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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繹舞臺上,一字排開,十三位穿著黑袍白邊的大律師,最引人側目。當〈終曲〉歌詞唱出,「父母的白髮為誰添,雙親的愁容為誰顯,世上的癡心父母都一樣⋯⋯」隨著一字一句用肢體和表情,體現父母為子女無怨無悔的付出,演者和觀者臉上都顯露出「再多的文字都難詮」的悵然。
◎ 來不及的遺憾 律師懺父母已不待
灰白頭髮的林春榮律師站在最第一位,舉手投足到位,觸動心弦的神韻,令人融入在歌詞的意境中。但這可是經過「精雕細琢」的。
活動開始前,做最後的彩排,林春榮對〈終曲〉的演繹已經沒有問題,但是林坤賢律師拉他一起練習獻花走位,緊張的他說,「我還沒練過的那個動作,等一下沒有把握,我都要反覆的演練,年紀大了,沒辦法啦!」
被問及一遍遍的被調手勢和走位,有沒有很不適應?林春榮爽快地回答,「這樣很好啊,其實我們都是外行的,從沒接觸過,需要一再的演練、調整才會到位,不然會不好看啊!」
前全國律師公會理事長和法律扶助基金會董事長林春榮,回想當初林坤賢律師邀約參加七月吉祥孝親祈福會的演繹時,從沒有過任何表演經驗的他抗拒著說,「我沒有表演天份,你不要叫我參加。」
最後召集人林坤賢律師使出激將法,「在工作任何場合上,我們都能盡職責的把它做好,難道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這招奏效了,不服輸的林春榮硬著頭皮接受邀約。
想不到卻被安排在第一棒,自我要求甚高的他,想到參與演繹的都是律師公會理事長,心想,「我不能漏氣!」為了熟練歌詞和手勢,公務繁忙的他,將音樂下載在手機裡,隨時聽唱;每天睡覺前,一定反覆演練多遍後才上床睡覺。
「我是第一個帶頭的,每個節拍都不能出錯,不然後面的人就亂了。」要記住哪個拍點要轉身?哪個拍點該跨前一步?這才是六十六歲的林春榮最大的考驗。
勤能補拙,熟能生巧,是林春榮克服年紀的不二法門。彩排時手腳和節拍已能合作無間,他才發現,其實沒想像中那麼困難,還笑稱,「原來我是有天份的,只是沒被發掘而已。」
一談起練唱過程裡,他受那一字一句父母對孩子茹苦含辛,無私付出的愛,總是被觸動的邊練邊掉淚。
雖然工作忙碌,每天下班都會陪伴父母,假日也會帶著孩子讓爸媽享受天倫之樂。這樣的孝道有多少人做不到的啊?但是想起已去逝的雙親,林春榮語氣遺憾地直搖頭,「不夠,不夠!比起父母對我們的付出,我們的回饋真的是微不足道。」從語調激昂到斷斷續續的哽咽中,林春榮感恩地說,「沒有他們不求回報的辛苦付出,就沒現在的我。」
想要再陪伴父母已經沒有機會的林春榮,要把自己的這份感受,藉由演繹傳達出去,因為他說,「只有了解父母恩情的人,才能夠善盡自己的本分,做好該做的事。如果每個人多盡一點心力,社會就會往善的方向提升。」
◎ 聽是簡單 意義卻深遠
彩排時,動作被一次次地調整,一遍又一遍地走位,不生慍氣的何志揚說,「連大實業家、大醫王都跟我們一樣在練習,我們律師當然也不例外,來到這裡大家都一樣啦。」
未滿五十歲的年輕律師何志揚,四年前才認識慈濟的他,覺得慈濟辦的活動都很有意義,所以二話不多,就答應來參加演繹了。
曾與上人座談過的他說,上人的話雖然很簡單,但道理很深,要做到不容易,所以要慢慢的從生活中去體會。就像現在演繹的《父母恩重難報經》一樣,雖然動作很簡單,但是要把感情表現出來,需要不斷的反覆練習,才能自然流露於肢體間。
