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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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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全球新聞、活動 亞洲 新加坡 懺悔年少輕狂 隨時都不晚

懺悔年少輕狂 隨時都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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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譬如水》的光碟,梁家聲聽了一遍遍,眼淚也流了一遍遍。一句一聲,讓他想到的不是自己來歷不明的病情,而是曾經年少輕狂,身三口四的罪業都犯了,如今懊悔不已。

十年前,梁家聲才二十歲左右,就讀美術學院,不甘受束縛,對很多事都充滿好奇,甚至不惜親身體驗。幼年時雖曾經守五戒,但後來却明知故犯,吃葷、殺生、妄語、甚至還抽菸、 喝酒、嘗試搖頭丸。但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始。

有段時間,梁家聲失業了半年,在無可奈何之下,唯有從美術本行轉換到行銷工作。由於薪資减半,他爲了維持生活開銷,便起了貪念,利用公司的程序漏洞投機取巧。「開始時很掙 扎,但薪資差太多,所以無明漸起了……當時爲了要遮掩自己的罪行,更不斷以其它藉口來圓謊。」他的語氣漸漸變得沉重,「現在想起來真的很慚愧。在病中才發現自己過去真的造 了很多業。」

◎無知懈怠 病痛敲警鐘

若不曾回頭,或許就不知道好因緣一直都在身邊。梁家聲的母親陸傳達是慈濟委員,在新加坡慈濟草創期就帶著十八歲的他參與活動。梁家聲就跟著母親一起幫忙帶動兒童班、聯誼、 做海報等,而且還充當攝影志工。直到現在,家裏還收藏著當年的舊照片,陸傳達拿出一叠叠舊照片,言語間流露出爲人母的榮耀感:「這些是早期一些活動的照片,都是他拍的 哦!」

陸傳達頓了頓說:「我一直希望家聲也可以和我一樣,投入慈濟。可惜,後來他進入美術學院後,因爲無法接受慈濟需要穿制服而漸行漸遠。」

慶幸的是梁家聲自小就有慈悲心,也認同慈濟濟世的理念,但「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給自己找藉口,學業工作兩頭忙,直到2011年答應母親,在一年後完成學業就會回到慈濟大 家庭。

不料畢業前兩個月,梁家聲開始頻頻感到噁心、昏眩,漸漸的連手脚都會麻痹。當時他掛了兩次急診,但醫療報告顯示他身體狀况良好,找不出手脚麻痹的病因,也就無藥可治。他雖 黯然接受,但依然不放棄四處求診。

在舉目無措中,梁家聲得到了不同的診斷,可能是神經線老化,也有可能是因爲之前從事的雕塑工作,長期吸入太多化學物而影響了神經系統。有時他在工作中,突然手脚麻痹,只能 呆呆坐在那裏,空對電腦一整天。他滿懷的無奈無力,深深感到自己對於工作已經無法做出任何貢獻了。

人生中,梁家聲第一次升起了恐怖心,害怕自己再也不能恢復健康。他無助地從公司打了一通電話回家給母親:「有沒有人可以幫到我呢?」母親聽著兒子在電話另一端絕望的聲音, 內心糾結不已,告訴他不妨找同樣是慈濟委員的阿姨陸傳卿談談,也建議他聽聽《法譬如水》光碟。

在家裏,在辦公室,梁家聲把《法譬如水》光碟聽了一遍又一遍,在淚水中深深懺悔,心想或許因爲之前手脚不乾淨,所以才會麻痹,這就是果報現前吧!

◎果報現前 起懺甘願還

「他很消沉、憂鬱……我很擔心他,一直勸他,要甘願做,歡喜受。」母親陸傳達想起兒子當時的痛苦,還會隱隱心疼。

當時梁家聲心亂如麻,《法譬如水》的法水雖入耳但未入心。有一次,他聽到當區組長張玉蓉說:「天暗了就靜下來看看天空,天亮了才繼續走。」於是决定讓自己好好沉澱, 2012年4月毅然辭去工作。

「發病前就答應母親,畢業後(4月)要真正投入慈濟,但是無常卻先到。還來不及畢業,就因爲一場病而走入慈濟。」 梁家聲感慨地說。

在家人的鼓勵下,梁家聲開始參與讀書會、訪視、環保等,從中見苦,體會到其實還有很多人比自己更不幸。2012年至今的經藏演繹,他一直都有參與,漸漸也能接受自己的病苦 都是因緣果報。

「甘願受就打八折!」梁家聲笑稱,只有以歡喜心來接受這場病才能真正消業,以往身體健康時,一直給自己找懈怠的藉口;反觀現在,身體的不適時時提醒著他,要把握當下去付出 更多。

