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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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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雙的揮毫人生 福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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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屬於沉默寡言的,大活動他會參加,但他不喜歡講話,都是默默在做。」

「他很喜歡寫書法,常常在家裡寫佛經。」

蔡圓惠口中所說的他,是跟她形影不離近五十年的先生,潘金雙。

◎把握生命 修福慧

2021年7月潘金雙圓滿此生,雖然無法與圓惠一起在慈濟付出,但是他用貼在福慧米袋上的「福」字,跟來參加歲末祝福的人結緣。

「福」,是潘金雙圓滿此生前,忍著身體的病痛,虔誠地每寫一個福字,就念一句「阿彌陀佛」完成的。

蔡圓惠眼泛淚說:「會不捨,但是看到他這麼聚精會神地在寫,真的很感動。」

「他不喜歡照相,我們平時照相,他也不喜歡入鏡。」手滑著平板上的小視窗,圓惠指著一張照片說。頭上戴著毛帽,鼻樑上架著眼鏡的潘金雙,端坐在微光的案桌前,手持毛筆專注地在紅紙上,寫著一個又一個「福」。

「最後寫的那一次,我在背後偷照,被他發現了。他說,你可以靠近一點,把我那個福字也照進去。」圓惠說這兩張是不喜歡被拍照的潘金雙,生前寫福字唯二的照片。

一張一張照片,不論是爬山或健行,夫唱婦隨穿著情侶裝。進入慈濟骨髓捐贈的送髓、陪伴捐髓者,一直到身體無法開車之後,改做香積,接著到接待組。

蔡圓惠歡喜地說著夫妻倆承擔骨捐勤務的足跡:「這是2019年在新竹大遠百骨髓幹細胞驗血建檔活動(簡稱骨捐驗血),他還有出來,剛好是病毒來的那一年,那一年就沒有去花蓮,之前我們每一年都會去,甚至我們每一年都會去朝山。」

「2019交大骨捐驗血,孫子來參加抽血建檔,這是我師兄最後一次出勤。因為孫子的關係,所以我們就拍得特別多照片,孫子帶三個朋友來。」「師兄在包裝區,不知道孫子來,但是阿公看到孫子就很高興。」

「有人配對到了,我們帶他去健檢。」圓惠述說著夫妻倆陪伴捐髓的點滴故事。

「2020年,他還能出來,勉強地出來。」乍然停了幾秒的圓惠接著說:「他很喜歡寫福字,可是他只能夠寫到不能寫,當他身體最不好的時候,他就沒有再寫,因為手沒有力了。」

◎把握因緣 勤付出

1999年,921大地震,潘金雙和蔡圓惠夫妻倆看到電視,身穿藍天白雲就可以去災區救災,而他們卻不能。於是,他們兩人走進了慈濟,開始做環保。新竹竹東的慈濟人看到夫妻倆都是同時出勤,遂邀潘金雙參加培訓,當時蔡圓惠還沒有想要培訓。潘金雙跟太太說:「我要進來慈濟,希望你也一起進來。」夫妻開始參加見習,進而培訓,兩人在2003年受證。

潘金雙和蔡圓惠受證後,承擔的第一個功能是骨髓捐贈(骨髓幹細胞捐贈,簡稱骨捐),以臍帶血、週邊血幹細胞移植。骨捐是潘金雙最喜歡的工作,默默做事不好講話的他,都是承擔開車工作。後來,因為身體不好,不能一直開車,於是改做香積,接著就進了接待組。加入了接待組,經常受到接待組窗口游淑慧的鼓勵,與待人接物之道的指導,潘金雙更加精進。

921援建學校工程,潘金雙也去綁鋼筋、鋪連鎖磚。1943年出生的金雙,水電瓦斯樣樣都會做,常回精舍承擔護法工作,或是福田志工。圓惠曾經白內障手術,眼睛久看東西會痛,潘金雙疼惜太太而代勞做家事,褲子要修改縫補,也都難不倒他。潘金雙是圓惠心中的好先生、好爸爸,「沉默寡言的他,不會主動跟你說話,只會默默做事。」

