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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剛從上人手中接到委員證的曾文珠和先生陳耀恭,陪著兩個兒子走在花木扶疏的校園。三年來承擔副隊輔的夫妻倆,負責報到和引導家長入座,今天他們終於成為慈籃學員的正隊輔,臉上的喜悅別與往常,但心裡有股聲音正提醒著他,這是名相?抑責任?
星期日不能補眠,一大早還要來打球,有人精神抖擻、有人睡眼惺忪,但經過一個寒假後,大部分的人,還是興奮終於能到球場活動筋骨和夥伴切磋球技。身兼家長、隊輔,雙重身分的陳耀恭和曾文珠,走進屬於自己的組隊;兩個兒子陳俊宇和陳俊霖則歡喜地融入隊伍。一家人沈浸在沒有電話鈴聲打擾的假期裡⋯⋯。
◎ 忙
鈴⋯⋯鈴⋯⋯「是賴小姐嗎?好,我現在就出門。」陳耀恭接了電話,拎著工具箱急忙出門。
「請問您有什麼事?」面對厚厚一疊的帳單,曾文珠埋首在辦公桌前核對帳目、開支票,聽到推門聲音,趕緊起身招呼客人。「不好意思,陳經理不在!」原來是廠商來拜訪,為了趕緊處理每個月月初的例行帳務工作,文珠請廠商擇日再來。
下午四點,一輛貨車慢慢駛進「普家康淨水.廚具店」門口,司機一進門,便自動地將店裡的貨物搬上車。這是網路下單欲出貨商品,更是每天貨運公司到達前,務必要完成的工作。
陳耀恭和曾文珠夫妻倆胼手胝足經營淨水器業務。男主外,負責承接業務,帶著兩名男員工服務全臺客人。女主內,和兩位小姐負責店面、網路銷售,打電話跟客戶預約服務時間,和包裝出貨等等事宜。
◎ 不盲
育有兩子的夫妻倆,每天像陀螺似地轉不停。生活雖然忙碌,重視教育的文珠,更積極地為孩子找尋優質的教育環境。很早就認識慈濟的她,為了參加名額有限的親子成長班,她去抽籤,卻得到後補三。
「師姊,我的孩子要量尺寸。」單純的文珠以為這樣就算錄取的,急著跑去訂購制服。志工在名單上找不到姓名,才告訴她,「要有人放棄,妳的孩子才可以遞補喔!」過沒幾天,就接到志工的電話,「陳媽媽,有人沒來報名,你願意讓孩子參加嗎?」「願意,當然願意!」心想事成的文珠高興得合不攏嘴。
因為親子成長班的因緣,曾文珠才知道還有慈濟籃球隊。想替兒子報名,但必須要等到新學年度。急於參加的文珠努力爭取,負責慈籃招生的侯素賢看在眼裡,於是提議她,「那妳和先生可以一起來慈籃當志工嗎?」
「好啊!」文珠和先生耀恭商量後給予肯定的答覆,國小五年級的大兒子終於加入慈籃的行列;當時還是幼稚園的小兒子也都跟在活動中。
志工服務一年後,因為認同慈濟理念,於是強迫自己挪出時間,參與社區志工培訓。上了全程的五次課後,陳耀恭語重心長的告訴太太,「我們真的沒辦法再繼續參加委員培訓了。」被時間壓榨的無法喘息的兩人,本想就此作罷,但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親人身亡,令他們重新思考生命的價值。
與文珠親如手足的表弟突然往生,給了他們重重的一擊。傷心的文珠跟先生說,「生命這麼脆弱,我們應該要在短暫的人生中,創造它的價值!」一次慈籃活動中,召集人郭德進和太太侯素賢問陳耀恭,「你要不要當正隊輔?」
「好啊!」耀恭隨口答應。「要換『衣服』,你知道嗎!」侯素賢一雙積極推動培訓搖籃的手,讓耀恭夫妻下定決心一起參加慈濟委員培訓。
雖然決定報名培訓,但耀恭的心還在左右搖擺中。直到參與歲末祝福,為了演繹《藥師如來十二大願序曲》,他努力的利用時間練唱。一天,參與活動後回家的路上,他打電話給太太,「文珠!文珠……」文珠嚇一跳,心想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在車上背誦經文,當念誦到『誓用毅力排除萬難,張起那慈悲大愛的風帆,誓用智慧權巧方便,啟動那苦海救生的慈航』時,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一直流,一直流⋯⋯」
聽到此文珠心裡頭很高興,「因緣到了,他自己道心堅定了,而不是被強迫的。」
◎ 煩惱生
雖然夫妻倆很高興能夠一起參與培訓,但要在家業、事業和志業間取得平衡,對陳耀恭和曾文珠來說,是最大的挑戰;尤其必須一切都順遂。
五月,客戶來了一通電話,「上次你們師傅到我家施工有疏失,導致現在水管破裂,造成地板淹水,你們要賠償家裡的裝潢損失。」天啊,事隔一個多月的事,客戶堅稱是文珠公司的錯,開價索賠二十萬。
六月,員工南下高雄服務,高速公路上出車禍,車子幾乎全毀,所幸人身平安。
