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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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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裡為人提燈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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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徒四壁,黯淡的空間,糞尿的氣味;就像他窮困潦倒的人生,憤世嫉俗的情緒。

凌亂的房子裡,堆疊如山的垃圾,踩不著地面,也看不見走道;有如堆疊的煩惱,失去方向的人生,飄渺的未來。這路,要怎麼走?

蜘蛛絲、塵垢…滿屋沾染,滲透著雨水與冷風,卻透不進陽光;彷彿糾纏的無明,封閉的心靈,抓不到的希望。

一群藍衣菩薩,帶來和風、暖陽、明月,要協助黃先生從堆積如山、水洩不通的家裏,翻找出愛。

◎旁人束手無策 慈濟人有法度

「好感恩!」不論是鄰居或路過的村民都這麼說。如果不是志工菩薩們同心協力來付出,根本無法成就這個好因緣。來自大林、民雄、新港的慈濟志工一行七十多人,早上七點半聚集 在溪口鄉菜園村,為關懷戶黃先生打掃家園。大家利用假日,帶著家人小孩一起來,還有慈青也來投入,學習手心向下,見苦之福。

大馬路旁,豬舍翻修的水泥平房,門口兩枝柱子斗大地寫著「狗會咬人」四個大字,主人阻止外人靠近的意圖十分明顯。

慈濟志工每次訪視都沒有辦法進到屋裡,狼犬狂吠的聲音,嚇得志工往往只能站在門口。志工們往裡面看,滿地雜物,連站的地方也沒有。

案主黃先生是慈濟的關懷戶,和兒子兩人相依為命。年輕時因投資失敗導致負債因而身心受創。長期以來因為疏於整理周遭環境,造成鄰居們的困擾,引發當地居民不滿。當然這期間 不乏有衛生所人員、村長的關心與規勸,但都沒有結果。慈濟志工經過三年來的訪視與關懷,循循善誘苦口婆心的開導,也不見黃先生有所動作。慈濟志工不放棄,終於,逮到一次機 會,志工善用巧智應對,突破心防,黃先生這才同意,願意讓志工們為他整理家園。

◎有限空間物品多 堆積如山難取捨

無論是屋內屋外都堆放著十多年前因為工廠倒閉時搬回來的茶器與機械,但擺放得很凌亂,也夾雜著垃圾,本來相連的三個房間也不能通行了,更走不到屋子裡面。

志工們得從搬運出來的物品裡再一一分類,並且在黃先生的「過目」下才能決定留取或捨棄。家徒四壁的他,在別人眼中看來不能用的東西,他都覺得還能用,還要修理,還要留著, 事實上根據鄰居與訪視志工的觀察,他所謂還能修理的東西已經閒置在那裏許多年了,他根本也無能為力去整修,不僅引來衛生問題也造成馬路空間夾小問題。

◎因互助而變乾淨 因大愛而亮起來

因互助而變乾淨,因大愛而亮起來。因不捨而投入,因投入而見證:若非大仁大智大勇,誰敢擁抱蒼生。

分配好工作後,大家開始動手清理,有人搬、有人刷洗、有人忙著分類,人人互相接力。打掃工作人人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鋸斷擋在門口的樹,斬除蔓延到屋內的藤草,清出多年的垃圾,搬離損壞的家具,淘汰故障的電器,刷洗沉積已久的汙垢,疏通堵塞多年的排水孔。

正廳裡的神明桌已經看不清供奉的是什麼神明了,還有兩台佈滿油漬的冰箱也放在那裏,而每個房間都像倉庫一樣放著幾乎要堆到屋頂的茶杯茶具,紛紛佔去了大半空間。

◎忍辱禪定老菩薩 精進貼心的慈青

黃先生居住的地方有四個房間,按道理說應該足夠兩父子使用了,但卻只看到兩父子擠身在房子裡最旁邊不到三坪大的地方,又潮濕又陰暗,文件、衣物散亂一地。另一個房間門口則 被垃圾堵住,根本進不去。

為了這天來幫忙溪口地區的關懷戶打掃,大林地區的環保日特別調到前一天分類,總共出動了三十多位環保志工。

一群老菩薩一進到屋內立刻就蹲下身來,彎著腰開始清理。儘管空間狹小、空氣很不流通,仍如如如不動地工作著。俐落的手腳,不曾停歇,就像不停「開挖」的土播鼠,鑿呀鑿、挖 呀挖……。就這樣搬完了這一角,還有另一角,清了這一邊,還有另一邊,大家都不知道這個房間到底有多深,到底還有多少東西。

有的人受不了裡面悶熱難聞的氣味,先退到屋子外面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慈青郭鑒誼的媽媽張惠玲不捨得女兒是否受得了,幾次要她先出來透透氣,但她都搖了搖頭。她說:「如果 連我也出來,那裡面的師姑就要多做了。」

年近九十的吳問老菩薩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手腳俐落一點也不輸給年輕人,她慈悲的說:「我是在志工的邀約下得知要來打掃的,黃先生是我們村裡的人,我知道他的住家很髒亂,一 般年輕人比較不敢來做這些,但我們老一輩的比較不怕,就來幫忙了。」

◎慈門女戰將 勇猛破魔軍

往另一個房間走去是廁所和廚房。走近一看,廁所的磁磚卡上黃漬漬的汙垢,還有一大桶汙水,排水孔也不通。往右邊走去,廚房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

一群女子大丈夫二話不說,立即動身,拿起清潔工具,彷彿無視汙穢惡臭於眼下,蟑螂昆蟲嚇得四處竄逃。師姊們想盡辦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疏通了排水孔,順利了後續刷洗的 工作。

志工張惠玲在廚房裡「奮戰」過後,蹲坐在一旁雙手攤在大腿上說:「整個廚房卡著一層厚厚的黑垢,動手一直刷一直刷,刷到手已使不出力氣來了。」

後來,幾位「支援兵」輪番上陣,再加上志工許瓊英從家裡帶來一桶自製的環保清潔劑,就這樣四、五個娘子兵,巾幗不讓鬚眉,經過五個小時,終於大功告成。原本汙穢的磁磚變成 了鮮豔的色澤,牆壁和地板乾淨如新,白到發亮,而且全都露出了馬賽克磚原本美麗的圖案,真是不可思議的改變!

