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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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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全球新聞、活動 臺灣 臺南 經藏演繹情牽 母女情深

經藏演繹情牽 母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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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臺南歲末祝福似一場盛大法筵,輕柔的經文旋律緩緩升起,鄭惠文眼神閃閃發亮,嘴角往上揚升,肢體動作隨著旋律展現,張開嘴巴大聲唱誦:「果報不同因業力,如影隨 形不相離,凡夫不明業報義,但見善人常被欺……」

陳美美在法海區依著惠文而坐,眼角適時觀測惠文的手勢,或高或低、或左或右;她心很寬、很開,不時點頭、微笑。母女倆,輕脆宏亮的歌聲融入眾人的和合聲中,靜思堂內氣勢如 排山倒海而來,令人蕩氣迴腸。

◎喜獲麟兒 一切美好

看著惠文歡喜投入經藏演繹,美美很感恩與慈濟結下這分好緣。勾起深藏於內心,34年前的一段記憶──1978年美美身懷六甲,先生則以中科院專員身分遠赴美國出差,她一個 人無親無故在桃園育達商職任教。臨盆在即,美美警覺羊水已破,趕緊招車至醫院準備待產。

醫師囑咐等待陣痛,以便自然生產,而未立即處理。等到隔天緊急開刀剖腹生產,半身麻醉躺在手術臺上的美美,隱約聽到醫師低沉的對話:「羊水快流光了!」一個不祥的預兆乎快 地在腦海中閃過。

五個月後先生返國,初見稚兒喜不自勝,對可愛的女兒惠文疼愛有加。一年多過去了,惠文牙牙學語卻仍學不會走路,美美有點心急,提出疑問。婆婆則以「大隻雞慢啼」一語帶過, 一向聽話的她也無起懷疑,姑且信之。

隔年,先生決定出國深造,美美則於之前已轉換跑道至公家銀行上班,順此而申請調回臺南。夫妻倆各自為著生活打拼,先生為著一份理想飄洋過海,惠文則有婆婆全心全意的打理照 料,一切都那麼的美好。

◎惡耗傳來 無常現前

生活在忙碌中打轉,1988年惠文就讀小學,發現學習明顯落後,美美感到六神無主,是時正逢臺南成大醫院正式啟用,她心懷忐忑地帶著惠文做智商測驗。結果出爐,一個令人無 法置信的數字「50」出現眼前,和正常智商80~110有一段好長的差距。

惡耗如晴天霹靂,令美美難以承受;九年前手術臺上醫師對話的畫面,瞬時浮現在腦海中,歷歷在目。怪醫師的疏忽?怪自己的無知?還是怪命運的捉弄?美美心神紛亂,懊惱不已, 一切都不堪回首。

時間擋不住,日子依然要過,理智的美美不允許自己低潮的情緒停留過久。事實已成真,惠文雖是「弱智」,但家人愛她的心卻一絲沒有減弱。隨著年齡的增長,惠文的身高、體型產 生了變化,而不變的是一顆單純的心及每天快樂的生活。

寒窗苦讀的先生修得博士學位後,回國工作幾年便辭去中科院的職位,並於1995年獲邀母校國立成功大學約聘當教授,他全心投入學校教學實驗及學術研究,美美則於1997年 升等銀行襄理。夫妻倆堅守在工作崗位上,日日忙得不可開交,婆婆順理成章成為家裡強而有力的支柱,也是惠文身旁的最佳守護神。

純樸簡單的生活讓惠文和全家人的感情更為緊密。1998年惠文已屆20歲,公公、婆婆亦相繼往生,家庭的人口組合產生巨變,惠文開始改變生活的方式,學著適應社會。美美安 排她到附近親戚家開辦的旅行社上班,幫忙簡單的工作,傳真、倒茶、清潔環境。自此人生卻面臨種種的考驗……

◎母女牽手 迎向藍天

涉入複雜的社會環境,惠文的神情越來越落寞,眼睛不敢正視別人;過去的天真、開朗的笑聲漸漸失去了;有時鬱鬱寡歡,面無表情;有時生氣的表達一件事,卻辭不達意。美美心 急,尋求精神科醫師的協助,醫師開了憂鬱症的藥方,吃了藥卻昏昏沉沉、嗜睡。

2004年初秋的夜晚,美美無意間發現一張惠文發出的白紙黑字,上頭寫著:「他罵我白癡,我很難過!」美美臉色頓時黯沉,心揪成一塊,無力握著紙條,她篤定地面對先生: 「我明天就向公司提出辭呈!」拋開事俗的名與利,全心回到女兒身邊,當女兒的守護神。