七月,公司小姐向文珠請辭,「我做到九月!」文珠拜託她,「妳做到十月,讓我安心的去花蓮尋根,才離職好嗎?」小姐答應了,但夫妻倆還是得趕緊找人接替。人事上的不順利,讓他們在家業、事業和志業時間的分配上,難上加難,培訓之路備受考驗。
經過這幾年的慈濟人文洗禮後,原本脾氣暴躁的耀恭現在會反過來安慰文珠,「事情遇到就去處理它;還沒發生的事,先不要往壞處想。」
日子忙得團團轉,但內心對於回花蓮尋根可是非常的雀躍。文珠央請朋友幫忙接送小孩上下學,孩子的三餐則寄在隔壁的餐飲店。2017年的10月27日,文珠夫妻歡喜地和培訓夥伴搭乘火車,一路上愉快的心情難以言喻。誰知一到花蓮就接到公司員工的電話,「文珠姊,我已經找到工作,明天就要去新公司報到,所以我做到今天。」
心情像洗三溫暖,一下子盪到了谷底。一時間,文珠真的不知如何是好?頭痛欲裂的她只好打電話,拜託好朋友先到公司跟小姐做個簡單的交接,一切等回家再處理。
◎ 智慧起
「以前就好好的,為什麼培訓這段期間,發生這麼多事情?」煩惱不斷的文珠心底起了無明。「嗯,『飲一杯智慧的水』課程時,我一定要請示師父!」為了解開心中的迷惑,與精舍師父溫馨座談時,她第一個舉手發問。
「師父,為什麼我培訓期間,會遇到這麼多事情?」文珠邊問,邊哽咽。
「你不要這樣想,這些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或許是一種考驗,凡事往好的地方想,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德勘師父的智慧法語,為文珠滌去心中的塵埃,所有煩惱,隨著淚水宣洩而出。
雖然培訓期間受到種種的考驗,但夫妻一起學習、一起成長,有共同的話題,共同的理念和共同的朋友,文珠很珍惜。想當初(2002年左右)偷偷地去參加志工培訓,「先生突然打電話來,語氣極兇地問:『妳在哪裡?』一時語塞的我只好如實告知,先生氣急敗壞的大罵,嚇得我不得不停下志工的腳步。」
事隔多年後,為了陪伴孩子成長,和文珠參與慈籃志工三年的耀恭,不僅是同師同道的好夥伴,火爆性格的他現在還是文珠的善知識。
活動中場的點心時間,學員們感恩所有人的付出後,依序排隊往長桌處移動,一位學員往反方向走,耀恭一個箭步地上前,彎下腰輕聲地問,「你是不是沒有帶水杯?」在做中學中,耀恭學會貼心,懂得關心,早已看不出他剛烈的個性。
「終於站在拍手的隊伍中⋯⋯」活動結束,在歡送隊伍中的文珠顯得有點激動,她永遠記得十幾年前,第一次走進慈濟分會,受到慈濟人列隊歡迎的那分感動,現在身穿藍上衣、白長褲制服,站在拍手隊伍中的她明白,原來這是一分責任。
圖左 :曾文珠(中)和先生陳耀恭一起出席活動前會議,小學二年級的兒子坐在她身後,乖乖地做功課。[攝影者:陳榮豐]
圖右 :為了更清楚慈籃活動當天的流程和內容,會議中,陳耀恭(前左一)專心地聆聽;並在紙上記下重點。[攝影者:陳榮豐]
圖左 :慈籃執行秘書侯素賢(前左二),是鼓勵慈籃團隊參與培訓委員的強力推手。會議中她邊點名邊確認3月11日出席的人員,還不忘提醒,「做慈濟是做給自己,而不是別人。如果活動當天不能來,要請人幫忙,不能只有你們幾個輪流,這樣怎麼菩薩大招生?」[攝影者:陳榮豐]
圖右 :慈籃活動前四天,召集人郭德進例行帶著團隊,針對當天活動細流進行討論。[攝影者:陳榮豐]
圖左 :親子進行「百發百中煙火秀」遊戲,體驗投球與接球的技巧,藉此活動讓家長對教育有另一面的思考。[攝影者:徐金生]
圖右 :年初剛從證嚴法師手中接到委員證的曾文珠(右二)和先生陳耀恭(左一),一大早就陪著兩個兒子陳俊宇(左二)和陳俊霖(右一)一起來到中興大學校園。[攝影者:陳榮豐]
圖左 :初春的朝陽將花草和樹木照映得鮮明翠綠。校園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多了身穿藍色背心、短褲的慈籃學員,在爸媽或家人的陪伴下,往體育館裡走。[攝影者:陳榮豐]
圖右 :慈濟志工洪啟芬為家長們分享,長期陪伴的「南投啟智教養院」到花蓮精舍的朝山願,和百人蔬食為院生祈福的感人故事。[攝影者:陳榮豐]
圖左 :點心時間,志工許愷玲帶領慈籃學員端坐合十,念誦感恩詞──感恩父母養育之恩,感恩師姑師伯用心陪伴,感恩所有付出的人。之後,大家才依序取蛋糕和裝飲料。[攝影者:陳榮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