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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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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島神轎燈炷會館見舞金發放 挑戰與感動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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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九點才開始,讓大家現在就在曬太陽,真的很抱歉。」6月29日清晨,陽光透過晨霧緩緩升起,夏天的太陽跟日本能登地震受災鄉親一樣早起。日本賑災團,慈濟基金會顧問謝景貴及大愛臺記者楊景卉等一行人,在 清晨六點抵達「輪島キリコ會館」時,陽光已經非常熱情地灑在鄉親身上,心疼之餘,一行人只能先跟鄉親致歉。

2024年6月29日起連續兩天,慈濟選在輪島キリコ會館作為見舞金發放的地點之一。輪島キリコ會館,以中文來說,就是輪島神轎燈柱會館。會館因遭受地震重創,目前仍閉館中。

◎困難 不是問題

賑災團所使用的空間,是會館主體建築延伸出來的戶外神轎體驗區。現代化建築的樑柱皆是鋼構,受地震影響整棟建築地基抬起,建築外觀看似無損,但是主體結構與館外地面連接處,處處龜裂,高低差從三十公分至五十公分不等,而戶外神轎體驗區地面更是受震波影響,如波浪般起伏。

戶外神轎體驗區便是此次賑災發放的主場地,有柱無牆;體驗區外空蕩蕩,也借不到足夠的桌椅,可以讓等待領取見舞金的鄉親,稍微歇腿休息,與志工談心交流。

會館右側是輪島產業交流館,鄉親沿著仍有遮蔭的廊下,順著建築一路蜿蜒而去。想像會館建築群像是一個時鐘,眼下隊伍是從七點鐘,逆時針方向排到一點鐘的位置。

賑災團隊規劃好的等候位置是在八點鐘方向的戶外停車場空間,依順時鐘方向排列。兩地距離不遠,只是動線方向相反。謝景貴及楊景卉不擅日語,幸好此時會說日語的慈濟本會宗教處同仁吳湘婷來了,開始跟鄉親溝通,準備轉移動線。

地震後整個地面或隆起、或凹陷,落差非常大。輪島50%以上的人口超過六十五歲,每個人的腳程不一樣,擔心長者能否跟得上隊伍,因此一次移動十位,讓大家慢慢移動。

日本鄉親旭岡晃宏與中村倫子是隊伍中的年輕面孔,楊景卉用翻譯軟體與他們溝通,請他們一起協助把東邊的隊伍「鏡像」移動到西邊。這時候如果能有空拍畫面,一定很壯觀。

但空拍機拍不到的是日本受災鄉親在陽光下排隊、移動的柔和善順,無瞋少怨。旭岡晃宏與中村倫子都是代替長輩前來領取見舞金,動線順利移動完成後,兩人應邀留下來當志工。他們穿梭在鄉親隊伍中,主動製作立牌,告訴鄉親最後的位置在哪裡,服務鄉親到最後一刻,才領取自己的見舞金。

◎酷熱 不畏天候挑戰

見舞金發放提早半個小時開始了,馬上迎來第一個挑戰。今、明兩天預計發放2228戶,會有人潮聚集之時。

陽光露面不久,日照角度仍斜,在輪島神轎燈柱會館左側留下一大片陰涼之地,正好適合鄉親排隊;發放區所在位置曬不到太陽,但最多容納百人左右,而兩處中間隔著主體建物,完全看不到對方。鄉親依序往前領取見舞金,一有空間,一次補十個人進來,但是兩處無法直接看到對方,如何傳達訊息呢?

「はい,10人ください。(請過來十個人)」站在舞臺區的坂井先生舉手勢,傳遞訊息,示意可以再進來十個人了。

「皆樣,こちらに来てください。(女士們,先生們,請到這裡來。)」船本景子女士站在兩邊都看得到的位置,一看見坂井先生的手勢,她很開朗地也舉手,示意相羽利子女可以讓十個人過來了。

「要小心喔,足下注意!」相羽利子女士讓十個人離開陰涼處,並用日文提醒鄉親,留意腳下有高低落差的地面。約略步行三十公尺,進入舞臺區,繼續排隊。

◎助人 往前走的力量

隨著時間過去,太陽愈來愈接近頭頂,可遮蔭處愈來愈小,隊伍卻愈來愈長。繞了一圈又一圈,來到隊伍尾端,山下博之、和田慎太郎各拿一隻舉牌,寫著「最後尾,3時間以上待ち」,意思是讓鄉親知道,「這裡是隊伍的最後端,需等待三個小時以上。」

