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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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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印度第九村健檢 二位村長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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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早上七點半,氣溫二十度的菩提迦耶,微風吹拂,舒適宜人,四周青綠的麥田和慈濟菩提迦耶會所(Bodhi Stay),構成賞心悅目的畫面,然不時傳來的叭叭聲和嗶嗶聲,打破了這分寧靜。等在門口的人醫 會林金燕(慮燕)和陳秀珠(明迎),左盼右盼都見不到嘟嘟車的到來。

「去晚了,天氣很熱,大家會比較辛苦。」原本希望能早點出發的林金燕護理師,再度遇到這狀況,無奈表示。「印度時間就是這樣!」陳秀珠解嘲道,「不可思議的印度(Incredible India)」,準時這件事,對本地人來說,不是他們的習慣,慢個十幾分鐘甚至一個小時,都是可能的。

至於天氣有多熱?來體驗過的才會知道。去年這對好搭檔從六月開始到各村健檢時,會儘量避開中午,但在四十多度的高溫下,全身上下汗水淋漓,都快可以「出汁」了。連平常不會去喝的可樂和飲料,只要是冰的,都來者不拒,因為實在是太熱了。

◎村長牽線結好緣

七點五十分,三催四請的嘟嘟車終於到了。帶上二箱健檢器材,車子沿著菩提迦耶往迦耶的道路(Gaya-Bodhgaya Rd)前行,來到丁字路口,左轉是往迦耶的路。車子右轉後靠左行駛在蘇嘉塔路(Sujata Rd),順著這條路直行,再到下一處丁字路口左轉,跨越尼連禪河(Niranjan River)的水泥橋在望。過了橋,就是牧羊女村蔬菜市集(Bakrour Vegetable Maraket)。

嘟嘟車從交易熱絡的蔬菜市集車陣中脫困後,她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因再來就不會塞車了。左彎右拐,經過路上不時突起的路障,會先到醫療組本土志工恩德拉吉(Endrajeet Paswan)所住的恆河比哈村(Ganga Bigha),出村後要再通過一次尼連禪河,因尼連禪河在這一帶分成兩條支流,所以得過二次河。

過了河的二條路都可以通往苦行林(Tapovana),左邊一條是汽車能通過的路,比較遠,觀光客和朝聖者會走這條。右邊進村的路,有好幾段路不平整,嘟嘟車上上下下,人在車上搖搖晃晃。約莫半小時車程,車子停了下來,「到了!」林金燕說,「今天(3/16)是第三天來做健檢,希望還是跟前二天一樣,做完二十戶。」

這個村落叫做拉胡納加爾村(Rahul Nagar),是慈濟繼牧羊女村(Bakrour)、牧羊女村可洛尼巷(Bakrour Colony)、巴特拉爾市集地(Bakrour)、思龍加村(Silaunja)、恆河比哈村可洛尼巷(Ganga Bigha Colony)、賈格迪什布爾村(Jagdishpur)、拉蒂比加村(Ratibigha)和圖麗村(Turi Khurd Village)後,為菩提迦耶村民健檢的第九個村落。

能順利來此村,得力於和慈濟友好的賈格迪什布爾村迪內甚(Dinesh Kumar,自稱品圖Pintu Manjhi)村長的引介。

◎感恩海外 力挺健檢

品圖是三村之長,除了賈格迪什布爾村,拉普爾(Larpur)和杜爾加布爾(Durgapur)也都歸屬他管理範圍。他和巴萬(Bavan Manjhi)村長是拜把之交,3月8日醫療團隊透過品圖,見到了巴萬。

林金燕徵詢巴萬村長是否同意志工下星期開始為村民健檢,健檢項目有量身高體重、測量血壓和驗尿。為便於日後追蹤,會為村民掛上門牌,若在健檢時發現村民健康有異常,會填具醫療轉介單讓村民到菩提迦耶社區健康中心(Community Health Ceater,CHC)看診。