凡事都為別人設想的潘金雙,後來身體日漸不行了,要咳很久才會把痰咳出來,坐火車會咳,害怕影響到大家的情緒,就不再去精舍做福田志工。體貼太太的潘金雙,自從生病後,為避免久咳或是頻繁上廁所,吵到熟睡的太太,遂主動到睡客廳睡。

◎人間善緣 福永存

懷念先生寫福字那一段時期的蔡圓惠說:「他本來是一年寫差不多夠了,就好了。三年前,他突然問我說,要不要多寫啊?我說如果你身體好就多寫一些。」圓惠將夫妻之間的對話告訴了游淑慧。

承擔新竹接待組的游淑慧知道潘金雙寫字很漂亮,字體又端正。游淑慧更是鼓勵潘金雙要多寫,以後才不會後悔。潘金雙也應允多寫一些「福」字,給淑慧在新竹靜思堂用。

2018年潘金雙身體狀況無法出來做,手也幾近於無法持筆寫。淑慧告訴他沒有出班沒有關係,可以在家裡多寫幾個福字,也可以淨心養身體,福字好好寫,能寫多少就寫多少。受到了肯定與鼓勵的潘金雙,為了盡己力所及去付出,當身體許可且精神好的時候,就趕緊執筆寫。

圓惠感恩接待組的慈濟家人,給了先生可以付出的機會,讓先生能夠在生病時,靠著寫「福」字來支撐。

福字,寫大約十張,就交給同為接待組成員之一的劉金蓮。她將一整張的「福」裁切為一片片的「福」,背面貼上雙面膠。潘金雙不希望放在家裡的福變成遺物,把握身體還好的時候,趕快把「福」送出去。

2021年的歲末祝福與會眾結緣的福慧米,袋上才有「福」字可以貼。

游淑慧感恩地說,福慧米是善心人結緣的,在袋上貼了「福」,希望多一點福氣,一生無量,一粒米中藏歲月的歲末年終祝福。然而,2021年歲末祝福的福慧米,寫「福」的仁者已經離開了,希望他的福氣能廣傳出去,然後把他的愛留下來。

圖左 :嚮往慈濟志工可以在921地震救災,潘金雙(左一)參加見習志工,終於有機會參與希望工程,在東勢幼教建設工地身影。[攝影者:黃敏祥]
圖右 :潘金雙因為身體不好,不能一直承擔戶外粗重的勤務,於是改做香積,接著就進了接待組。加入了接待組,經常受到接待組窗口游淑慧(左)的鼓勵,與待人接物之道的指導。[攝影者:徐慶讓]

圖左 :潘金雙生前寫好的福字,已經剪成一片片,要貼到福慧米袋上面的都貼了雙面膠,遺憾的是沒來得及留給在美國的女兒整張寫好的福字。[攝影者:黃敏祥]
圖右 :跟往年一樣,新竹區歲末祝福接待組準備了一袋袋小包裝的米,上片貼了一張福字,蔡圓惠來幫忙打包福慧米,圓惠含著淚述說著他,是跟她形影不離近五十年的先生,潘金雙。[攝影者:黃敏祥]

圖左 :蔡圓惠握著米袋,福字捏在拇指裡面。[攝影者:黃敏祥]
圖右 :蔡圓惠看著平板上的照片,述說2019年交通大學的骨捐驗血活動,是潘金雙最後一次出勤,孫子來參加抽血建檔,也帶三個朋友來參加,潘金雙特別歡喜。[攝影者:黃敏祥]

圖左 :竹東的慈濟人邀潘金雙參加培訓,當時蔡圓惠還沒有想要培訓。潘金雙跟太太說:「我要進來慈濟,希望你也一起進來。」夫妻開始參加見習,進而培訓,兩人在2003年受證。在歲末祝福的時候,以春聯與加入大愛之友的民眾結緣眾結緣。(蔡圓惠提供)[攝影者:蔡圓惠]
圖右 :潘金雙夫婦進慈濟,先做環保志工,最喜歡的骨捐驗血活動,香積志工或接待組,都是兩人一起出勤。(蔡圓惠提供)[攝影者:蔡圓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