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幕內演繹 法船就要啟航

2016/12/23| ◎羅枝新,蘇慧智,黃湘卉/花蓮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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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濟志工從七月在花蓮監獄為收容人舉辦《慈悲三昧水懺》讀書會,至十月底已告一段落;十一月初開始一百五十位收容人展開妙手妙音《水懺》演繹的練習。

明年(2017年)1月6日花監法譬如水暨歲末祝福即將展開 ,日子一天天逼近,志工與收容人幾乎已成一個生命共同體,而加緊腳步練習《水懺》演繹。12月23日這天,收容人首次匯聚在大講堂,以至誠之心合力演繹〈一一悉懺悔〉、〈改往並修來〉及〈至誠發願〉三首曲目。

◎正氣與眼神 我就是說法者

「來,準備,請合掌!」舞臺上,參與〈改往並修來〉演繹的收容人已就定位。「經中言說報有三,一是現報二生報……」音樂一下,大家敞開喉嚨,聲音宏亮貫全場;妙手動作整齊劃一,力道強而有勁;臺下觀看的收容人,摒氣凝神,跟著演繹者一起合掌唱誦。

「當你們在臺上時,你們的正氣跟眼神要堅定;每一個轉身都要告訴自己,我就是說法者。」彩排中,志工吳燕妮不斷提醒大家,時時提起正念。演繹者每一個手勢和彎腰動作,無不發自內心的虔誠,令人歎為觀止!

隨著經文的唱誦,節拍的落點,演繹者踩著堅定的步伐,將雙手舉到最高,欲闡明因緣果報業力,從來不相欺。「合掌,收!」臺下傳來如雷的掌聲,震撼至最高點!

◎角頭的老大 改說「請」、「謝謝」

「我站在舞臺上,因為很有道氣,很自然地就演繹出來。」擁有壯碩身材,過去是一名角頭老大的阿鳴(化名),第一次上臺比手語,一直笑稱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阿鳴抱著好奇心參與演繹,因為從沒比過手語,心裡會緊張。「師姊教導我們的每個動作,哪一點要轉?要比?都很用心,我就很用心學習。」阿鳴約略算過,他演繹兩個曲目〈改往並修來〉及〈至誠發願〉,一個多月下來,練習了七、八百遍。

除了志工的教導外,同住在舍房裡七人,就有四人參加演繹。他們每晚都練習一小時,彼此互相觀摩,「師姊說把別人當作鏡子來互相學習。」阿鳴記住志工的話。「因為一起練習,彼此間開始會關心對方,這是以往所沒有的現象。」近幾個月來,阿鳴也發現以前常繃著一張臉,現在會不自覺帶著笑臉說:「請」、「謝謝」、「借過一下」。

◎改往並修來 對媽媽表懺悔

因為犯下重罪被叛了重刑,阿鳴在監獄已待了十五年。回想當時,他曾怨過為何刑期判得如此長?現在參加「水懺班」,受到志工關懷,他想:「慈濟師姊肯來關心犯人,身段那麼柔軟,這在以前從沒碰過。」阿鳴開始調適心境,與人和善;參加《水懺》接受教化後,阿鳴覺得這一切都很值得。

每次練習的時候,阿鳴的心感到特別平靜,也讓他過去對媽媽的不孝,心生懺悔。「十五年了,媽媽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我!」想到媽媽過去常來回坐十幾小時車子來看他,讓阿鳴深深懺悔:「青春都在此浪費掉,沒有好好孝順媽媽,對家裡也沒有負責任,很過意不去。」

再過一年,阿鳴就可以報假釋了。他懺悔很多,想跟媽媽說:「媽,不要替我擔心!我自己做錯事自己承擔,出去後會好好工作,盡自己能力補償之前所犯下的錯。」

◎法船就要開 浪子迷途知返

「帆要啟航,往上伐,推,開始……」汽笛聲響起,吳燕妮口令一出,「法船就要開了!」演繹〈至誠發願〉的收容人,在同一時間抬頭挺胸,腳往前跨出,再來個轉身,雙手用力往前推。大家虔誠一念心唱誦:「日出東方消昏暗,浪子迷途能知返……」

阿傑(化名)跟著法船一推一進,這次是他第二次參加《水懺》的演繹。第一次是在屏東監獄參與,這次他更把握機會,參與花蓮監獄的演繹。阿傑還記得上回的演繹,在舞臺上感動得哭個不停的情景。「一個大男人在上面哭,不會覺得丟臉,而是得到心靈的解脫。」阿傑肯定地說。

這次演繹,阿傑鼓勵很多收容人一起來參加入經藏演繹,他說:「我想當慈濟人,讓一些想改變的人,也跟著一起改變。」阿傑身體力行,想盡一分心力,協助志工分擔工作,準備點心、茶水給收容人休息時食用。

阿傑四次進出監獄,没有好好照顧家庭,母親對他很失望。志工潘惠珠建議他寫信向母親懺悔,並發願戒煙、吃素。他說:「有願就有力」,終獲得母親原諒來監獄看他,並鼓勵他要照顧好身體、好好做人。

他發現自己態度改變了,磁場就不同了。他報考花蓮監獄附設正德中學國中部而來花蓮就學,又遇見了慈濟人,知道有《水懺》演繹,極力鼓勵大家參加。他說:「證嚴上人說,能多拉一個人回來,社會就多一分安定的力量。」

◎希望的法船 一心虔誠演繹

「各位同學,這艘船你們敢搭嗎?」「敢!」演繹者異口同聲說。「對!那你要很篤定地讓人家感覺到這艘法船是承載著希望。」吳燕妮再次提醒演繹者。「準備好了,雙手自然垂放!」收容人靜靜地隨著吳燕妮的指令,一次又一次地反覆練習動作,達到近乎完美的呈現。

教誨師蔡錫賢在臺下靜靜地觀賞,看到臺上收容人神情專注,肢體和諧,甚為感動!他難以想像才一個月的時間,讓不曾學過手語的收容人,能將《水懺》詮釋得如此到位。蔡老師見證到:「一個作惡多端的人,現在竟然可以成為一個說法者,將佛法傳給其他的收容人。」

「起,二三四,願佛法興顯弘大乘,不令邪法惑眾生……」演繹持續進行中。此刻,入經藏演繹的收容人身形莊嚴,用肢體闡揚佛法,用唱誦深入經文;透過一心虔誠的演繹,向全場的人說法傳法。

圖左 :明年(2017年)1月6日花監法譬如水暨歲末祝福即將展開,日子一天天逼近,志工與收容人幾乎已成一個生命共同體,而加緊腳步練習《水懺》演繹。[攝影者:柏傳琦]
圖右 :再一次地反覆練習,收容人沒有表現任何的不耐煩,只是靜靜地隨著志工吳燕妮的指令,一次次地動作,達致近乎完美的呈現。[攝影者:柏傳琦]

圖左 :音樂一下,大家敞開喉嚨,聲音宏亮貫全場;妙手動作整齊劃一,力道強而有勁。[攝影者:柏傳琦]
圖右 :「起,二三四,願佛法興顯弘大乘,不令邪法惑眾生……」演繹練習持續進行中。此刻,入經藏演繹的收容人身形莊嚴,用肢體闡揚佛法,用唱誦深入經文;透過一心虔誠的演繹,向全場的人說法傳法。[攝影者:柏傳琦]
圖左 :「各位同學,這艘船你們敢搭嗎?」 「敢!」演繹者異口同聲地說。「對,那你要很篤定地讓人家感覺到,這艘法船是承載著希望。」吳燕妮再次提醒演繹者。[攝影者:柏傳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