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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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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全球新聞、活動 臺灣 嘉義 芽尖上的護理夢

芽尖上的護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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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義縣中埔鄉境內,放眼望去,高聳的檳榔樹園,直挺挺的駐立在群山中迎風搖曳,2017年慈濟基金會舉辦的新芽獎學金中孝悌獎得主─小燕和妹妹小真,一出生就和檳榔結下不解之緣,因為,靠山吃山的邱爸爸早期就是檳 榔承租業者,為了生活,全家人跟著父親盤山過嶺,起早貪黑到處收割檳榔,當成賴以維生的家中經濟來源,不過,也因為爸爸長期吃檳榔、酷愛杯中物,在小燕讀國二時,爸爸被診斷出食道癌,讓她小小的心靈,在檳榔的愛恨交織中不斷的糾結著。

◎屋漏偏逢連夜雨

談到爸爸,一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窘境,讓小燕滿臉無奈:「當時租屋在中埔國中附近,一場火災燒掉房間一隅,衣服被燒掉,好在房屋勉強還可以遮風蔽雨。但不久阿嬤往生,緊接著爸爸身體有異樣,他不找醫生,一直找偏方治療,經檢查出食道癌第四期,為了要趕快治好,先氣切,插鼻胃管,後來試著用嘴巴吃東西,傷口受到感染,情況更不好……」

爸爸住院這一段日子,苦了這一家人,媽媽鎮日在醫院照顧,可是不放心兩姊妹國中放學後,家中沒有大人照應,乾脆放學後把孩子接到病房內,一家四口擠在病床、躺椅上,狹小的空間讓兩姊妹沒有辦法溫習功課,後來兩姊妹暫住一位親友家,緩解了媽媽的擔憂。

◎爸爸的心內話

爸爸住院後插管不能講話,貼心的小燕發現爸爸老是掛念家中那隻臘腸狗,她隨手拍攝狗兒照片給爸爸一解相思:「看到狗狗,爸爸的心情會比較好!」爸爸只能靠紙筆和孩子溝通,後來她還從爸爸寫過的本子中,發現了一些無奈自責的心內話,:「雖然爸爸工作投資失敗,沒有辦法給妳們過好日子……」每個隻字片語都是如此的珍貴,她趕緊把它撕下來珍藏。

憶起這段往事,小燕掠過一絲笑容:「出院後的爸爸會煮晚餐,送到我剪檳榔(鄉下俗稱挽菁仔)的地方給我們吃!」原來,懂事的兩姊妹在讀國小時就開始跟著媽媽到處挽菁仔,直到國中時每星期三、六放學後,還是先到附近做檳榔生意的人家裡幫忙挽菁仔,別看她們年紀小,身上薰息著檳榔汁液特有的氣味,一雙浸染成淡褐色的巧手俐落得很,一個晚上做到約十點,以粒計酬,挽一萬粒賺五百元,對於家計真的不無小補呢!

為了照顧爸爸,媽媽無法出去打零工,家中頓失經濟來源,捉襟見肘的日子真的很辛苦,此時,如母如友的志工江絨接到個案,主動介入關懷陪伴,一雙溫暖有力的手,當起兩姊妹生命中的貴人。

◎迷航與考驗

小燕讀到國三時,課餘在美容院打工,一雙忙碌且反覆洗頭的手開始紅腫起泡,此時,小燕彷彿人海中的孤舟:「不知道未來的方向在哪裡?」江師姊一番見解與分析讓迷航的她,猶如找到燈塔般,選擇讀敏惠護專護理科,起先是對這門有興趣,剛好那時有免試入學,撕下榜單,確定要走的方向後,不再徬徨了。

入學後考驗一樁樁,讀書考試不盡理想,幸好江師姊適時的鼓勵,小燕也一直調適自己,成績總算低空掠過,二年級時校外實習,還曾經到大林慈濟醫院實習呢!她笑著說:「跟一般醫院不太一樣,都吃素食,三餐會比較省錢,而且師姑會幫忙打餐,這是其它醫院所沒有的。」

◎母女情深

看著姊姊找到未來的目標,妹妹小真也選擇了護理科(崇仁護校)就讀,從小就特別黏媽媽的她靦腆的笑著:「我選離家近一點的學校,這樣就可以每天看到媽媽!」在她的心目中,媽媽除了讀書不行以外,其它方面就像超人一般,什麼苦都吃,什麼活都做。」

提到媽媽嫁過來台灣,至今21年未曾回過印尼老家,竟是為了兩姊妹,令她們對此滿懷歉意,媽媽則淡然表示:「我當然想念家鄉,很想回去看看,但是想想一趟來回要花幾萬元,不如把這筆錢省下來給孩子當生活費!」

當媽媽去派出所做清潔工時,兩姊妹會跟著去幫忙,讓媽媽感到很欣慰:「她們幫忙做一半(清掃工作),我工作量就少一半了。」令媽媽最窩心的是兩姊妹,只要外出都會打電話問媽媽要吃什麼,小真說:「怕媽媽一個人懶得煮,希望媽媽三餐要正常。」

今年剛考上中臺科技大學護理系的小燕,開心地展示媽媽為她準備的小電鍋:「就快開學了,我領的補助金,扣掉在外面房子租金,只剩一千多生活費,透過慈濟基金會的協助,順利踏進大學的殿堂,所以準備自己煮東西吃比較省錢!」小燕在日常生活中處處精打細算,懂事的她深深體會賺錢不容易,自己煮比較省錢。

同樣念護理的姊妹倆感情特別深厚,妹妹一臉崇拜姊姊:「遇到不會的功課,會請姊姊過來教!」小燕謙虛的回應:「我們相差四歲,可是大家都說她是姊姊,我是妹妹。她問功課時,我會自己先翻一下,原來是字太多看不懂,簡化一下她就懂了,其實妹妹很聰明,畫畫、田徑各方面都很棒,她真的努力的話,讀書是不輸人的。」

或許是在爸爸身上看到生老病死,體會無常的真諦,規劃走上護理師這條路,兩姊妹心裡都有相同的願景,小燕發下善願:「雖然人生未過一半,但是覺得很精彩,會知道怎麼惜福,走這一行,希望在安寧病房,照顧的那些病人,給一個家庭一個鼓勵,來幫助更多人。」妹妹小真漾著甜甜的笑容:「希望好好讀書,將來有了工作就不必再靠別人幫助,而是可以服務別人,不再讓別人幫忙。」因為得到溫暖,愛已悄然在姊妹倆心中萌芽了!

圖左 :新芽五個獎項代表得主和與會的貴賓合影,一同見證歷史性的一刻。[攝影者:王翠雲]
圖右 :長期的陪伴,志工江絨和兩姊妹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攝影者:楊孟仁]

圖左 :正當兩姊妹徘徊在升學與就業的十字路口時,志工適時的關懷與建議,讓小燕(右一)和小真(右三)選擇走上護理之路。[攝影者:楊孟仁]
圖右 :邱媽媽獨立扶養女兒,孝順的小女兒小真(右)和她一起做家事。[攝影者:楊孟仁]

圖左 :同樣讀護理科系,妹妹功課上有不解之處請教,姊姊(左)就是最好的小老師![攝影者:楊孟仁]
圖右 :每到假日邱媽媽(右)到派出所打掃,兩姊妹會輪流和媽媽前往清理,以貼補家用。[攝影者:楊孟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