同年大愛臺播出大愛劇場「大愛的孩子」,美美天天守著不放。她看到慈濟志工李素珠帶著有過動重症學習障礙的孩子──強強,一起走入人群勇敢面對生命的磨難與淬煉,很受感 動。美美決心學習李素珠的坦然面對,牽著惠文的手,不畏眾人異樣的眼光,一起迎向藍天,走出璀璨的生命,大聲向世界問好。

◎純真清淨 守之不動

從職場退下來的日子,美美一心陪伴著惠文,學拼布、學音樂、學手工藝,與人多面向的接觸。她並把握因緣積極參與慈濟活動,報名見習培訓;2005年參與委員培訓並受證,成 為上人的弟子,法號「心美」。

美美投入慈濟也帶著惠文一起參與,至靜思小築當志工;參與年度大事《水懺》讀書會及入經藏演繹。每逢星期二晚上在臺南和緯環保站的《水懺》讀書會總會看見惠文的身影,前一 晚,她都會提醒美美:「明天有讀書會喔!」

讀書會現場,司儀帶動活絡筋骨,邀請大眾上臺表演,惠文高舉右手一溜煙就往前跑,美美還來不及反應,已見惠文在臺上跳得正起勁,獲得如雷掌聲,也自師姑手中獲得一個大禮物 獎勵,她笑得好開心,眼瞇成一線,美美也不由自主的笑開了。

回到座位,惠文雙手合十,表情專注,看著影片上的字幕,一字一句跟著大聲唱誦。「眾多罪業緣六根,眼為色惑愛染生,眼入艷色生愛欲,目視珍寶想奪取……。」一旁的師姑豎起 大拇指,微笑指著惠文,「你好棒!」惠文發自心底的開心,在純真的笑聲中展露無遺。

每個星期四早上,惠文固定會向「腦麻協會」請假外出,和師姑們一起練習妙音。美美說:「惠文剛開始左右方向分不清楚,久了,懂得左右偷瞄,慢慢也就學會了。」惠文安靜的學 習,動作錯了,只要美美稍稍提醒一下,她都面帶笑容修正。純真、清淨的心在每個當下,守之不動。

◎生命有愛 慈濟有情

12月9日期盼已久的歲末祝福時刻即將來臨,一早惠文主動換穿一身深藍的演繹服裝,整裝待發。進入B2大講堂,人潮滿滿似一場盛宴,好不熱鬧。美美問惠文心情如何,她笑 笑:「很高興!」為什麼呢?「要表演給師公上人看」。

坐在後排的師姑也關心著,「那你要許什麼願?」「許好願,要口說好話!」惠文不假思索。還有呢?「平平安安!」「身體健康!」「那要不要繼續練手語?」美美接腔。「要練手 語!」惠文單純的説。

「……身好華麗錦秀緞,七珍麗服起非想,意多情迷觸乖法,六根不淨業無邊。」全體大聲唱誦經文,惠文跟著法海波動,漸起漸落,最後唱誦聲靜止,歸於平和,法海昇平。

上人帶領大眾點傳心燈,熠熠燈海,閃閃發亮,美美捧著心燈默默許下心願:「一願,有身心障礙的孩子,能得到世人更多的愛;二願,他們的家人能勇敢的牽著他們的手,面對大 眾,走入團體,走入社會。」感動的氛圍下,美美深深感恩慈濟家人對惠文的疼惜、鼓勵與讚賞。

是無私的愛,讓惠文找回以往的天真快樂;是無盡的包容,讓惠文展現亮麗的自信,描繪的生命裏的美麗彩虹,現在的惠文,全身布滿快樂的細胞。美美慶幸當初做了正確的抉擇,和 女兒肩並肩走在陽光下,一起進入慈濟世界,一起快樂的生活。

圖左 : 水懺讀書會上,鄭惠文(右二) 雙手合十,表情專注,看著影片上的字幕,一字一句跟著大聲唱誦。[攝影者:李美伶]
圖右 : 陳美美帶著惠文一起參與年度大事《水懺》讀書會及入經藏演繹。每逢星期二晚上在臺南和緯環保站的《水懺》讀書會總會看見惠文的身影。[攝影者:蘇慧智]

圖左 : 鄭惠文(中)安靜的學習,動作錯了,只要美美(右)稍稍提醒一下,她都面帶笑容調整。純真、清淨的心在每個當下,時時守之不動。[攝影者:蘇慧智]
圖右 : 鄭惠文(右二)的生命裡出現美麗的彩虹,笑容裡展現亮麗的自信,快樂的細胞重新布滿了全身。[攝影者:蘇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