大家心裡不禁生起一股踏實感,其他人進來看到了還直誇這裡是整個屋子最亮麗的地方呢!真的是從裡面亮出來!

志工們經歷一場猶如法華經化城品中的一段經文:「如聞戰螺聲,入戰破魔軍。轉無上法輪,擊於大法鼓,而吹大法螺,普雨大法雨,度無量眾生。」

◎換上二手家具 還給孩子好的居住環境

清理工作進行到一半,黃先生的兒子黃同學不願意讓人再動手清理他和爸爸的房間,但志工考量孩子已進入青春期,應該要有屬於他自己的房間,於是志工誠懇地跟黃同學溝通,一聽 能有自己的房間,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這才同意讓志工繼續整理下去。

屋內的所有物品給予重新分類歸位,更換破損的家具,添加新的棉被。志工還給他們送來了二手家具和床墊,以及當場拼裝新的書櫃送給黃同學,要祝福孩子新的學年能繼續用功讀 書。志工終於看到黃同學臉上露出了靦腆地笑容了。

◎房間兩倍增 兩任村長直讚嘆

經過五個小時的打掃,進去一看,所有的房間都煥然一新。數一數,竟然有八個房間哪!空氣流動了,遮蔽頭頂的蜘蛛絲沒了,堵塞的走道也通了,倉庫變成了房間。

住在隔壁的前任村長劉陳佐說:「每次對面的開元佛殿如果要辦法會時,我就很頭痛,跟黃先生講了好多次,就是不清理,不時有人都來反應,都嫌他的環境有礙觀瞻。」她接著讚許 道:「以前來到他家,腳根本就踩不到地面,現在簡直是煥然一新啊!真感謝慈濟志工的幫忙。」

在現任村長郭芳崑的協調下,出動了鄉公所一輛清潔車前來協助清運垃圾。慈濟社區環保站也分別從溪口和大林出動了兩輛環保車。郭村長說:「十分感謝慈濟志工在百忙之中前來幫 忙,還給黃先生他們父子一個安居的地方,其中不乏年紀比黃先生還大的老菩薩,真的很令人感動。另外也感謝其他村民主動下來協助以及多年來對他們父子的體諒。期待日後能繼續 維持社區周邊環境的清潔。」郭村長繼續讚嘆道:「整個住家環境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人耳目一新,清潔溜溜。無論是衛浴間、廚房、起居室等,還為他們帶來了家具,慈 濟在社會上所做的事真的很受人肯定。」

流動的空氣流進了愛。大家同心協力地費了一番工夫,正廳裡的神龕畫像顯露出來了,神明露出了慈悲的面孔,彷彿正微笑地看著。期許黃先生也能掃除心中的無明,打從內心光明起 來。

◎志工無私付出 帶動善的效應 鄰居也來幫忙

志工刷洗乾淨的瓦斯爐,被郭先生拿到一旁來修理,他是住在村內的居民,正好路過就停下來看,看著看著就下來幫忙了。他說:「黃先生的環境髒亂是村民皆知的事,他養的狗也很 兇猛會咬人。以前我也常常規勸他,但這個人我已經講到不想再講,本來也不想再理他了,但是看到你們這麼多志工來幫忙他,心裡也覺得感動。修理瓦斯爐這種事我還會,就來幫忙 一點。」

工作進行到中途還下起了雨,但志工們絲毫沒有退離的腳步,只有加快的速度,決心把它清到好。老天爺也很幫忙,幸好雨下得不久,半陰半晴的天氣,正好工作。頃刻,雲層裡露出 一道陽光。

◎新環境 新人生

志工李淑寶說:「孩子上國一是新的一開始,在此前夕,我們期待能給孩子新的環境,雖然不是豪華大廈,但起碼是乾淨的空間。案家能從髒亂不堪,到像變魔術般的乾淨,是大家努 力的汗水換來的,感恩大家前來支援打掃,有你們真好!」

黃先生幾乎哽咽地說:「感謝這麼多志工們為我打掃房子,我真的很感動,也很感謝大家,辛苦大家了。沒有你們我一個人也做不來。」說著說著眼眶泛紅了。之後,志工親手為黃先 生奉上前日幫他載運回收變賣的回收金,並感恩黃先生給志工們付出的機會。

不再壅塞的房間透進了陽光,原本被雜物堆積的房子在清空後,裝的是愛。志工一行人祝福黃先生,新的環境,新的心情,新的開始,新的人生。

圖左 : 志工清掃堆滿雜物的房間。[攝影者:劉志銘 ]
圖右 : 志工用心清掃廚房各個角落。[攝影者:劉志銘 ]
圖 : 志工將各項物品一一搬至屋外,以方便清掃工作。[攝影者:劉志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