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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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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栗山歌繚繞 志工修繕解屋主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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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日清晨天色未亮,來自臺中、苗栗、彰化等地區的修繕團隊就各自出發來到玉里。簡單用過午餐後,立即出發前往富里鄉竹田村,沿途藍天白雲,翠綠的山巒,蜿蜒的山路,經過兩、三個陡坡終於抵達屋主邱先生的家 。

寧靜的山城,僅住著兩戶人家。當志工一群人抵達時,四隻守護家園的黑狗兇猛地吼叫。原來這四隻都是人家棄養的流浪狗,邱先生不捨地帶回來飼養。他說:「平常我們這裡很少人來,沒想到因地震帶來這麼多慈濟人,我們家的狗太高興了。」邱先生語帶惆悵地說:「自父母往生後,家裡就很少有人來。」

屋主家旁邊有一間宮廟,已四十幾年了,廟前兩扇大紅色門扉和梁柱,可以想見當年香火繚繞的盛況。邱先生說:「父母親還健在時,宮廟裡恭奉九天玄女,來求神問卜的人氣絡繹不絕。」然而,隨著歲月褪去,緊閉門鎖的宮廟,屋樑上高掛燈籠,寫著歲月的足跡。如今,門前堆著許許多廢棄雜物,人來人往的景象不復存在,令人不勝唏噓。

五十四年次的邱先生表示,五十八歲時因眼力不好才退休。目前是中低收入戶,他與大陸籍配偶,育有一子一女,女兒患有中度自閉,偶爾出去打零工,兒子就讀高中,一家生活全靠妻子在長照中心工作。

玉里區慈濟志工林素玉長期關懷,不定期提供物資協助,也為孩子申請學費補助及新芽獎學金。

9月18日地震當天,房子搖晃得厲害,女兒嚇得哭個不停,一家人想走出屋外都有困難。住屋門口嚴重裂縫,外牆與地面也都有大小不一的裂縫。神明廳的左右兩側牆壁也有兩條很長的裂縫;左側尤其嚴重,導致屋頂排水溝一併出現裂痕,每當下雨天,屋內也跟著滴滴答答響。

◎從付出當中 方理解他人之苦

苗栗志工張煥奇與鍾繐如是夫妻檔,精進度不相上下,只要是慈濟事,他們為善競爭,分別邀請社區夥伴一起同耕福田。鍾繐如在社區除了承擔組長外,也是錄影志工,但此次她放下錄影機當起小工。

住戶門前地面裂縫,稍有隆起,造成屋內地面較低,下雨天很容易造成雨水倒灌。志工拿起電錘將地面突出處鏟平,鍾繐如也想體驗,她拿起電動錘使力地鑽,但不多久就交給張煥奇繼續處理。她說:「看似簡單的擊碎動作,實則不容易,尤其當碰觸地板振動時的後座力,力道非常大,手臂是又麻又痠。」

八十歲的馮詩秀推著裝滿泥塊的手推車,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他是專業木工師傅,年齡雖大,但身體硬朗,平日偶而還是會接點零工,賺點零用錢,不給家人添加麻煩。但救災修繕工程不缺席,已經參加三個梯次了。這次雖沒木工的工作,但當起小工他覺得綽綽有餘。

志工中不乏滿頭華髮的長者和女眾,也有年輕志工,不想錯過這難得付出的機會。二十四歲讀機械科系的林鈺皙,退伍後目前待業中,趁機會和師姑、師伯一起來體驗修繕。他說:「當小工是不一樣的體驗,這些工作與過去經驗是完全不同。看著師伯鋪水泥、拿自動錘,都很想下去嘗試一下。」三天下來,真正參與後,感覺比想像中輕鬆,看到志工出錢又出力,深感他們很偉大。