工作上,何志揚經常接觸家庭糾紛事件,有子女對父母、太太與先生或兄弟姊妹間,為了層出不窮的問題而對薄公堂。何志揚認為,「對律師而言,最艱困的案件不是有沒有勝算的把握,而是會讓內心交戰的案件。」
在一次次的調解家庭糾紛中,何志揚從中發覺,「有時候,你得到的,並不是真的得到,其實放下,才是真得到。」
何志揚非常憂心現代人,對倫理觀念越來愈式微,而慈濟以孝道為主題,動用這麼多人來演繹,正好可以讓更多人把孝道傳達出去。
演繹〈終曲〉,讓何志揚從中體悟,父母對子女的愛就像歌詞中「不管那海枯與石爛」,他們呵護子女的心,即使到人生的最後一刻,也都不會改變。感嘆人生無常,「雖然是父母生下我們,或許我們會比他們早走,也說不定。」所以何志揚呼籲,不必等到功成名就,行孝要及時。
◎ 換個鞋子 進入靜思堂
當「即使枯了筆乾了硯」歌詞一出,此時背對著觀眾的謝英吉律師,慢慢地轉身,右手大拇指比出「讚」,然後跟著身體轉向會眾。年輕的他笑著說,「我的最簡單。」
動作雖然簡單,但要表現出意境,卻最不簡單。謝英吉說:「動作是不困難,但是要如何將歌曲的意境詮釋出來,就比較難了。」所以他趁空閒時,隨時聽,熟記旋律跟歌詞,用心的去體驗其中的意涵,才能藉由簡單的肢體語言,向觀眾說法。
謝英吉感概現代人,因為彼此間少了誠信,才會走上訴訟之途。雖然法律的觀念很重要,但最根本的問題還是來自於家庭;尤其很多青少年案件,大都源自於比較不完整的家庭。
孩子若從小沒有教育他們孝道,或人與人之間該有的尊重和同理心,當他們面對挫折時,內心就沒有這個力量去化解。在沒有方法的選擇下,他只能用自己的情緒跟直覺反應去處理事情。然而這樣的行為常常都是觸法的,也因此造成很多遺憾。
對慈濟所辦的活動,謝英吉給予肯定的「讚」。他分享,下午搭uber到靜思堂路上和司機先生閒談時,才知道他們以為這個場地,是要有一定條件或身份的人,才能夠進來。「我跟他講,其實不是。」謝英吉告訴司機,自己來參加幾次彩排後的認識,「其實這個空間隨時都歡迎你,它是一個讓自己心靈沉澱的好地方,只要換個鞋子就可以進來。」司機很開心地說,「有機會一定進來看看。」
謝英吉很開心有機會參加這場演繹活動,他表示,雖然宗教道場很多,但是慈濟以一個更寬容、沒有界限的方式,讓這個社會更祥和的把孝道宣揚出去。
問他,參加後的感想,四十幾歲的他竟淘氣的像個小孩,「讓我自己更乖一點,不要常惹爸爸媽媽生氣。」
七月是鬼月?還是吉祥月?全在一念之間。上人說,把佛法散播在人心才是普度眾生。
辯才無礙的律師們,所接觸到的都是社會的黑暗面,林坤賢律師特別邀約他們參與這場演繹,就是希望透過這場演繹,在工作崗位上,發揮捍衛善良的功能,讓更多人了解父母的無私付出,把握當下盡孝道,因為每一個人多盡一點點的孝心,讓自己的家庭更美滿,擴及到周遭的社會,社會就會更加的完美。
圖左 :律師何志揚(右一)和謝英吉律師(右三)參與《父母恩重難報經》演繹,一同宣揚孝道。[攝影者:游國霖]
圖右 :8月19日,臺中靜思堂裡,為期三天八場最後一場的「七月吉祥孝親祈福會」謝幕,二千八百五十三位會眾和參與演出者,在最美的笑容裡互道感恩與祝福。[攝影者:游國霖]
圖左 :舞臺上,十三位穿著黑袍白邊的大律師,在「七月吉祥孝親祈福會」的終場,演繹《父母恩中難報經》--〈終曲〉,呼籲世人孝順要及時。[攝影者:蔡文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