去年(2012年)浴佛大典彩排時,站著許久的梁家聲,突然昏眩陣陣襲來。「每次都覺得快不行了,但還是告訴自己要堅持!」因爲他知道,他想要做慈濟做到最後一口氣。

2013年慈濟新加坡分會確認將在年底舉辦「法譬如水」經藏演繹。他積極承擔了妙手種子的崗位。儘管手脚會不時麻痹,一些手勢如「心」無法比劃到位,但他沒有放棄。「只要 是有心人,就可以來入法啊!」除了自己用心學,他也用心帶動其他人,甚至被一名新進志工暱稱爲「專屬老師」呢!

◎迷途知返 與無常賽跑

有一晚準備要去讀書會時,梁家聲突然間覺得呼吸困難,晚餐到了口中也無法吞嚥。他躺在床上,想著自己快撑不下,生死一線中想起對太太竺秀鈺的拖累和愧疚,不由說道:「對不 起……」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這一刻的震撼,以及一年來健康的起起伏伏,讓梁家聲打從內心無比感恩太太的包容,一路陪伴他加入慈濟和經藏演繹。

竺秀鈺說:「以前,他總是哭喪著臉,說這裏麻,那裏麻。只有他才感受到,我們真的覺得很無奈。」她勸先生不要想太多,或許只是心理作用。「慢慢地他比較看得開了,也很少埋 怨不舒服。」先生的改變,讓竺秀鈺很感恩。「有時他對家人會比較容易不耐煩,講話大小聲,語氣比較不好。」現在梁家聲對父母的語氣變得柔和許多。

「無常何時會來?所以要珍惜跟父母一起的時光,現在不對他們好,要等幾時?」 梁家聲感恩這場病痛,讓他上了「無常」這一課,也更珍惜眼前人。

〈懺悔煩惱障〉有一句偈文:「懺悔無始以來無明住,六趣輪回受苦楚。」他明白了無量的業從無始無明而來。「這段時間我才覺悟,接下來直到自己想做的是什麽。最想改掉習氣, 學習縮小自己,覺得自己現在比較能夠善解與包容別人。」

「執著空有兩邊,冥頑害人不淺……」當家人偶有爭執時,他們就會看著彼此,不約而同唱出這句偈文。「有時爭贏了也不代表真的贏了。就像臺灣的謝麗華主任(慈濟技術學院人文 室主任)分享過,你覺得你對的時候,不代表別人是錯的,那就無需執著於對錯。」 梁家聲與母親相視一笑地說。

現年三十八歲的梁家聲自覺從小鋪得路都很好,三歲就接觸佛法、茹素,十八歲認識慈濟,偏偏自己捨大道走曲徑,曲曲折折、白白蹉跎了十多年的好時光。這一場至今找不出緣由的 病,或許就是接引他「回家」的路。每每唱到「懺悔乖悖聖諦任蹉跎,生死海中長飄泊……」一字一字深深打在他心坎上,告訴他:不要再漂泊、不要再漂泊……

2012年歲末祝福,當梁家聲站上舞臺呈現經藏演繹片段時,他內心充滿使命感。「想著上人,感覺就像跟上人在交流。我們在演繹的當時就是在說法,散發大愛的精神。」

曾經那件被年輕的他嫌棄「穿起來不帥」的慈濟制服,「現在很想一直穿下去。」梁家聲告訴自己,要生生世世跟著證嚴上人的脚步,永不退轉。

圖左 : 年輕時的梁家聲(右一)曾經是慈濟新加坡分會草創時期的志工,穿著一度被嫌棄「穿起來不帥」的制服,參加各類慈濟活動。[攝影者:圖像組提供]
圖右 : 梁家聲覺得年輕時期的自己我執很重,除了不喜歡被約束外,行進中更要展現個人風格及耍帥。留著長髮的他與母親陸傳達在旅行時攝。[攝影者:王俊璇]

圖左 : 多次錯失因緣,渾渾噩噩蹉跎多年,迷途知返的家聲,遵守對媽媽陸傳達的承諾及家人的期許,投入慈濟用行動報親恩。[攝影者:王俊璇]
圖右 : 儘管手脚會不時麻痹,梁家聲(右)毅然克服身體的障礙承擔起妙手種子的崗位。自己除了努力學習外,更用心地帶動其他人。[攝影者:王綏喜]
圖 : 如今的梁家聲(左二)、太太竺秀鈺(左一)和父母陸傳達(右二)、梁永財(右一)全家都是慈濟人,是個典型的慈濟家庭。[攝影者:王俊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