所有跟鄉親直接面對面的本地志工,都是災後從地湧出的志工。坂井先生和船本景子女士都是前兩梯次領到見舞金的鄉親,這一梯以志工身份前來參加發放。

相羽利子女士和慈濟結緣甚早,感動於慈濟志工的用心,日本311地震時即參與日本宮城縣見舞金發放。大難時,人與人之間協力共濟,此次她前來,還邀請事務所的同事和田慎太郎一起參與。

山下博之則是白米千枚田愛耕會成員,儘管地震後田損、家毀、母病,但是兩天發放皆有他的身影,他說:「在臺灣、在海外,都有人在幫我們加油,讓我們有往前走的力量。」

不畏場地與酷熱天氣的挑戰,2024年6月29日,輪島神轎燈柱會館發放第一日,共發放1691户。

◎暴雨 淚水歡顏交雜

6月30日,天候突然轉變,風大如颱風般猛烈,瞬間陣風高達17級,但這並沒有減少志工們的熱情與決心。

幸好大部分的鄉親都選擇在昨天來領取,剩下未領的戶數不多,戶外神轎體驗區可讓鄉親不受風吹雨林之苦。但是風狂雨驟,首先就是町所職員的受付區(登記處)遭殃。山下博之搬來長桌並加上隔板遮蔽,公所職員再撐起雨傘,以免物件淋濕。

場地克難,沒有地方設置鄉親關懷區,但關懷組志工們為鄉親奉上一杯茶、一塊鳳梨酥之後,把握機會向鄉親介紹慈濟精神,期待慈濟志業能在能登半島落實。

昨天已領過見舞金的鄉親松下金由子再度前來會場,希望再領取一個紅色吊飾以祈求平安。日本志工羅文伶趕緊送她四個,並介紹慈濟及上人的理念,她恭敬地把《行願半世紀》請回家拜讀。

◎信函 表達感恩之意

塩多正喜先生是輪島塗的職人,也前來領取見舞金。來之前,他透過翻譯軟體,將心中的感恩翻譯成中文,再親筆寫出一封感謝函,轉達給志工。信上寫著:「我們對臺灣人民慷慨捐贈表示最深的感謝,捐款將用在重建的目的,非常感謝,祝福臺灣人民身體健康,幸福快樂。」

鄉親沖崎惠也送上他當場寫就的感謝函,短短一行字寫著:「致所有的慈濟人,致上由衷的感謝,收到的錢會很珍惜地使用,謝謝。市民敬上。」每一段文字都是用最高敬語來表達他的感恩之意。他說,只用口頭訴說,不足言喻,一定要寫下來,送到慈濟志工手上。

見舞金發放現場,看見鄉親們的淚水歡顏交雜,聆聽無數個悲傷的故事;也看見志工端,無論是本土、日本,或是臺灣的志工,發放組總是恭敬地將見舞金呈送的給鄉親,行政組的任勞任怨,法親關懷組的膚慰陪伴,還有人文真善美、機動、引導等功能組,大家都是身兼數職,互相補位,成就每一場的發放。

會場邊,原本枯黃的野花再度盛開,如同能登人的強韌堅忍,終能度過震殤。不畏從日本海吹來的狂風暴雨,2024年6月30日,輪島神轎燈柱會館發放第二日,共發放三百四十八户。

圖左 :清晨六點,慈濟本會職工吳湘婷(左二)與慈濟基金會顧問謝景貴(左一)沿著隊伍向大家說明,「九點才開始發放,讓大家現在就在曬太陽,真的很抱歉。」[攝影者:楊景卉]
圖右 :志工抵達時,鄉親已大排長龍,町所亦派來警車擋住路口,四位警員在街口維護鄉親的安全。[攝影者:林玲悧]

圖左 :半戶外空間,鄉親排隊的地方在不相鄰的停車場,謝景貴舉手示意,傳出訊息讓下一個引導者知道,「一次十人,在這裡排隊。」[攝影者:林玲悧]
圖右 :「我們對臺灣人民的慷慨表示感謝,會將捐款將用於建設。」塩多正喜先生轉來一封信表達感恩之意。[攝影者:林玲悧]

圖左 :山下博之(右)與和田慎太郎(左)承擔動線引導,整日曝曬陽光下,不以為苦。[攝影者:陳文絲]
圖右 :輪島神轎燈柱會館位置臨近海邊,面對日本海,天候變化激烈,昨日艷陽,今天風大如颱風。[攝影者:林玲悧]

圖左 :「要小心喔,足下注意!」相羽利子女士(穿志工背心)連續兩天都幫忙引導動線。[攝影者:孫素秋]
圖右 :6月30日下午四點,發放圓滿結束,一塊塊凹下去的地面積水,仿佛甘露雨後,水映天光。[攝影者:林玲悧]
圖左 :獨居的長者領到見舞金後,突然悲從中來。恰好沒有領取見舞金的人潮,志工們一起幫忙膚慰。[攝影者:陳文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