巴萬村長欣然同意,並告訴醫療組,他的村莊有約三百戶人家。回到會所後,陳秀珠帶著恩德拉吉製作臨時的「慈濟門牌」,先做了三百個,若有不足再追加。

器材準備就緒後,14日醫療組重回拉胡納加爾村,在林金燕跟住賈格迪什布爾村的本土志工蘭吉(Ranjeet Kumar)、卡蘭(Karan Kumar)、希瓦姆(Shivam Kumar)和拉胡納加爾村年輕人拉韋(Ravi Kumar)、南德拉爾(Nandelal Kumar)說明,村民基本資料需要登錄的項目、家戶人口的調查,及健檢器材如何操作後,大家正式上工了。

林金燕打頭陣,先去勘查地形,好製作地圖,恩德拉吉和蘭吉負責跟村民溝通,其他幾位志工協助量身高、體重和血壓。陳秀珠則負責「押後」,當本土志工有問題時,隨時指導,並將紙杯綁在腰部,戴上手套,負責驗尿,根據對照表確認村民血糖及蛋白質的檢驗數值。

經過前幾村健檢經驗,醫療組也帶來特製的木板,放在體重計下面,解決地不平整的問題。

◎挨家挨戶 村民健檢

第一、二戶相鄰,檢查時,好奇的村民圍過來觀看。村中孩子頗多,有人穿著校服、有人鼻掛兩條鼻涕,也都挨近身邊,還有孩子伸出手來要東西。身著慈濟灰衣的品圖村長前來關心,林金燕請他為村民掛上門牌。過了一會兒,巴萬村長也到了,和品圖歡喜寒暄。

品圖村長說,他很喜歡跟志工在一起,對於能夠參與健檢,增進村民健康,覺得是很高興的事。他欣喜慈濟來到這裡做好事,也說會參加17日的志工培訓。

志工告訴他,他是大家心目中第一名的村長,他聽了很高興,表示他願意大力支持慈濟。後來他有事必須先離開,巴萬村長陪著醫療組,挨家挨戶做檢查,遇有村民不了解的,他會幫忙說明,讓志工的作業更順暢。

巴萬村長表示,過去從未有人來到村中為村民健檢,他很高興有這麼多海外人士前來幫助村民。志工邀請他參與慈濟活動和想在村里辦理健康講座,他都說沒有問題,也有合適的場地。

據他估計,村民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身體是健康的,百分之二十的人身體有病痛,還有一些人有酗酒的問題。歸納起來,村民有營養不良、肺結核和低血壓三大問題。

他再提供了一些村裡的概況,村中有許多人家畜養牛羊,一頭牛的價格約一到二萬盧比,好一點的要二萬多盧比,一頭羊約五千盧比。他們不吃牛,牛的功能就是提供牛奶、協助農耕,以及利用牛糞作成牛糞餅,以供燃燒。

時間接近中午,預定的二十戶除了有二戶不在家,其他的都做了,計有二十六位成人村民完成檢查。林金燕決定先告一段落,再致贈村長和志工吊飾結緣合影後,歡喜賦歸。

◎安於貧苦 怡然自樂

完成前二天的檢查,就村長所提低血壓一事,林金燕覺得情況還好,主要還是跟村民喝水過少有關。部分村民有血糖或血尿問題,另外也有酗酒現象,像一位全身酒氣的村民,喝了二十年以上,眼睛已經出狀況了,還不知節制。林金燕透過翻譯告知要戒酒外,也提醒他眼睛要趕緊就醫。

今天(3/16)來到村裡,先幫昨天尿液異常的婦人複檢,確定她尿液依然有血,林金燕填了轉介單,請她帶著去CHC看診。在摩訶菩提寺(Mahabodhi Temple)外,有很多雙腳畸形、不良於行的乞者,在此村也有,志工們納悶不知印度政府有沒有針對這個現象做研究,究竟是遺傳或環境因素使然?不得而知。

拉胡納加爾村就在佛陀苦修的前正覺山,此地稱作鄧格甚瓦里山 (Dungeshwari Hills)的山腳下,村中可見從陡峭山峰掉下來的大石頭。如果不論村中牛羊處處遺留的屎尿,所帶來的髒亂和異味,或是低矮殘破的土屋,此地多數房屋為磚造,雖不豪華,房中僅有繩床,除一口大鐵箱存放重要文件或物資外,少見家具,但總有安身之處。

