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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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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全球新聞、活動 臺灣 高雄 那一夜 如此容易收伏我的心

那一夜 如此容易收伏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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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5日傍晚五點半左右,我站在高雄靜思堂前面,無視於兩旁進進出出的人,整個心神被眼前的景物攝住了。

當夕陽西下,不見炫目的霞彩,只有朦朧的白光留在天邊。沒多久,靜思堂外圍亮了起來,人字型屋頂兩側,由下往上照射的燈光,灑在灰色的牆面上,淡淡的橘黃色,在寒風中散發 陣陣暖意。向外延伸的半圓型廣場,彷彿慈愛的母親,正伸出環抱的雙臂,歡迎著每一個來到的客人。

◎心虛

這一天的出班,我其實是心虛的。

洪淑君和劉瀞香奇是社區的「人文真善美」志工,兩人一看到我便說:「瑞珠師姊,看到你,我們就安心了。」我沒說什麼,只以簡單的笑容掩飾尷尬,我在心裡自問:「我有嗎?」

對今晚社區歲末祝福的勤務,我還迷迷糊糊,只知道要幫忙修潤文稿,於是利用吃飯的空檔,問了同為前鎮社區的人文真善美志工朱淑珍,她說:「可以訪問交通組的朱泰安師兄,問 心得,另外他的脊椎出了一點問題,還有社區的交通車也是他負責的……你慢慢吃,我們先出班了。」我點點頭,立刻拿出背包裡的筆記本,記下「朱泰安、交通、病痛、租巴士、多 少」這些字。時間有些緊迫,於是在「香積飯」裡加了一點湯汁,很快地填飽肚子。

來到大門前的廣場,時間五點半左右,不見白天的大太陽,只有天邊淡淡的光。為了有身歷其境的感受,以便在文稿上適時補上應有的氛圍,我以既詩意又閒適的心情,看著雄偉的靜 思堂,竟也看得出神。洪淑君和劉瀞香奇同時靠過來,「師姊,你會怎麼寫這一篇的開頭?用天氣嗎?」被這一問,我楞了幾秒,然後結結巴巴地回答:「嗯,就先形容一下現在的景 象,比如太陽慢慢下山了,天色變暗……」感覺似乎少了點文藝氣息,我又補充了一句:「文詞還要再修飾一下。」我沒轉頭看她們兩人的表情,因為在我心裡根本沒有文稿的雛型, 此時的我,更心虛了。

◎慈青

六點過後,一個慈青的孩子在入口處發傳單,他的態度很恭敬,我注意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家裡有高三生、大專生歡迎參加慈青學習營」嗓音甚至有些稚氣。我有股衝動,想了解他 的動機,不一定要有攝影鏡頭,就只是問問,「好嗎?」我很猶豫,因為這和社區的主題搭不上,只好打消念頭,轉移了注意力。

在結緣品的發放處待了十幾分鐘,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我往大門的方向尋去,突然聽到熟悉的歌曲,沒有背景音樂,就只是清唱,「真正高興地見到你,滿心歡喜地歡迎你……」好多 年前,我和一群志工在冷風中拍紅了雙手,唱的也是這一首。好奇心把我吸引了過去。

只見七、八個慈青的孩子站在拱橋前端,唱完一段歌曲後,還雙手合十大聲說:「晚安,新年快樂。家裡有高三生……」一位穿旗袍的慈濟委員從裡面走出來,側頭問:「吃飯了 嗎?」她的步伐沒有停下來,很自然流露的關懷,讓我既動容又心驚,「如果我是她,我會這麼做嗎?」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老菩薩

這次搭遊覽車來的,很多是年長者,他們真的是單純又可愛。

由於下車後的動線沒有規劃好,造成了「塞車」現象,讓結緣品的發送也很紊亂,還好有志工把整隊的動線往前挪,這才有空間讓出來。面對這段混亂期,我也只能無奈地站在一旁乾 著急。當最後的隊伍呈現出整齊的一列時,我笑著讚美在心裡:「哇!真好。」沒忘記今晚的責任,於是又專注於正好在我面前的兩位阿嬤。沒別的,純粹是歲月在她們臉上留下的痕 跡,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一位阿嬤一手握著鞋袋,另一手拎著一只鞋,大家都排好隊了,她轉身彎下腰,很快把鞋穿上;後面的阿嬤,看了一下手上的鞋袋說:「真的要在這裡脫鞋?」表情顯得很為難,「真 的啦!」阿嬤語氣肯定,「不過襪子會變髒啊!」同時無奈地脫去鞋子。我原以為兩位老人家的對話告一段落了,正準備離開,前面的阿嬤突然蹦出一句:「不然您問這位師姊!」兩 人同時看向了我。沒預期會發生這事,我本能地回答:「對呀!在這裡就要脫鞋了。」

事後想想,我做錯了,錯在太理智,我應該這麼說的:「阿嬤,在這裡就要脫鞋了。不過不必擔心,因為地上已經鋪了墊子,襪子不會弄髒的。」甚至可以靠過去,拉拉她的手,說: 「阿嬤,衣服穿得夠嗎?愈晚會愈冷喔!」

這一夜,卸下文字工作沉重的心防,我反而看見了周遭經常發生的「小」事,這事其實不「小」,它讓我有反觀的機會,並照見自己的不足。

圖左 : 這次搭遊覽車來的,很多是年長者,他們真的是單純又可愛。[攝影者:謝明學]
圖右 : 每年參加歲末祝福的會眾相當踴躍。[攝影者:謝明學]

圖左 : 交通組慈濟志工朱泰安,脊椎出了一點問題,仍然挺住病痛指揮交通。[攝影者:謝明學]
圖右 : 參加歲末祝福的會眾,帶著愉快的心情回家,相約明年再來。[攝影者:謝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