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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常考驗 堅持復健到最後
十七歲那年,陳勇華發現自己在書寫時不知何故手在顫抖,當時就讀初級學院第一年的他起初不以為意,後來症狀越來越嚴重,最後被診斷患上罕見的威爾遜氏病。由於這個病症,體 內的銅元素無法正常地代謝排出,堆積在肝臟及其他器官而產生毒性,導致神經系統損壞。
「當時正值學校假期,以為吃了藥三個星期後就能回到學校,沒想到被迫停學三年。」陳勇華的病情在兩個月內急速惡化,手腳一直抽筋,失去書寫和走動等基本能力。三年的治療期 間,醫生開了舒緩緊繃肌肉的藥物。然而,隨著身體的抗藥性增強,醫生只好另外加藥,最高紀錄需一天服用三十粒藥丸,後來又因藥物的副作用導致手指、腳踝等關節扭曲而換藥。
突如其來的無常,陳勇華起初很傷心:「我失去了一般人都能做的事,不能跑、不能跳,只能依靠輪椅來行動,也無法上學。」多數時間只能躺在床上的他,只能眼看著天花板,看半 小時的電視節目後就沒什麼精力。縱使如此,陳勇華以樂觀的態度面對這個無常,每當看見窗外有學生上學或放學經過時,他總打從心底默默期許:有一天好起來,我也要像其他人一 樣上學,貢獻社會。
經過兩年的持續治療後,陳勇華的病情逐漸穩定,但接下來復健的考驗更大,陳勇華彷彿回到一歲的年齡:「剛開始時一天用半小時握著窗戶,重新學習站立和平衡,站穩之後才能跨 出腳步。」雖然跨出的每一步要費很大的力氣,甚至走幾步就汗流浹背,但陳勇華仍堅持了一年的復健過程。
◎ 重返校園 實踐人生新方向
「得病之前,我想往生物工程系發展,得病之後雖然沒法自由進出實驗室,但我找到另一個方向,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與互動。」三年後,陳勇華再度回到校園的懷抱,來到南洋理 工學院就讀商業管理,主修人力資源。雖然比同屆的學生年長,行動又不便,難免引起別人異樣的眼光,「我改變不了別人的想法,但我可以微笑面對,並且往前看。」
三年的空窗期並沒有阻擋陳勇華求學的心,每次下課都勤於向講師或助教發問請教,或者上網搜尋資料。他的努力讓他成為六個學期的優秀學生(Director’s List),並以3.99近乎滿分的成績從南洋理工學院畢業。
到了南洋理工大學,陳勇華繼續攻讀商業學系,主修人力資源和商業法律,他也連續兩年獲得優秀學生(Dean List)。2012年,他與團隊參加人力資源挑戰比賽 (Human Resource Challenge),進軍到決賽,也獲頒最佳團隊精神獎(Best Team Work)。
即將從南洋理工大學畢業的陳勇華,將繼續往人力資源相關的工作發展,並希望在五、六年後能成為講師。「我希望通過與員工的溝通,能幫助他們找到能發揮的地方。」陳勇華微笑 地說。
2011年8月至10月,陳勇華曾到新加坡零售管理學院(Singapore Institute of Retail Studies)當行政助理實習生,除了一般的行 政事務,陳勇華也創建資料庫來協助平日的運作和資料處理,這一切都看在慈少班課務組員鄭國寶的眼裡。
「當時我和勇華在同一個單位,在他正式實習的前一個星期,他的父親就帶著他到工作地點熟悉環境,尋找他能行走的途徑。由於腳踝關節彎曲的關係,他需要每天包紮腳踝上班,走 一小段路都會汗流浹背,但他依然風雨不改地穿著襯衫打著領帶來上班,這讓我很佩服。」 鄭國寶回憶道。
藉由這個月份慈少班的主題「勇氣」,鄭國寶邀請陳勇華與慈少同學分享他的生命故事。對鄭國寶而言,陳勇華最大的成就是能克服難關,從父母親攙扶著行走,到現在能獨立搭公共 交通去上課。
◎ 以身試教 啟發知足與感恩
聽了陳勇華的分享,許多慈少紛紛舉手提問,「你是否曾因為得這個病而想要輕生?」只見陳勇華不偏不倚地回答:「我很樂觀、愛惜生命,我沒想過能有任何理由結束生命。」
「當你知道你得這個病時,你是如何調適?」「我父母勸我要看開和接受,我心想,接受也是過一天,不接受也是過一天,何必苦惱呢?」
「你現在能做些什麼運動?」「我不能做激烈運動,主要是在固定的腳車座位上踩腳車。」
「吃藥和復健的過程很漫長,是什麼動力支持著你?」「毅力、勇氣和家人的陪伴照料。勇氣,是不輕言放棄,和堅持到底的力量。」陳勇華以這句座右銘與慈少共勉,而在一問一答 之間,大家都得到寶貴的啟發。
徐輝勳說,「從陳勇華學長身上學到任何事都有其解決的方法,雖然他的人生充滿挫折,但他不向問題低頭,一直不放棄,最後達到自己的目標。」
而陳勇華那分渴望求學的心,也讓沈恩琦有所感觸:「我還記得以前上學的路上,總是和媽媽埋怨為什麼要上學?上課時好希望快些放學。」沈恩琦的媽媽當時回應她說:「想想看一 些小孩是多麼渴望能和你一樣開開心心地上學,但因為某種原因而無法上學,你是何等幸福啊!」
梁莉玟也從分享中感受到自己的幸福:「勇華學長連走路都不方便,所以我們應該感恩自己四肢健全,要利用健康身體多做好事。」
2015年慈少班的課程以陳勇華的分享作為開始,期許新的一年,同學們更具有勇氣面對困難和挑戰。
圖左 : 陳勇華那分躺在病床上心裡卻掛念課業的心思,讓慈少沈恩琦(左一)有所感觸,懺悔自己上課時總是希望快些放學。[攝影者:許景盛]
圖右 : 陳勇華分享個人經歷後,許多慈少紛紛舉手好奇地提問。[攝影者:許景盛]
圖左 : 2015年第一堂慈少班結束前,慈少寫下新的一年對自己的期許。[攝影者:許景盛]
圖右 : 重返校園後的陳勇華,在南洋理工學院以優異成績獲頒李光耀獎學金(Lee Kuan Yew Scholarship to Encourage Upgrading, LKY-STEP Award),繼續攻讀學士學位。[攝影者:陳勇華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