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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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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全球新聞、活動 臺灣 彰化 白髮送黑髮 悟出生命的真諦

白髮送黑髮 悟出生命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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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好死的人,為什麼不帶我走,要帶年輕的走,他的孩子還那麼小,……,好在慈濟救了我,不然我也不識字更不知道能做什麼……。」提起二O一一年因病往生的長子,李貳花仍難掩心中的悲慟,頓時涕淚縱橫。

◎ 見苦知福更惜福 步步踏實再造福

「真的覺得人生太無常,連做夢都想不到的無常,我的兩個兒子都那麼乖又會讀書,總覺得自己一生好幸福,還有我家師兄也是很好的一個人,平時也沒有不良嗜好,一度真的覺得自己好幸福。」曾經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李貳花,在歷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痛後,才深刻體會到人生的悲苦,以往參加助念,總無法體會生死離別的苦,以至於未曾有過特別的感受,而今,她已經懂得切身貼近苦難人的心,懂得膚慰需要的人,給予安定的言語安撫人心。

「因為不是本身的遭遇就沒那麼大的感受,後來才知道說原來是這麼的痛,好加在遇到慈濟,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定走不出來,真的非常感恩上人,給了我這條菩薩道可以走。」長子往生距離現在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每到十齋日,李貳花總會持誦《地藏經》平時就讀誦《普門品》回向給長子,到目前為止從未間斷,這是李貳花作為一位母親對孩子堅持的愛,如同她做了幾十年的環保一樣,李貳花和同修張寬雄,長年精進在慈濟志業,尤其是環保定點回收,二十多年來從不曾間歇。

「我很喜歡到醫院當志工,看到病苦的人,就會主動過去牽他一下讓他感受到關懷,其實只要這樣,患者就會很開心。」時時把握因緣的李貳花,除了固定在臺中慈濟醫院付出以外,也常到花蓮和玉里當醫療志工,談到當志工的點滴,讓李貳花原本低落的情緒趨於緩和。

「陪伴患者等待醫生看診,就不會覺得時間過很慢,有的患者會因為我們的陪伴感到開心,有的就不喜歡人家多問,所以還是要觀察患者的心情,有的人會說,到玉里當志工就像去玩,但我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我去玉里也有兩三趟了,我都覺得要自己找工作做,像有些患者習慣早到等醫生,我們就要主動過去陪伴,患者們也會覺得很窩心,可以有人陪伴跟關心,等待的時間也會過得比較快,所以我也深深感覺到,醫院真的很需要志工。」

有人問過李貳花,去醫院當志工,若遇到對妳聲色不好的病人,不會生氣嗎?妳最大的體會是什麼?李貳花說:「我不會生氣啊!因為他就是身體不舒服才會心情不好,我們當然要去體解他的心境,而且他走路也走得不是很自如,今天要是換做我,我一定也會心情很差,所以我們就讓他兇一下也沒關係,讓他抒發一下,心情好轉就好,我總是這樣想,病苦是真的很苦,所以多善解就好。」

上人慈示:「福從做中得歡喜,慧從善解得自在。」李貳花雖不識字,但卻懂得上人的教法,句句入心、入行,走過喪子之慟的她,說起話來更柔軟,也更能體解苦難,李貳花善用這一分同理持續精進。

一九九五年就和同修張寬雄做環保定點回收,起初還讓左鄰右舍誤以為是生活出了問題,才需要靠撿回收維生,李貳花總是笑笑的回答:「不是啦!這些不是做來要生活的,我們做的這些都是護持給大愛臺的,上人『為佛教、為眾生』做到這樣,我們只是做一點點而已。」李貳花就是盡量不要讓時間空過,她總說工作要認真做,因為時間是不等人的「人老得很快,我怎麼覺得自己在暝夢,才記得四十幾歲開始做,現在也快七十了。」從四十幾歲開始做環保到今天,李貳花日日警惕自己要認真,心中充滿感恩的她分享著:「做環保可以救地球,去醫院做志工,看到病苦,可以感覺到我們有健康的身體,實在是太幸福,可以去為人付出,當然比乎人照顧卡贏。」

◎兒時缺憾愛彌補 喪子之痛有法度

回憶起兒時往事,李貳花的眼神充滿著光采,彷彿那是不久以前的事。小時候的李貳花家境優渥,父親在南投經營瓦窯廠,生意如日中天,但好景總是不常,李貳花的父親因為聽從友人建議,遂將瓦窯廠喬遷至竹山,豈料竹山地質土壤皆不適合從事窯燒,燒出的成品不但易碎、品質及賣相不佳,生意也漸漸地受到影響甚至衰敗……,原本養尊處優的李貳花,一夕之間從天堂掉到地獄,除了優渥的生活條件改變以外,讓李貳花最感到遺憾的,就是無法升學,在閉塞的年代,女子的犧牲總被視作理所當然,李貳花在不得已的命運改變下,為了幫忙賺錢養家,開始過著四處打零工的生活,十六歲後便到臺中大東紡織廠工作。

