和習氣。

「明知道不可以這麼做,但脾氣一來,又無法控制。所以,我總是給自己理由,讓自己點滴來改,不是大徹大悟的馬上改,也因為這樣,四年來只敢接受培訓,始終沒勇氣回台受 證。」

儘管在慈濟裡學習好好做人,也漸漸放下對丈夫的不滿和埋怨。但對孩子,依然用打罵當教育。尤其是大兒子,在她脾氣不好時受盡皮肉之苦。

雖然,做了慈濟,不會在大家面前打大兒子,但看到大兒子不聽話,她就會悄悄用手捏兒子的皮肉,甚至捏到兒子皮肉烏青還不知覺。直到二年前的一天,她發現小兒子皮膚有烏青痕 跡,一問之下,當時六歲的小兒子告訴她說,每當媽媽打哥哥,過後,哥哥就會用會同樣手法來打他,媽媽捏哥哥,哥哥就會捏他……小兒子甚至天真地對美萍說:

「媽咪,你生一個弟弟給我好嗎?如果哥哥打我捏我,我也可以打弟弟、捏弟弟。」

小兒子的話聽在美萍耳裡,讓她深感驚悚和懺悔,她赫然發現自己的所做所為竟會影響當時才八歲的大兒子。大兒子也會影響小兒子,如此的冤冤相報是何等可怕呀!

那時,她終於體悟到上人所說的「善有善的循環,惡也會造成惡的循環」,因緣果報,歷歷不爽,孩子的行為教育了美萍,要改習氣真的要徹底改,不能讓「惡念」繼續存在心裡。

「我很懺悔身為慈濟人卻不能做到聲色柔和,好好教孩子,倒是小孩好像是來度我,從那時起,我真的不捏孩子了,但孩子頑皮,我還是忍不住會用藤條或衣架打他們。」

真正放下對孩子的打罵教育是近來入經藏後的事了。她憶述有一天,正在洗衣時,聽到二個兒子在吵架,聲音很吵,她原本想和過去一樣,馬上站起來,跑去將二人拉開,並給予訓話 或鞭打一番,但腦海中閃過自己不是發願要修柔和聲色嗎?於是,她強忍自己不去理會孩子,嘴裡不斷唱誦〈一一悉懺悔〉的歌詞。

沒多久,兒子的吵鬧聲消失了,二人竟笑嘻嘻地跑過來,一人一邊抱住她,親熱地喊「媽咪媽咪……」當下,她不但感到暖洋洋,更明白孩子是不會記仇的。

「我真的很開心看到孩子吵鬧過後又和好如初,我也做到了不發脾氣、不強悍蠻橫,原來,要完全改變習氣並不容易,整整八年,我才真的做到不打罵孩子呀!我也體會到上人說的, 只要有毅力,自我警惕,不好的習氣一定可以改!」

美萍說,當她強悍對孩子時,孩子都很怕她,尤其是大兒子,曾經拒絕讓她抱,甚至跑到遠遠躲她,可是,改了脾氣後,孩子們都喜歡抱她。抱著孩子的當兒,她突然感覺自己很幸 福,終於擁有和諧的家、和諧的生活、和諧的人生。

2011年11月受證的美萍,得到上人賜予法號「慈雍」。返家後,她即刻查字典,驚訝地了解到「雍」代表了和諧之意。當下,她明白了,是上人對她的殷殷叮嚀:休做悍婦、要 斷習氣,如此才能找回和諧家庭、塑造和諧社會。

◎感恩丈夫不棄

在入經藏時,美萍總會想起那段坎坷、跌跌撞撞的過去,每次想起就會從內心起懺悔,而一回回的懺悔是一次次的洗心垢。

今天,有幸站在經藏的演繹舞台上,環顧四周都是慈濟人,她常露出快樂的笑容,深深感受到自己是懺悔法海中的一滴水,這滴水有幸融入大愛的清流中,是何等有福報呀!

「如果沒有回來慈濟沒有改變自己,我不知道現在的家庭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沉淪到何處?我很感恩上人及時『回收』了我,我也很感恩丈夫不離不棄地守在我身邊, 守護這個家……」

學會時時感恩的美萍也慶幸在重回慈濟的那年,因為飽受甲狀腺病症之苦,她聽說茹素可以醫治,便決定茹素。多年來,因為茹素,因為改習氣,身心漸漸調和,病症也漸漸改善。

發願要生生世世茹素、發願要斷除惡習,回歸清淨之心,美萍在深入經藏之餘也體會到上人所說的:「習氣若能改變就是解脫苦海」,因此,她在唱誦「苦海茫茫無邊,回頭明明是 岸,三障諸惑應斷,諸佛聲聲呼喚」時,唱得特別大聲,也特別感恩今生此世,還有機會回頭是岸……

圖左 : 經由社區水懺讀書會,吳美萍有機會對人分享對經文的領悟,還向大眾發露懺悔以往的愚昧。[攝影者:李怡興]
圖右 : 美萍說,過去的自己是強悍蠻橫的人,常常不自覺的傷害自己也傷害至親;如今,接觸佛法越多就越懺悔,發願在慈濟裡修好自己的習氣。圖為一家人三代同堂相處樂融融。[攝影者:吳美萍提供]
圖 : 透過慈濟活動,在與人相處之間來修行,自我警惕要常常柔和人聲色。美萍一次比一次進步,她感恩還有改變自己習氣的機會。[攝影者:李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