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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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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娘家是慈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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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從印尼跟到臺灣

戴愛敏生長在印尼的一個華僑家裡,從小家境富裕,家裡有傭人服務、上學有司機接送,直到大學二年級父親往生,龐大的事業一落千丈,她沒能繼續讀書。在28歲那年認識來自高雄旗津的先生,1 995年6月結婚後,就跟著先生回到臺灣,開啟了另一個苦難的日子。

戴愛敏回想當年在旗津的特產街工作,與就讀小學二年級的女兒住在公婆家一間簡陋的房間。平日只留女兒一人在家,她下班回到家常常已是深夜,想起被關在監獄的先生不知何時可以回來?三歲大的兒子還留在印尼,她常常獨自一人傷心流淚。貼心的女兒告訴她:「電視上有一位師父用台語說法,媽媽可以聽得懂。」這是愛敏第一次知道慈濟,也是第一次在電視上見到師父,清楚地記得師父用台語說「不怕人做壞,怕人不改過。」

女兒在要升上小三的暑假某一天,與鄰居小朋友在附近公園玩耍,不小心跌倒撞到膝蓋,痛得爬不起來。鄰居奶奶趕緊打電話給正在工作的愛敏,她急忙回家把女兒送到中洲附近的診所,但醫生無法確定病因,將她轉到旗津醫院,依然無法查出,只好再轉診到高雄醫學院。經過仔細檢查後,女兒確診罹患骨癌。住院第七天,因為癌細胞已快速地從膝蓋轉移到腹部、肺部及腦部,遂轉到兒童加護病房,這龐大的住院醫療費用,愛敏根本不知從何籌措。

◎孤寂無援 唯有志工愛相隨

先生是家中老大,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與父母同住;公婆與左右鄰居不和睦,也不准剛嫁進門的媳婦和別人打招呼。

1997年1月女兒出生,她們夫妻認真工作,但收入不多;2002年兒子出生,這個時候先生因故入獄,刑期10年。愛敏除了要照顧兩個孩子,又要賺錢養家,不得已將剛出生兩個月的兒子偷偷帶回印尼,由娘家的媽媽幫忙照顧。她努力工作賺錢,省吃儉用,每月都寄錢回印尼給父母和外婆。

這次女兒住院了,愛敏非常自責,孩子病了她這個做媽媽的都不知道。現在孩子生病住院,她實在沒有辦法負擔這麼多的醫藥費,去求婆婆協助,婆婆說沒錢,叫她去找小姑。小姑叫她去找社會團體救濟,愛敏只好厚著臉皮到學校找老師幫忙。女兒在醫院住了20多天,癌症已蔓延至全身,愛敏害怕孩子隨時會離開,在學校老師的協助下,請高雄牧愛生命協會社工協助,以及慈濟功德會志工的關懷陪伴。

2008年8月楠梓區慈濟志工郭光志接到這件個案時,孩子已經在高醫的加護病房。郭光志當下立即邀約志工們,配合可以探病的時間到高醫看郭小妹。那個晚上大家在醫院與愛敏談了很久,知道她與婆家處不來,也清楚她經濟確實有很大困難。

第二天,志工們就直接到旗津拜訪她的公婆,也見到她的小姑,明白夫家的人並不認同這個媳婦,很明顯知道她在臺灣孤單一人的無力與無助。後來女兒不到一個禮拜就往生了,志工們又趕緊幫忙聯絡專門幫忙無力處理後事的「佛臨禮儀公司」,也請警方協助,讓在澎湖受刑的先生能回來看女兒最後一眼。

告別式當天,她的公婆沒來,先生來了馬上又被刑大押走。在處理完女兒安葬事宜後,回到旗津家中,當時的她已呈現歇斯底里的狀態,志工隱約知道她不想活下去,所以隔天一大早,慈濟訪視小組就再到她家中關懷她、陪伴她。

◎慈濟接引 願力增

女兒離開了,愛敏很悲痛消極,因為與夫家相處並不好,想獨自到外面租屋。志工們全力協助,並在住處安裝了瓦斯爐、熱水器…等家庭必需的基本器具。由於有慈濟師兄姊們溫暖的陪伴,才漸漸地讓她打消了跟女兒一起走的念頭,也因此與慈濟結下好因緣。

慈濟訪視小組每個月去探望她兩次,將愛敏當作家人一樣聊天說心事,完全沒有距離,他們每次去都會帶幾本慈濟書籍和錄音帶與她結緣。愛敏每天非常勤奮做好幾個工作,有空聆聽志工送來的錄音帶,如此持續三、四個月後,她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就由旗津的慈濟志工接手陪伴。愛敏跟著旗津區的慈濟人做環保,也參加讀書會。

女兒離開後那一段日子,她常在每個月的農曆初一和十五,帶著水果到旗津的大廟祈求與抽籤詢問神明:「先生何時可以回來?」籤詩屢次回答:「下個月就可回家」,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2008年已經不再存著希望的她,站在窗邊兩眼無助地看著外面,心裡默禱著:「如果先生能回來,我就跟著慈濟走。」發願後隔不了多久,就接到先生從澎湖打電話,說他已經出獄了,準備搭飛機回家。聽到電話,愛敏心中雀躍不已,想說這一定是師父聽到她的許願。放下電話,她立即去找慈濟環保志工泳伯(故呂進泳師兄)幫忙報名見習培訓。

