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地杜爾瓦升起好久不見的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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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山區農村杜爾瓦作物歉收面臨糧荒。7月6日慈濟志工前往山區發放大米，純樸的村民露出陽光般欣喜的笑容。攝影／凱辛亞（Keziah Jean）[攝影者：陳健]

「如果有人給我工作，不管如何奇怪的工作，我都會接受，因為這樣才能買食物，我們一或兩天吃一餐，有時候三天都沒吃……」海地農工貝洛爾拿著鋤頭，鑿著布滿石頭的土地，在這個時節，上面什麼都長不出來，但他和杜瓦爾村（Duval）的其他農民還是低著頭，鑿啊鑿，好像只要這樣鑿下去，就會奇蹟似地長出東西可以吃。

◎居民臉上露焦慮

雖然是炎熱的夏天，但這個位在海地太子港貝松市（Petion Ville）山頭的杜瓦爾村，涼風徐徐，舒適宜人，然而此時居民們的臉上不是寫意而是焦慮——這裡的小農戶愈種越愈窮。

他們耕作面積很小，有雨時種蔬果，缺水時種玉米、高粱，很多貧戶並非不事生產，而是由於其他結構性問題導致飢餓，再加上地處偏鄉，通往農村的道路坑坑窪窪，交通極為不便，即使和太子港市中心距離只有五十公里，但一直得不到非營利組織的援助。

疫情一再近逼，貧病無路。海地政府規定「居家避疫」的時間愈久，人心更加的浮動不安，帶來的經濟衝擊，使得糧食危機更趨嚴重，尤其是那些孤老與弱勢家庭，在家裡挨餓受怕。

◎赤貧得空空如也

走進杜瓦爾村的住家，破舊簡陋，簡單的一塊布掛上，就當作房間的隔牆，而斷垣殘瓦圍成的後院，是他們煮食的地方；空空如也的鍋碗瓢盆散落一地，看來好一陣子都沒開伙。糧食不足造成營養不良，貧病惡化，海地社福部門及該區的社區領袖提出懇求，慈濟是否能夠支援。

「我們種的蕃茄、大白菜，因為沒有下雨，所以也沒有收成⋯⋯……」社區領袖比利·保羅（Pierre Paul）說著。

在海地慈濟志工張永忠及如濟神父經過審慎評估之後，認為杜瓦爾村民以務農為生，都是普通的小農戶，民風非常淳樸，應該沒有發放安全上的疑慮，再加上目前當地上一期所種植的耐旱作物玉米已經吃光，新的又未收成，處於青黃不接的時期，有些赤貧的農民，只能以香蕉或芒果來果腹。

◎質樸良善的村民

一千多包來自臺灣慈濟本會捐助的大米堆上卡車，繞著山路顛簸前行，辛苦抵達後，海地本土志工們奮力地卸下大米，整齊放置在乾脊的土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本土志工以虔誠的心念，從布置場地到物資搬運、發放，有組織、有效率地完成每個細節，人人臉上都寫滿了歡喜。

「我們把關懷帶到這裡，每一袋大米，代表的是我們對受難者的愛與關懷，尤其在這波疫情中，他們的生活更加辛苦。」海地慈濟志工如濟神父說道。

因為疫情影響，如濟神父再三呼籲村民遵守秩序、保持適當社交距離；雖然受助者們井然有序地排隊領米，但無法保持距離，也很少人戴口罩，因此除了大米，慈濟志工又準備了口罩，每人可以領三個。

如濟神父在發放典禮中，很認真地介紹證嚴上人、慈濟、還有慈濟的「竹筒歲月」，張永忠則和所有人分享了證嚴上人的祝福。

◎拍掉灰塵煮白飯

收到大米的人們把兩大袋的米頂在項上，好像一點也不重，想到可以煮一碗許久未曾吃到的白米飯，腳步變得輕盈，飛也似地回家。一到家，立刻拿起地上的鍋子，拍掉灰塵，男孩被派去收撿樹枝，爸爸席地生火，媽媽珍惜地將白米倒出來，這天一家人就先吃一小把，這已經是天大的幸福。

當地居民知足也懂得感恩，回過頭來，把精選的當地農產品帶到發放現場，要送給志工，志工們被他們的質樸良善，深深打動。

「我選擇以食物來幫助他們，讓他們有受教育的機會，套句海地諺語，『沒有食物，就沒有打仗的力氣。』」海地慈濟志工如濟神父這般說著。

◎鄉親們歡欣鼓舞

7月6日的發放，在一個2010年被海地大地震震得頹圮的教堂前舉行。慈濟志工戴上口罩、手套等防護措施，前往發放。一個上午就有五百一十二戶家庭受惠，每戶領十公斤的大米，共發放了一千零二十四包。

志工看到鄉親們歡欣鼓舞的溫馨畫面，還一直被告知「有了大米，就不會再受苦！」志工們忘了疲累、加緊作業，兩個多小時幸福滿滿地成就了一場發放，以解他們的燃眉之急。

「你們幫助我們的社區，讓我們好生感謝。」社區領袖比利是第一次接觸慈濟，對於志工們願意跋涉到幾乎被世人遺忘的山區來，進行大規模的稻米發放，他的希望，彷彿也被志工的能量給引燃：「發放大米是一件艱難的工作，下次你們再來，我們會一起投入，一定負責做好前置工作！」

教育，不只侷限在校園內，慈悲大愛的啟發，透過志工的行動，傳達給了社區，讓他們看見希望、重拾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