雖然不識字,但工作認真勤奮,頗獲老闆賞識,二十一歲時升任組長,這是李貳花頭一次稍稍地肯定自己。就在大東紡織廠的期間,李貳花經過同事引薦而認識了同修張寬雄,生性敦厚的張寬雄,樸實的個性以及對父母親的孝心,感動了李貳花,張寬雄事親至孝、兄友弟恭的相處模式,讓她深信張寬雄是一位可以託付終生的好人。

結縭將近五十年,李貳花內心總繫著一分不安「我常祈求菩薩,一定要讓我先走,不然我真的會走不下去,因為我不識字、什麼都不會……。」笑起來有兩個深深梨渦的李貳花,娓娓道出心中的祈望,又於幼年家中變故而失學,以至於不識大字幾個,不能好好的讀書成為一名教師,是李貳花心中的遺憾,所幸兩個兒子都很聽話也很能讀書,李貳花欣慰地說:「我的孩子很乖,他們幫我把沒有念的書都讀了。」可惜,命運的作弄,讓任職於彰化秀水國中的長子,年紀輕輕就因病往生。

大兒子往生後,好長一段時間,李貳花鎮日失落的只想要跟隨兒子一起走,但是看見遺留下來的兩位小孫女,李貳花忍住悲慟,說什麼也要幫兒子好好的,照顧這兩位幼小的孩子。

李貳花化悲憤為力量,帶著喪子之痛,重新更積極的參與慈濟大小活動,在付出的當下,因為「做中學,學中覺」她醒悟到生命無常,再不做真的來不及,雖然兒子離世的苦仍在心中隱隱發酵著,但她依然堅強、積極地把握每個付出的當下。

環保、訪視、福田打掃、社區長者長照服務、香積皆有她的身影,就連20180823臺灣南部地區因受到熱帶低壓及西南氣流影響,造成嘉義、臺南地區嚴重災情,慈濟人啟動關懷,她也跟著精舍師父南下逐戶作安心家訪,看到被大水淹沒過的殘垣破瓦,老人家孤立無援又驚恐的度過惡水侵犯的黑夜,她也不忍紅了眼眶,反觀自己是可以付出之人,就算走了一整天的路,扛著發放的物資,卻一點也不覺得苦,反而更感恩有這份能力與福報,可以深入災區膚慰災民。

◎心寬念純勤付出 把握當下樂說法

走在慈濟修行的菩提大道上,沿途風光也許明媚,也許坎坷崎嶇,一切都是修行的增上緣;一路走來,心寬念純的李貳花與張寬雄,始終抱持「做就對了」的單純心與初發心,目前李貳花和同修張寬雄是全職的慈濟志工,每週五是他們夫妻倆到彰化靜思堂耕福田的日子,從彰化縣最南端的二水鄉早上六點三十分出發,張寬雄開車載著李貳花和七位福田志工例行性地前往,她覺得靜思堂就像自己的家,雖然做到汗流浹背,卻十分歡喜「把握當下,多用心、存好心,對的事做就對了!」這是李貳花一直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的座右銘,她靦腆的說,上人曾開示:「做對的事是智慧。」人人都要做智慧人,自耕福田自得福緣,儘管這輩子經歷家中生意衰敗;稚子年輕逝去,李貳花與張寬雄都能及時觀照到自己內心、學習轉念並相互扶持,讓自己的生命在有生之年,持續發光發熱。

李貳花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輩子的心願,是當老師,可能是上輩子的劇本沒寫好,這輩子因緣不具足,所以沒念書不識字,當不成教授學識的老師。」她堅定的將遺憾化作悲願,期盼能在人生圓滿的那一刻,有福的成為一位「無語良師」讓這輩子真正做到化無用為大用。

帶著喪子的缺憾,李貳花以身說法,處處不吝給予需要的人溫暖,還不斷地在慈濟志業中精進。謙卑的她滿懷感恩的說:「若不是上人、不是因為有慈濟,我沒辦法走到今天,所以我真的很感恩上人,我也誓願生生世世追隨上人的腳步,來生來世都要在慈濟。」

圖左 :災後第九天,精舍師父與慈濟人在嘉義布袋鎮分十條動線,挨家挨戶送上祝福。[攝影者:簡淑絲]
圖右 :李貳花陪同精舍德晴師父進行家訪,看著受災長者宛如是自己長輩,一臉不捨。[攝影者:簡淑絲]

圖左 :李貳花回花蓮當醫院志工,與師兄師姊回到自己心靈故鄉花蓮靜思精舍。[攝影者:徐鄭彩芳]
圖右 :輕輕地握著受病苦折磨的病人,李貳花將祝福送到病人心坎裡。[攝影者:詹大為]
圖左 :夫妻一同做環保,一個在車下提,一個在車上拿,盡心盡力不說辛苦,說幸福。[攝影者:張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