先生回家後,愛敏告訴他:「我要做慈濟,要參加培訓。」先生一臉懷疑:「你脾氣那麼壞,可能嗎?」但仍支持她去參加培訓課程。師父說:「要改變別人以前,先改變自己」,我要將師父的法,做出來。所以每次要去上見習培訓課前,就先提早把家事做好,平常說話音量變小,遇到人就先微笑。

2010年授證慈濟委員的戴愛敏,與公公婆婆已經好久沒有往來,心中仍怨恨著她們的狠心,女兒重病期間不聞不問,讓她一人孤獨無助。現在既然已經要加入慈濟,要聽師父的話「要放下」。但放下是多麼地不容易啊!愛敏嘗試著化解心中的怨懟,她常常騎機車到公婆家門外,大聲喊:「爸爸、媽媽」,然後迅速離開。有一天,娘家媽媽從印尼來台,對愛敏說:「好家在,你遇到這個師父。媽媽的話,你不一定要聽,但師父講的話你一定要聽。」

◎法入心門 信願行

愛敏參加培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因為她只會聽台語和簡單的國語,不會讀中文寫國字。每次去參加培訓課程只能將聽來的內容,用印尼文加上圖畫紀錄下來。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再請教坐在旁邊的師姊。師父說得對:「有願就有力」,培訓期間有魏素香老師(法號:慈榕)幫忙,愛敏用台語說出心得,魏老師再將之轉寫成國字,才能交差。

愛敏說:「我欠師父的一輩子都還不完。」受證後,她常常告訴在天上的女兒:「媽媽已經走慈濟這一條路,媽媽沒燒金紙給你,將買金紙的錢每個月都捐出去為你做功德。」進入慈濟後,她將師父的法入心,對公婆的怨懟放下了,現在與公婆小姑相處得很好。

「要有智慧,要對人好,要說好話。」聽師父的法讓她改變了,以前她不敢隨便與人說話,害怕別人聽不懂她不標準的國語,現在她有自信了。參加大愛媽媽課程和參加讀書會讓她成長了,讓她增長智慧了。她說:「我來台灣,慈濟就是我的娘家。現在我認真工作,一天上班要18個小時,雖然慈濟的活動少參加,但我也會把握機會盡量付出。」

幾年前,網路不斷有傷害慈濟的事,先生聽到網路媒體傳言,反對她繼續做慈濟,為了此事她與先生爭吵,要他看看自己的種種改變。現在她與公公婆婆心結漸漸打開有來往了,與左右鄰居也和善相處。公婆也慢慢受她影響,不再拒絕與鄰居互動,所以先生跟婆婆說:「今天我們家能抬起頭來了是愛敏的功勞。」

從相信到發願甚至身體力行影響全家人,愛敏原本酸澀有苦味的人生,因為信願行得到甘草來調味,也在無依的國界找到更堅實的信賴。

圖左 :大愛媽媽學員戴愛敏(灰衣左四)以前害怕別人聽不懂她不標準的國語,現在她有自信了。參加大愛媽媽課程,努力學習。[攝影者:黃惠纓]
圖右 :大愛媽媽學員戴愛敏(右三)以前她不敢隨便與人說話,害怕別人聽不懂她不標準的國語,她參加大愛媽媽課程和參加讀書會讓她成長了,讓她增長智慧了。[攝影者:楊桂鳳]

圖左 :幸好接觸到慈濟,挽救了自己與家庭。戴愛敏(右一),很感恩慈濟的愛、法親的情。[攝影者:洪如澤]
圖右 :平常工作雖然很忙,但有活動一定把握盡力參與(左一)戴愛敏在中洲夏令營承擔香積組[攝影者:蔡清源]

圖左 :當時女兒的離開後,戴愛敏很悲痛消極,由於有慈濟師兄姊們溫暖的陪伴,才漸漸地讓她打消跟女兒一起走的念頭,也因此與慈濟結下好因緣。後續旗津的師兄姊接手陪伴,就跟著旗津區的慈濟人一直做環保。[攝影者:尤進聰]
圖右 :戴愛敏(右)與丈夫郭先生(中)同心協力努力開發客源,只要有人訂購RO水不管街頭巷尾都服務到家。[攝影者:尤進聰]

圖左 :現在一天要工作18個小時,雖然慈濟的活動少參加,但也會把握機會盡量付出。製RO水送到小港聯絡處與大家結份好緣。[攝影者:尤進聰]
圖右 :中洲國小蕭朱亮輔導主任繪製繪本,在小港大愛媽媽成長教室分享戴愛敏活出生命的人生故事[攝影者:尤進聰]
圖左 :戴愛敏進入慈濟後,她將師父的法入心,對公婆的怨懟放下了,現在與公婆小姑相處得很好。「要有智慧,要對人好,要說好話。」聽師父的法讓她改變了。[攝影者:尤進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