戶外辣木成蔭,落英繽紛;麥穗結實纍纍,綠意盎然。雞犬相聞,牛羊逍遙;大人小孩露天洗浴,無拘無束。

孩子們從田裡採來花束,摘下一片小小的豌豆片,放進嘴裡去嚼,倒也不失為補充蛋白質、維生素C和膳食纖維的好方法。連鷹嘴豆也都可以如法炮製,取下豆來吃,花束還可以餵牛羊。把不穿的紗麗(Sari)連接起來,往樹上一拋,就成了孩子們可以盪鞦韆的玩具,充分利用,挺環保的。村中黃髮垂髫,怡然自樂的景象,有令人彷彿置身〈桃花源記〉中與世隔絕的感受。

就在健檢接近尾聲時,志工來到巴萬村長家。村長家漆上白色的漆,再彩繪紅色線條,和多數村民簡易磚屋、土屋截然不同。因稍早之前在四十八號門牌健檢時,一位婦女正用志工在菩提迦耶各村落走動時常見的石杵(Lodhi),在厚重的石板(Silauti)上磨馬莎拉奶茶(Masala Tea),旁邊一戶人家有三位男士,正把酒言歡,酒氣逼人。

志工請教巴萬村長村民酗酒情形,他語帶保留的說,是有一些村民酒量很大。因這附近幾個村子都有人在家裡釀酒,一杯只要十盧比。才說著,就有一位滿身酒味的大肚村民走過來,村長指著他說,這位仁兄很愛喝酒。

志工趕緊請本土志工轉達,喝酒傷身,最好趕緊把酒癮給戒了。一位檢查後數值正常的老婦人,則雙手合十的請村長跟志工致意,感謝大家來關心村民們的健康。有人不愛惜身體,有人在清貧的生活中維持健康,愚智立判。

完成第五十五戶,請村長綁上編號後,今天的健檢暫時畫下句點。林金燕告訴巴萬村長,因明天有志工活動,等下週一(3/25)來時會從他家開始檢查起,他點頭表示了解。

印度大多數時候天氣很熱,曾有人問林金燕何不選一個定點,讓村民來做檢查不就好了呢?「我寧願一家一家做,這樣才能了解他們的居家環境和家庭概況,比較不會遺漏。而且這些資料日後可以提供給慈善組做參考,能進去協助村民。」

林金燕用心良苦,因為她覺得能多幫助一位村民找回健康,讓他們各司其職為家庭承擔起責任,避免「因貧而病,因病而貧」,所有的辛苦也都化為幸福了。

圖左 :賈格迪什布爾村(Jagdishpur)迪內甚(Dinesh Kumar,自稱品圖)村長為拉胡納加爾村(Rahul Nagar)第一戶接受健檢的村民家,綁上慈濟門牌。[攝影者:呂佩玲]
圖右 :人醫會陳秀珠(右)負責「押後」,當本土志工有問題時,隨時指導,並將紙杯綁在腰部,戴上手套,負責驗尿。看到檢驗結果後,她告知林金燕(左)數值。[攝影者:呂佩玲]

圖左 :品圖村長(右)和巴萬村長(左)是好朋友,品圖村長將慈濟介紹給巴萬村長,後者欣然接受慈濟前來為拉胡納加爾村(Rahul Nagar)村民健檢。[攝影者:呂佩玲]
圖右 :3月14日賈格迪什布爾村和拉胡納加爾村,各有二位村民志工來協助,慈濟在菩提迦耶第九個村落第一天的健檢。[攝影者:呂佩玲]

圖左 :拉胡納加爾村(Rahul Nagar)的自然環境,令人宛如有置身於〈桃花源記〉中與世隔絕的感受。村民和善且愛湊熱鬧,每到一家都有人過來圍觀。[攝影者:楊文輝]
圖右 :因地不平整,醫療組特別準備了厚木板墊在地上,克服體重計測量問題。[攝影者:楊文輝]

圖左 :林金燕(右一)護理師填寫醫療轉介單,給複查後仍有血尿問題的婦女,讓她帶去菩提迦耶社區健康中心(Community Health Ceater)看診。[攝影者:朱秀蓮]
圖右 :一位檢查後數值正常的老婦人,雙手合十的請村長跟志工致意,感謝大家來關心村民們的健康。[攝影者:楊文輝]
圖左 :巴萬村長(後排戴帽子者)很支持健檢,連著三天都來幫忙,也跟村民做說明,結束後一起大合照。[攝影者:楊文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