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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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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三輪車夫紓困金 緩解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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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條件行動管制令解除逾兩週,週末下午時分,原本該是遊客天下的馬六甲旅遊區,環繞在大鐘樓行駛的汽車多了,街道上旅客卻只三三兩兩,多是本地人;附近旅館靜悄悄地,下午時分的咖啡館也不復往常熱鬧。

◎馳援三 輪車夫

原本處在荷蘭紅屋前的好幾輛三輪車,從早至今還是零收入,等候許久不見客人,即分散到各處去,羊腸小道的雞場街、或更熱鬧的購物商場都看見他們騎車身影,但願有人走累了,能招一輛三輪車代步。

這是自今年(2020年)3月以來,新冠疫情肆虐,旅遊業蕭條,連帶周邊各行業,包括三輪車夫也唱起悲歌。在各行各業尚未恢復生機,政府又因疫情升溫,行管令解除數個月再次打出限令牌,11月底才提早結束。雖然開放了,但街道上無法恢復過往熙來攘往的熱鬧,代表著三輪車夫和許多拉緊發條的家庭一樣,還是得自找方法度過難關。

慈濟馬六甲分會慈善紓困計劃,11月中旬透過甲州旅遊局促銷部林瑞娟經理,推薦有需要幫助的三輪車夫家庭,志工用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拜訪了二十七戶人家,經過評估,十七戶獲得援助。

12月2日開始,志工分批送上一戶馬幣四百至六百令吉(約合新臺幣二千七百元至四千一百七十元)不等的慈善紓困金,緩解他們的窘境,發放總金額達兩萬五千五百令吉(約合新臺幣十七萬七千二百元)。

◎人醫清洗傷口

踩三輪車已三十年的李傑克(化名),原本從事建築,遇上行情不好,當時旅遊業正興旺,看見家族不少人從事三輪車夫,自己當老闆,時間也自由,只要勤勞一些,從早踩到晚,一天能賺取上百令吉(約合新臺幣五百八十元)的收入,因此轉行。

沒想到已快接近退休年紀,卻遇上疫情沒能轉業、看著病例節節上升,不敢踩三輪車外出。他的困難被看見,和七十一歲的叔叔李雄(化名),一起得到志工送上的慈善紓困金及好話祝福。

家訪時,志工冒著風雨吹襲,坐在板屋門外與李雄談天,發現長者右腳踝受傷了,原來日前騎電單車上門幫人維修水泵,在途中不慎發生意外。志工看見紗布濕了,傷口有些紅腫,幾天後,即請人醫會成員,也是退休的張俅妹護理師上門為他看看,發現傷口沒處理乾淨,擠出深色污血,只見李雄疼痛得臉都皺了起來。

相隔沒幾天,志工三次到訪送上紓困金,李雄的傷口已結疤,行走自如,還拍開灰塵,踩上心愛的三輪車給志工看。

單身的鄭舜仁(化名)愛趴趴走,家無隔夜糧,志工送上慈濟撲滿,引導他培養儲蓄習慣,更邀他當志工,趁健康做好事,結善緣。熱心腸的他,聽聞志工說有人需要幫忙,趕快說:「可以打電話給我!」

◎視訊解開疑惑

今年二十一歲、壯碩的蘇珊(化名),也是一名三輪車夫,長子四歲,幼兒還在襁褓中。她的丈夫今年3月行管令前因吸毒被捕入獄。當時正在懷孕的她非常無助,尤其7月孩子出生以後,奶粉錢更沒有著落。婆婆家的客廳鋪上一張雙人大床褥,就是她和孩子的安身之處,毫無隱私。

坐月子完畢,她即騎上丈夫的三輪車要去載客。只是白天要協助婆婆料理全家膳食和家務,她只能在晚間八至十二時工作,外出三天只一天成功載客。除此之外,她還到餐飲業覓職,「但是許多人告訴我說,他們沒能力聘請我,付不起員工薪資。」

志工初次到訪時,看見她眼淚往肚子裡吞,很無奈,更得知她因丈夫坐牢、還未為幼兒申請「報生紙」。於是志工透過電話視訊,讓另一位有相關個案處理經驗的志工陳立蕙(明梨)與她分享,只需帶著孩子的複診卡,及丈夫的監獄探望記錄本,就可為孩子作出申請,否則時日拖得愈久愈棘手。

手中握著志工給予的紓困金,以及額外贈送的幼兒奶粉,蘇珊滿懷感激說,這筆錢足以幫助她和婆婆一家十三口大人小孩;得知只需一些文件就可解決心中掛礙,當天下午她就會到政府註冊局去處理孩子的報生紙。

◎先把家安頓好

年輕的札里(Eddy Shahrizal bin Abdul Karim)初次見著志工時,正提水完畢,喘息呼呼地。他租的家是一間廉價公寓,裡頭雜物眾多,原本供安臥的睡房堆滿雜物,晚上一家四口把床褥鋪在客廳就睡下。

原來札里(化名)也是三輪車夫,只是疫情重創多月,好不容易在一間餐館尋得煮炒工作,才工作兩個星期就因妻子健康不佳入院,他必須請假在家照顧小孩,一星期後妻子甫出院,急急忙忙去求職面試,下午則輪到札里到餐館工作直到凌晨。

