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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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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成阿公朋友 不只往診還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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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我不曾在桌上用餐……」就在自家走廊上,杜阿公伏在慈濟志工準備的小圓桌前享用早餐,有點感慨地說道。自從截肢後,他經常都是獨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吃飯。

2012年8月12日這天,第一次有二十多人在杜阿公一房式的組屋裡,忙進忙出地幫忙打掃和油漆。房子小,爲了避免杜阿公受干擾,志工先讓阿公自行坐上輪椅,再把他推出 來,陪伴在他身邊。

◎愛的鑰匙 解開心鎖

六十八歲的杜阿公是一名獨居老人,無依無靠的他因十年多前的一場車禍而被截去左腿。那臺老舊的輪椅是他唯一的代步工具,奈何他日漸年老力衰,再也無法使力撐起輪椅跨過門檻 進屋,只能任由輪椅放在門邊,自己則匍匐在地,半拖拉著身子緩緩地在家行動。

杜阿公每月除了接受福利部補助以外,也去商場販賣紙巾,賺取微薄零用錢。杜阿公患有糖尿病、高血壓和營養不良症。2012年2月起,慈濟人醫會的醫護人員就開始上門往診, 每隔兩週來關懷杜阿公的健康和生活。

在爲杜阿公進行健檢時,醫護人員發現其居家衛生不利於健康狀況。杜阿公一房式的組屋裡空間狹窄,牆壁上的漆早已褪色,天花板和牆角結了蜘蛛網和灰塵。因杜阿公行動不便,房 子也欠缺整理,廁所累積了厚厚汙垢,偶爾傳來陣陣尿臊味。客廳地板上鋪了報紙,放著吃過的飯盒、用過的碗筷,相當淩亂,讓醫護人員感到不舍,於是提出了爲他進行打掃居家的 想法。

這個建議碰上沈默寡言、甚少交際的杜阿公,也幾次被婉拒了。醫護人員不放棄地關懷,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杜阿公也漸漸感受到大家的愛,慢慢把心鎖打開了。當醫護人員再提議打 掃時終獲應允,於是人醫會很快地進行策劃,並動員了二十二名醫護人員和三名志工一起協助打掃。

◎不畏髒亂 予人方便

8月12日上午九點,一行二十多人拿著掃帚、梯子、清潔用具等,來到杜阿公組屋樓下集合,聆聽這次活動的協調──林喬元醫師叮嚀與分配工作。團隊上門前,慈濟義診及健康檢 查中心林汶豪醫師還特地先與杜阿公溝通,捎來溫馨的問候。

徵得杜阿公的同意後,醫護人員各就各位,帶上手套、腳套與口罩,開始搬搬擡擡,把家中物品和家具全都搬到走廊上進行分類,另外丟棄或是保留任何一件物品前,都要得到杜阿公 的允許。

屋內的醫護人員可忙翻了,從牆壁到廚房到廁所,乃至所有家具上的汙垢灰塵都要一一清除。大家分工合作,有的細心地檢查罐頭食品與藥物的截止日期,有的埋頭分類雜物。

待牆壁上的灰塵除掉後,醫師和護理人員向擁有油漆經驗的吳汶龍師兄請教,即場拿起漆掃爲四面牆壁和天花板刷上新裝。第一次嘗試油漆,大家興致勃勃地手眼並用,在兩小時內接 力完成任務。

「我相信人間有愛,值得去期待,長久封閉的心終究會打開..... 」南區和氣醫療幹事陳文宗爲大家送上一曲〈人間有愛〉鼓舞士氣。大家汗流浃背,動人的歌聲與歡笑聲在窄 小的屋內回蕩著。

◎空巢不空 孤老不老

杜阿公長年住在衛生不佳的環境裡,加上很少沐浴,身上長出了斑點。一般人看起來是容易的洗澡,對阿公來說卻不容易做到。醫護人員十分不捨,建議要幫他洗澡,難得他也答應 了!

曾繡菱與洪淑慧兩名護士就歡喜地「浴佛」,過後洪淑慧還主動爲杜阿公修剪指甲。在修剪拇指甲時,洪淑慧還征詢了阿公的意見,雖沒有剪短,卻細心地用指甲剪磨圓,以免阿公刮 傷自己。另一名護士黃韻珊也首次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爲阿公理髪和刮鬍鬚呢!

杜阿公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後,打掃還在進行中。曾繡菱護士爲了替阿公解悶,自願高歌一曲〈一剪梅〉。唱到「愛我所愛無怨無悔」,就像是醫護人員無怨無悔的爲病患服務。前一 晚值夜班的曾繡菱,在下班後就趕來幫忙打掃,活潑朝氣的帶動讓杜阿公展露了難得的笑顔。

曾繡菱表示,自己工作多年後逐漸失去爲醫的熱誠,加入慈濟人醫會後才又找回了當初要當醫護人員的初發心。「我學會了從不同角度去幫助不同的人,也學會了感恩、尊重、 愛。」

這是首次由人醫會首次策劃執行的居家打掃活動。協調林喬元醫師感恩大家克服了怕髒的心理障礙,投入居家打掃,也希望大家可以通過這個活動找回「守護生命」的初發心,更精 進、堅定地在行與慈濟菩薩道上。

經過六個小時的打掃,大家把小小的一個家打掃得一塵不染,還即興唱出〈歡迎歌〉迎接杜阿公回家!家裡增添了一張桌子、椅子和一張床褥,桌椅還是醫師們親自組裝起來的呢!杜 阿公眼見「新家」一片亮麗,開心地揮起手來。這十多年來鋪上一塊布就往地上睡的杜阿公,終於可以一夜好眠了!

「阿公,我來看你那麽多次,今天是你最帥的一次!」 曾繡菱鼓勵阿公:「以後你要常笑哦!尤其是我們來探望你的時候…… 阿公,記得之前我們來的時候,你都不肯讓我們打 掃,這次爲什麽你願意讓我們進來呢?」見杜阿公沈默不語,曾繡菱主動接腔:「是因爲您把當我們朋友了嗎?」

阿公點點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大家異口同聲唱起〈朋友〉爲阿公祝福,也在心裡計劃著未來要繼續爲阿公改善居家環境,讓這個家更 溫馨、更適於阿公生活。

「阿公,別忘了,您的朋友還有我們!」醫護人員和志工都在心中為阿公默默祝福,並發願長期陪伴著阿公。

圖左 : 「十年了,我不曾在桌上用餐……」在慈濟志工及人醫會成員的陪伴下,杜阿公有點感慨地說道。[攝影者:吳佳翰]
圖右 : 從不曾為人刮鬍子及理髪的黃韻姍抱著單純付出的心為杜阿公服務。她小心翼翼深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就会割傷他,當任務完成時心裡有著滿滿的成就感及感恩。[攝影者:吳佳翰]

圖左 : 當人醫會成員來到杜阿公住家往診時,發現其住家牆壁上的漆早已褪色,天花板和牆角結了蜘蛛網和灰塵,於是安排在8月12日前來為他打掃家居。[攝影者:吳佳翰]
圖右 : 為杜阿公「浴佛」后的洪淑慧師姊(左)和曾綉菱(右)決定唱歌來逗他開心,於是唱了一首〈一剪梅〉,阿公直稱好聽。[攝影者:吳佳翰]
圖 : 志工熱情獻唱和關懷後,杜阿公最終放下心房,開心地笑起來了。醫護人員問:「你喜歡我們來這裡嗎?」他點頭,說到:「因為我們都是朋友。」大家握起杜阿公的手大聲唱起〈朋友〉這首歌。[攝影者:吳佳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