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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後的幾處小菜圃裡，仍沾著昨夜露珠的九層塔，正昂揚地挺直枝幹迎着陽光，片片稚嫩綠葉似乎在昭告著它蓬勃的生命力。趁著早晨的涼意未散，菜圃主人莫國康用完餐點後，蹲靠在這片綠意中，埋首俐落地拔除野草和撥弄土
壤，悠然地享受著一個人的寂靜時光。◎命運捉弄 病苦痛擊兩次
六十三歲的莫國康，曾被病苦痛擊了兩次。2013年，他出席宴會後下階梯時不慎跌倒，導致膝蓋髕骨破裂，不良於行。跌傷4個月後，患有糖尿病的他再度被醫生診斷腎衰竭，需馬上進行血液透析，這又開啟了他無止境的洗腎生涯。
面對命運的接連捉弄，樂觀的他一邊坦然接受，一邊積極鍛煉腳力，天公總算疼愛有心人；2017年初，莫國康終於再次站起來，並在菜圃裡找到了他的新人生。
每天早晨和傍晚兩個時段，莫國康都會到菜圃忙碌，這是他在2018年初才開始的休閒活動。原是一名炒粿條小販的他，在屋前開店二十多年，養著一家六口。直到跌倒事故發生後，他才把生意交給長子經營，繼續維持基本的生活開銷。
◎噩耗連來 坦然接受考驗
在無法行走的日子裡，為了減少對家人的依賴，他交代從事傢私業的幼子，製作一片裝置輪子的方塊木板工具，方便他用雙手在屋內滑動。突然失去行走能力，許多人或許難以接受，但擁有正面思考的他不怨天尤人，也不自暴自棄，只因他始終抱持著樂觀心態，相信只要積極自我鍛煉，有天一定可以好起來。
詎料不久後，因四肢臃腫被送至醫院的他，又接來另一個噩耗，被醫生診斷出腎衰竭，需馬上進行血液透析。再次面對突發病情，他依然保持鎮定，坦然地接受人生的第二個考驗。
「不是說不傷心，但這樣看不開也沒用，所以我覺得還是正向面對它才最重要。」話不多的莫國康如是透露。
後來醫生介紹他到吉打慈濟洗腎中心提出申請，經評估獲得批准後，開始了洗腎歲月。在這裡，莫國康不僅解決了洗腎經費負擔，也遇到了關心他的醫療團隊。
◎勇敢踏出 重新恢復走路
成為洗腎中心一員後，莫國康的膝蓋也逐漸復原；醫生表示，只要他多做物理治療或鍛煉腳力，就能夠恢復步行能力。雖有醫生的鼓勵，但他還是不敢冒然踏出一步。
莫國康的忐忑，護理人員盡收眼底。為了減少他的顧慮，護士們常趁著他洗腎後的空檔，陪他借用助行器慢走一段距離，就這樣日復一日，他終於可以拋下助行器，自行行走。
如今的莫國康已可行動自如，恢復「自由」後他也重拾信心，心境開闊不少。
「我很感恩護士們的一路陪伴和善解包容，是他們不斷鼓勵我，我才增加信心。」含蓄的他笑著說。
談及莫國康一年多前的情況，護士蘇志祥表示，莫國康的想法其實挺樂觀，不會因為不良於行而情緒低沉。他說：「護士們多番檢查他的膝蓋，發現他的腳部肌肉結實及反射動作都很理想，一致認為他恢復走路的機率很高，因此決定陪著他訓練腳力。」
「我們起先扶著他慢走一小段距離，後來再讓他借助助行器移動，在稍可自行走路後就鼓勵他改換拐杖，直到他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蘇志祥興奮說到，看到重新站起來的莫國康，大家都很高興，一直拍掌給他鼓勵和喝彩。
負責載送莫國康來中心洗腎的長子莫漢榮提到，護士的鼓勵和陪伴幫助了爸爸許多，不只讓他勇敢地跨出第一步，也扭轉了他的固執和脾氣。「以往我們勸他多鍛煉都沒用，直到他來到這裡洗腎，聽取護士的規勸後就慢慢嘗試訓練腳力。」莫漢榮說到，爸爸能夠重新走路及變得溫和，都是因護理人員的用心。
◎寬心面對 種植新的人生
除了需洗腎，莫國康的健康和精神都很不錯，在朋友的鼓勵下，半年前（2018年）他開始嘗試在屋後種植九層塔，排遣時間之餘也賺點零用。無心插柳柳成蔭，原本視種菜為休閒活動的他，卻意外地獲得巴剎市場的良好需求，這使他越種越有成就感。
雖說九層塔需求好，但莫國康並不把所有空地種植九層塔，他利用隔鄰無人居住的後方空地種植羊角豆，特地將收成分給其他腎友，與大家結好緣。「在洗腎中心裡大家都像一家人，互相幫忙和關心。羊角豆收成多且不含農藥，我希望大家吃健康又開心。」莫國康誠摯地說。
看著嫩葉新芽欣欣向榮的生命，莫國康的心中充滿感恩，也更珍惜目前所擁有的健康。境不轉心轉，他相信只要寬心面對所有考驗，就會收穫另一個更自在的人生。
（撰文者：李佩芯）
圖左 ：屋後的菜圃是莫國康的綠意小天地，看著用心照料的九層塔茂盛成長，他心裡溢滿成就感。[攝影者：許薇盈]
圖右 ：莫國康到慈濟洗腎後，全家人受其影響下，一起投竹筒。[攝影者：許薇盈]
圖左 ：洗腎中心裡的護理團隊都很關心莫國康，彼此相處得猶如一家人。[攝影者：許薇盈]
圖右 ：當時還需要依賴助行器行走的莫國康。【攝影者：吉打慈濟洗腎中心提供】[攝影者：許薇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