志工留意到,札里家的落地窗破了一片,促使涼風習習,水電費還因拖欠太久,導致水源被切斷,慶幸電費還因陸續繳費而被保留著……過去有限的工資,札里都先考慮家裡食糧及孩子所需,各方問題一再拖欠。

志工們同情札里的遭遇,看他每日需帶著大桶,騎電單車到十分鐘車程的回教堂去取水,再瞧瞧餐桌及廚房用過未清洗的餐具,有感必須先解決水供問題,趕快送上慈善紓困金,叮嚀他先將水源接駁回來,先把家安頓好,再思考其他。

態度身段謙卑的札里接過紓困金,滿懷感激說,他的確非常需要這一筆錢來解決當前問題,午餐後就去繳還水費。再小聲承諾說,他有一天也要回饋社會,幫助他人。聽見他心聲的志工劉木蘭(慈霈)趕快取出慈濟撲滿,告訴他回饋不必等到有錢,一毛兩毛就可行善:「你要相信,接受幫助只是一時的,假以時日,你一定可以幫助比你更需要的人。」

札里馬上請大女兒到房裡取出零錢,他和孩子們一人一個零錢投入撲滿,為自己有能力行善而歡喜。

◎陪伴度過陰霾

12月2日,志工最後來到三輪車夫阿羅尼亞(化名)家裡。已經從醫院返家的他,骨瘦如柴,躺在電視機前的床褥上,痛得咬牙不住呻吟。

患病至今只有四個月時間,阿羅尼亞初時只是感覺雙腳疼痛,但是失業為了尋找外快,他不以為意,直到11月中旬痛得無法行走了,才選擇入院。醫生診斷後告知患上骨癌噩耗,妻子艾里西拉(化名)六神無主,看著圍繞在身邊的四個孩子及丈夫、年長的奶奶,無計可施。

志工初步家訪時發現妻子的無助,尤其三歲么兒沒有奶粉喝,她們再次造訪時,即帶來奶粉,讓孩子補充營養,同時探望還未成功排期做化療,卻主動要求回家的阿羅尼亞。

在家,他是連止痛藥也止不住的全身疼痛,只能喝些稀飯或菜湯,太太就近身邊照顧,其他孩子看見不一樣的爸爸時會問:「為什麼父親會變成這樣?以前可以騎三輪車、現在不能,吃東西都辛苦……」十歲長女還會在母親忙碌時,主動在繼父身邊,陪伴安撫他。

感嘆著丈夫比入院前更瘦了,下個月還需要複診等事的艾里西拉,有感各種事接續而來,五味雜陳。過去小女人遇事,都是一個人面對;如今有一群志工,平常電話關懷或上門陪伴,告訴她:「如果妳有困難,記得身邊有我們。」這句話給予她很大的支持,在接過慈善紓困金時,她眼眶紅了、哽咽,輕握著志工的手說:「很感動,多謝慈濟,多謝全體幫助我們的人。」

志工離開後當天晚上,阿羅尼亞解脫痛苦往生,志工致電關心,12月5日上門慰問,堅守承諾,關懷陪伴,直到走過陰霾,燃起希望的未來。

為期三個月,志工送上慈善紓困金,並針對不同需求給予不同助力,助安穩家庭,更要轉化氣氛變正能量;紓困解難只是一時,更重要是幫助他們穩健站起來,勇敢面對新生活。

圖左 :有條件行動管制令解除兩週後的旅遊區情景,車子多,三輪車生意依然慘淡,陸續去其他地方找生計。[攝影者:羅秀蓮]
圖右 :12月2日開始,志工分批為三輪車夫送上援助,緩解他們的窘境。志工為一位年邁的三輪車夫(右二)及其老媽媽媽發放所需物資和紓困金。[攝影者:李彩燕]

圖左 :11月21日,志工冒著風雨前來探訪李傑克(化名.右二)和李雄(右一),發現李雄右腳踝受傷,傷口沒處理好,有些紅腫。【攝影:張福倚】[攝影者:羅秀蓮]
圖右 :張俅妹護理師(左)及醫療同仁王及文為李雄阿公清洗傷口。[攝影者:羅秀蓮]

圖左 :札里(化名.右)住在一間廉價公寓,裡頭雜物眾多,他因妻子健康不佳入院,必須請假在家照顧小孩,經濟陷入困境。【攝影:張福倚】[攝影者:羅秀蓮]
圖右 :札里(左)和孩子們一人一個零錢投入撲滿,為自己有能力行善而歡喜。[攝影者:羅秀蓮]

圖左 :志工陳立蕙透過電話視訊,與蘇珊(化名)分享為孩子申請報生紙的方法,避免時日拖得愈久愈棘手。[攝影者:羅秀蓮]
圖右 :志工探訪從醫院返家的阿羅尼亞(化名),骨瘦如柴的他,躺在電視機前的床褥上,痛得咬牙忍不住呻吟。[攝影者:羅秀蓮]
圖左 :阿羅尼亞往生後,12月5日志工再度拜訪艾里西拉(化名.右二),將會繼續陪伴她與家人走過陰霾。【攝影:張福倚】[攝影者:羅秀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