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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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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世音菩薩救命 浪子覺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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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這條命是觀世音菩薩救回來的,如果不是觀世音菩薩顯靈,我應該沒有機會站在這裡比手語、入經藏。」

◎憶過往 看見貪慾的汪洋

2013年1月5日,雪隆慈濟志工齊聚在莎亞南美拉華帝室內體育館(Shah Alam Malawati Stadium)彩排〈悟達國師傳奇〉偈頌文經藏演繹時,志工 陳耀強非常認真地一聲一句唱誦、比劃著手語。

原本抱著隨緣心情入經藏的陳耀強,因為偈頌文裡的字句喚醒深藏內心的污垢,他不由地湧起一股強烈意願: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因緣,要認真入經藏。他回想去年要入經藏時,卻因 工作關係,無法參與練習而放棄演繹;現在,有機緣入經藏,每一句經文像暮鼓晨鐘般,不斷衝擊著他的心,更讓他看見過往的自己,原來是那麼「壞」、那麼「愚癡」和「顛倒」 呀!

「貪如汪洋巨浪,慾是萬丈深淵……」每當比唱偈頌文裡的這二句話時,耀強的手勢就特別剛強有力,但一顆心往往也隨著比劃,在往事的汪洋巨浪中飄蕩著。

「何人無罪、何人無愆?我終於明白慾望帶來的罪業真的很可怕!」

◎罪業不斷 「錢途」帶來茫然

現年四十一歲的耀強,回憶從小時候就不知覺地犯上殺生的罪業。原來,讀中學一年級時,他就學會釣魚,常常到水塘釣魚,每每釣到活生生的魚回家,就會親自將魚開膛破肚煮來 吃。儘管婆婆因怕他掉進水塘而不許他去釣魚,甚至嚴厲責罵他,他都充耳不聞,依舊釣魚、殺魚、吃魚。

直到有一天,他在剖開一條魚、挖出魚腸,將魚放進水裡清洗時,發現已被剖開肚子的魚竟然還會在水裡掙扎,他嚇壞了,以為遇到什麼邪事,從那時起,就再也不敢去釣魚。

中學二年級那年,來自單親家庭的他不忍做水泥工的媽媽太辛苦,也因自己不愛讀書,成績不理想,遂放棄學業,出社會工作。從汽車噴漆學徒做到拉電線技工,短短幾年裡,讓他拼 出一個「錢途」,但也因此掉進夜夜笙歌、吃喝嫖賭的萬丈深淵裡。

尤其是二十四歲那年,他應邀到柬埔寨一間啤酒廠負責建築維修工作。由於在異鄉倍感寂寞,他學會喝酒,每逢週末都和同事們到夜總會尋歡。那時的他,膚色白淨,一頭捲髮更增添 魅力,宛如白馬王子般,因此也常獲得陪酒女郎的青睞,不時沈迷在酒色中而無法自拔。

「整整一年,從不會喝酒變成酒鬼,從不親近女人到學會用錢買一夜情,那時過的日子很荒唐,也很顛倒。回想起來,覺的真的很對不起那些女子。」

一年後,工作合約結束,他回來大馬,因常聽聞風塵女郎賣身的辛酸史,不由想起曾與自己有過一夜情的女子,她們都是因為生活,因為環境,往往身不由己呀;一念悲憫從心底湧 上,從此,他真的戒除女色,不再花錢去買一夜情。

◎做錯事 必得到懲罰

然而,已變成無酒不歡的他卻仍無法從酒癮裡跳出來。回來大馬從事拉電技工,他依然逢週末就與朋友到酒吧玩樂,不喝到醉醺醺絕不罷休。後來,更迷戀上喝酒跳舞、嗑搖頭丸(類 似興奮劑),成為搖頭一族。

除此,他也愛與朋友到處尋找美食,品嚐山珍海味。在吃喝玩樂的生活中也少不了賭博,他曾經因為聚賭而被警察抓到。雖然後來沒事釋放,但卻無法讓他體會到「做錯事,必得到懲 罰」的啟示。

