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的一句話 敲醒二十年的荒唐

2016/12/14| ◎黃素貞/花蓮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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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喝了二十年,差點把命都喝掉了,我以前真的有夠荒唐……」陳漢聰回想起以前飲酒無度的荒唐人生,不由得自我感嘆。

因酒精造成陳漢聰多次面臨生命無常,他懺悔自己的過往,幸而能及時回頭,放下酒杯找回自我 ,如今他成為慈濟志工,把握現有的人生及時行善,與妻子張美蘭同行慈濟菩薩道。

◎貪杯無度荒唐過日 夫妻爭吵情緒爆發

1993年,陳漢聰在夜市擺攤賣大腸麵線、蚵仔煎等生意,因為隔壁店家都賣吃的,大家邀約你一杯我一杯的,他開始染上酒癮。夜市生意結束後,改開小吃店,賣滷肉飯、麵食等,每天貪杯無度,沉浸在酒精之中。

陳漢聰說:「我喝酒喝的最兇,大概就是在開小吃店的時候,起床刷完牙就喝了,幾乎把酒當成白開水在喝,晚上收攤之後,朋友打電話來約到外面繼續喝,幾乎半夜兩三點才回家,也曾經喝到天亮看到太陽。」

小吃店的生意原本由兩夫妻經營,但常常面對丈夫喝醉,神智不清,有時候顧店顧到一半,一轉頭陳漢聰就不見人影,偷跑出去喝酒,店裡幾乎依靠妻子張美蘭一人支撐,而小時候曾經跌斷腰,原本腰就不好的張美蘭,最高紀錄一天要站十五個鐘頭,常常站到腰疼痛不已,吵架成為兩夫妻的家常便飯。

張美蘭說:「陳漢聰本身脾氣很差,整天會罵人罵個不停,嗓門又大,有客人在,他也不留面子的,罵得很兇。」長期遭受折磨,累積很久的怨氣,張美蘭常常躲起來哭,有一天她忍耐以久的情緒,瞬間爆發,打電話向家暴中心和警察局求救,為得就是想結束這一切,無奈惡夢仍未結束。

◎無常降臨令人醒悟 醫師妙語決心戒酒

長期酗酒,陳漢聰多次進出醫院。2009年,陳漢聰臉色發黑、肚子腫大,體重只剩四十四公斤,家人趕緊送醫,檢查之後發現肝硬化而緊急住院。張美蘭說:「他那時候肚子腫得像氣球一樣要爆炸,手像樹枝快斷掉,臉上都沒有肉,很難看,那次嚴重到趕快把台北的孩子和漢聰的兄弟姊妹都叫回來,準備見他最後一面。」

從鬼門關搶救回來的陳漢聰,有了戒酒的念頭,但面對太多誘惑,仍經不起考驗,就在戒酒後的一年,陳漢聰受到朋友的邀約,請他到家裡喝藥酒,說服他藥酒與一般酒不一樣,然而禁不起誘惑的陳漢聰,又開始回到喝酒的日子。

接連而來,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陳漢聰最後一次住院,因肚子大到腹水消不掉,必須用抽的,肚子及下體腫脹得像氣球,隨時都怕爆開,腳也腫得跟大象的腳一樣,他當時被自己的情況嚇到,也開始害怕擔心了起來。就在一次的複診中,陳漢聰詢問花蓮慈濟醫院的陳建林醫師,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腹水消除?陳醫師回答:「你的解藥就是戒酒,想要命最好把酒戒掉。」

醫師的一句話,對於陳漢聰來說猶如當頭棒喝,一語敲醒夢中人,因此決定戒酒。但無常相繼而來,陳漢聰發現自己得了咽喉癌,髖關節也遭受酒精侵蝕,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喝酒所造成,他突然發現:「喝酒喝了二十年,差點把命都喝丟了, 每天都在迷迷茫茫中渡過......」回想起這一切,他覺得真不值得。

◎把握未來人生 努力積極付出

結束麵店生意,不再碰酒的陳漢聰,在妻子張美蘭的鼓勵下,來到慈濟美崙環保站幫忙。認真積極的態度,受到大家的認同,慈濟志工林翠雲鼓勵陳漢聰承擔美崙環保站站長。林翠雲回憶當時談到:「你現在很有時間,環保站給你負責,在辦茶會的時候,大家就提名並鼓掌通過,他也很開心來承擔。漢聰做事相當認真,只要有空就到環保站來巡,晚上還特地跑來倒垃圾,勇於承擔。」

2015年陳漢聰發現自己的髖關節受酒精侵蝕,必須開刀動手術,身體不能使力,連最愛的環保也被迫暫停,不能做環保,讓他心裡有遺憾。休養了一年的時間,身體雖未痊癒,不能彎腰,也不好走路,但陳漢聰仍然覺得乾脆痛痛地做環保,比在家空等而浪費時間得好,因此他又回到最熱愛的環保站。

體會到生命無常,陳漢聰把握現有的人生,積極投入社區做慈濟,發揮良能,尤其在訪視個案中,看到與自己同病相憐的案主,會以自身經驗與案主分享。他說:「我覺得我每天都很快樂,很快樂當志工,有時候去看一些感恩戶,我會很樂意陪他去看醫生,把他當成我的家人,用這種心態去陪伴、去照顧。」

加入慈濟之後,陳漢聰的個性一百八十度轉變,家庭氣氛由緊張變和諧。妻子張美蘭看到丈夫因為做慈濟後,整個人都改變,從原本不會幫忙做家事,到現在每一樣都很會做。小兒子陳辰語也說:「這二十年來,爸爸以對家庭的分數,五、六十分而已,是一個不及格的爸爸。酒戒掉了以後,感覺真的改變很多,爸爸整個脫胎換骨,我感覺這個爸爸真的是撿回來了。」

感嘆自己年紀已大,雖然不知道未來的路有多長,陳漢聰希望兩夫妻能同心協力,同行慈濟菩薩道,把握未來的日子好好付出,做到人生的最後一口氣。

圖左 :陳漢聰師兄積極投入社區活動,在社區關懷據點協助搬運餐食。[攝影者:陳毅麟]
圖右 :陳漢聰夫妻檔年輕時的照片[攝影者:黃素貞]

圖左 :陳漢聰師兄打成液體狀的飯菜,慢慢地一口口吞食。[攝影者:黃素貞]
圖右 :陳漢聰師兄在美崙環保站協助搬運紙箱。[攝影者:黃素貞]

圖左 :看到以往的照片,勾起夫妻倆的珍貴回憶。[攝影者:黃素貞]
圖右 :環保志工們一起動手做資源分類。[攝影者:黃素貞]
圖左 :歲末祝福即將到來,志工們協助打包結緣品。[攝影者:呂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