他的「享樂」日子並不長久,有一天,耀強在工作時,不慎從十多尺的高空跌下,傷了頸部的大動脈,整個人癱瘓在地,手腕骨折、血流不止。

「那時,每個人都以為我沒救了;當救傷車把我載到附近的醫院時,醫生看我傷勢嚴重,怕醫院設備不足,不敢收留我,結果,救傷車載我去另一間醫院,醫生以同樣理由不敢收留 我。那時,我躺在救傷車裡,聽到一間又一間的醫院不敢收留我、醫治我時,心想我死定了,沒醫生要救我了……」

耀強回想當時的情景,語氣中有著深深的感嘆。他述說那時已接觸佛法,陡然體悟到自己是否罪孽深重,竟然轉了三間醫院都被拒於門外,一股恐懼感湧現心頭,突然瞭悟「萬般帶不 去,唯有業隨身」的可怕。

◎一場噩夢 頓覺自身如惡鬼

也許命不該絕,耀強終於被送進中央醫院,醫生馬上為他動緊急手術。當時他以為自己來到了鬼門關,再也回不到人間了,沒想到,在醫生搶救下,他幸運撿回了一條命。度過危險期 後,醫生很坦率的跟他說,以他當時的傷勢,存活率只有一成,即使救活後,不是癱瘓也會變成植物人,可是,他卻很幸運地能漸漸康復。

耀強對躺在醫院的那段日子有很深的感觸,全身被鋼架箍住,動彈不得。那時,他才體會到身在罟網的痛苦。他難忘有一夜在睡夢裡,隱約看見一條蛇和一隻猛虎,殺氣騰騰的向他撲 來,他掙扎著想逃走,卻因被鋼架箍在床上,動彈不得,在萬分危急之際,他高喊:「觀世音菩薩,救命!觀世音菩薩,救命!」

頓時,觀世音菩薩現身,並向蛇及猛虎灑下甘露,蛇及虎馬上跪在地上,不敢再傷害他。耀強在驚惶中醒來,剛才那一幕如真實般歷歷在目。他細想過往所做的點點滴滴,不由懺悔曾 犯下的種種罪業,那一刻,他感受到觀世音菩薩的慈悲,深信是菩薩將自己從蛇、虎口裡救出來的。

二個星期後,耀強掙扎著下床到洗手間,他在洗手間的鏡子看到自己的容顏,不由嚇了一跳:鏡子裡的自己瘦骨嶙峋,臉頰深陷,二旁的顴骨突出,額頭上有被鋼架箍住過的深深印 痕,加上二眼空洞無神,嘴唇蒼白無血色,整個人已沒有白馬王子的神采,卻像是剛從鬼門關出來的遊魂。

又看看背後,已經開始長褥瘡,一碰就痛,那種痛苦真如在地獄受刑般。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鬼樣子」,耀強體悟到人與鬼原來不過一線之差,恐怖心又再度升起。

痊癒出院後,耀強不敢再為所欲為,不但減少喝酒,而且也不再吃搖頭丸尋求刺激。他忘不了業障現前的可怕,不由警惕自己要牢牢記住觀世音菩薩救了他的那個夢。

◎瞭悟因果 人生大逆轉

深信因緣果報的耀強要追尋不一樣的人生。2002年,他無意間看到慈濟在辦捐血運動,遂自動來捐血,也因此接觸慈濟而成為會員,並即刻到環保點做環保。

從做環保的那瞬間開始,耀強的人生已完全不同了。因為要到處回收資源、做分類,他幾乎將工作之外的所有時間投入做環保;沒有時間喝酒,更沒時間去吃山珍海味。

抱持要多做善事的他, 2008年得到家人的支持,將家裡變成資源回收點。住在組屋(馬來西亞平價住宅)四樓的他,每天將撿來的資源,從樓梯一級級地抬回家裡,分類好後, 就放在屋前走廊,堆滿到一定程度就叫回收商來收。回收當天,他必須將回收物品再一包包、一袋袋又從四樓搬到樓下。當時,他住的組屋沒有電梯,所有資源都是用人力搬上搬下。

後來,資源越來越多,他遂與幾位志工將回收物品從樓梯口吊下地面,無法吊的物件就大家接力運下樓,總之,為了做環保,所有的困難對他來說都不成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

◎媽媽支持 心中最大的助力

而且,雖然他白天要工作,只有晚上和假日才有時間做分類,但卻一點都不馬虎,所有的資源都分的很仔細、收拾得乾乾淨淨整齊疊放,因此,不但沒引起左鄰右舍的抗議,反而大家 還會將回收物品拿來給他。其中讓他最感欣慰的,是媽媽也大力支持,並天天在家幫忙他收資源、做分類。

能接引媽媽一起做環保,是耀強最安慰的事,他知道,自己多年來花天酒地,媽媽雖然不敢講他,但卻無時不刻擔心他學壞,怕他喝酒搞垮身體。而今,他參加慈濟,媽媽說她可以放 心,不必再牽腸掛肚、深夜倚門等待醉醺醺的兒子回來。

「做環保是做好事,可以救地球、救人類,每次做了環保之後,心靈特別平靜,也特別知足和快樂,和之前花天酒地的生活,完全不同。」

耀強感嘆過往享樂後,帶來的是心靈空虛和不健康的身體,現在成天在資源裡撿呀、拾呀,他反而覺得每天都過得心安理得,不必擔心惡業隨身了。

在2009年要回臺受證成為慈誠前,耀強將口欲也戒除了,不再與眾生結惡緣,從此茹素。不再喝酒、不再追求吃喝玩樂的他已不是白馬王子了,多年來,因為工作及做環保長期曬 太陽的關係,他的皮膚變得黝黑結實,一頭捲髮也剃成平頭,成了戇厚樸實的環保志工。

◎公開發露懺悔 滌心垢得清淨人生

去年,耀強因為工作關係,無法入經藏,但他卻把握因緣在讀書會上,流淚地向大家懺悔過往所做種種罪業;當時分享過後,他擔心大家會瞧不起他,甚至會向他丟臭雞蛋抗議。可 是,懺悔過後,不但沒人恥笑他,還得到大家的祝福與讚歎,讚歎他幾年來堅持做環保,讚歎他有勇氣發露懺悔。

「那天分享過後,我的心特別輕鬆,也特別清淨,我真的明白了證嚴上人為何要我們多懺悔,因為懺悔才能看到我們的罪業,才能不再做壞事再造業。」

耀強體會到「知罪肯懺慚愧心,時時拂拭不染塵」,因此,今年歲末祝福入經藏,他原本要以工作為主,但入經藏後,偈頌文裡的字句令他深有感受,他遂堅持要來練習手語,成為演 繹裡的妙手菩薩。開始練習手語時,他連娃娃圖(手語圖)都看不懂,但他排除萬難,天天抽出時間練習,每天吃完飯後就對著娃娃圖苦練,一直到半夜十二點才入睡。

整整二個月不間斷的苦練,他現在已能熟練地比劃手語。對耀強而言,入經藏比手語不是為了演出,而是感受到聲聲句句的偈頌文,猶如法水一遍遍洗滌心中的罪業,讓他有機會去除 內心的垢穢而找回清淨無染的人生。

圖左 : 從事拉電的陳耀強每逢慈濟有活動需要電力時,他總是和一群志工一起負責拉電的功能。[攝影者:張愷傑]
圖右 : 每一句經文像暮鼓晨鐘不斷衝擊著陳耀強的心,讓他看見過往的自己原來是那麼愚癡。[攝影者:白寶蓮]

圖左 : 母子二人的生活為了要做環保而變得忙碌,但心靈卻覺得充實。[攝影者:林俊伐]
圖右 : 抱持要多做善事的耀強,得到家人的支持,將家裡變成資源回收據點。[攝影者:林俊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