另一位志工洪燕婷也是第一次來參與,她經常在大愛電視節目看到志工去賑災救助,自己未曾有機會參與。這次在品書會中聽到有機會到玉里參加修繕,就把握因緣立即報名。她說:「雖是小工體驗,也收穫滿滿,看到專業的志工在施工,學習到不一樣的知識,也可以運用在日常生活中。」

而李文達是專業水電師傅,經常陪伴妻子廖菊珍上山參與慈善訪視。這次工程主要是油漆粉刷,但也發揮其功能,電鑽的電線不慎被扯斷,他立馬動手修護,讓工程順利進展,眾人祝福他能盡快成為慈濟大家庭的一員。

最令眾人感動的是第二次前來修繕的父子檔吳金定與兒子吳博皓。吳博皓說,爸爸曾明示、暗示他,「工作不請假,放假做慈濟。」泥作專業的父子倆,平日搭檔做泥作工程,假日做慈濟成為日常。孝順的吳博皓,為了不捨老爸長途開車到玉里,負責開車陪著來為鄉親修繕,付出一分力,也做得很法喜。

在修繕的過程中,看似有錢的受災戶,因缺工而感無奈,當慈濟伸出援手,花一、兩天讓毀損屋舍恢復堅固、安全的居住空間時,屋主揮淚的感動,讓志工感到不捨與安慰。懂事的吳博皓以同理心善解,更懂得老爸為何堅持要來修繕的悲心了。

◎客家山歌來對唱 樂音縈繞送祝福

11月23日,志工接續昨日已完成的泥作修補裂縫工作,接著進行房屋內外牆粉刷作業。志工張煥奇架起鐵架、鋪上木板,高處部分由男眾負責施作,女眾們在一旁協助扶鐵架,以維護安全。

苗栗的修繕團隊多為客家族群,張煥奇站在高架上刷著油漆,一時興起,唱起平板調客家山歌:「鑼鼓打來鬧台台,感謝大家請我來……」在下方扶梯的女眾也隨之附和,哼唱起來,此時歌聲繚繞在山間。鍾繐如說,「平常張煥奇只要做到歡喜時,就會情不自禁地唱起歌來。」

張煥奇表示,「站在高高的鐵架上,就好像站在戲臺,想起小時的情境,客家習俗,每逢年終祈福都會演大戲,戲臺上有人演戲,臺下有人看戲。」人生如戲,遊戲人間付出得歡喜,他打趣地唱起下一句,「請大家把豬籠門關好,如果唱得不好聽,豬隻會被嚇得奔跑出來。」

修繕團隊在歌聲中笑開懷,忘記了勞累。粉刷工作結束後,志工們為屋主唱祝福歌,屋主邱先生也感染了志工們的歡喜,「感謝慈濟的幫忙,原本打算過年前要重新粉刷,結果志工幫忙提早做好了。」

邱先生若有所思地說,「因為地震的關係,這幾天突然來了這麼多人來到咱家幫忙補牆粉刷,大家還做得這麼認真、這麼歡喜,這是什麼因緣?」

「這就是緣啦!」張煥奇回答他,「我們這群志工從臺中來,繞半個臺灣來到您的家,就是與您有緣啦!這也是您的福報。師父教導我們要知福、惜福、再造福,我們今天會來到這裡,也是我們的福報啦!」

付出得歡喜,不說感恩真難,就是慈濟志工遊戲人間,修行的寫照。

◎爭執達共識 屋主感恩之意道不盡

11月24日這一天修繕工程換了另一組工班,為屋主處理最困擾的神明廳屋頂裂縫造成漏水的問題。這房子是邱先生和父親自己蓋的,對房子的結構非常清楚。而這一群志工也是專業師傅,當志工對屋主解說要如何修繕時,但雙方的理解不一致,說話音調越來越高,屋主都回說,這種做法沒有用,不讓志工上屋頂去檢視一下。

志工努力勸說,請他給機會做看看,最後屋主才勉為其難地跟著志工一起上屋頂查看。水電專業志工游瑞聰趴下身體,伸手下去查看原建築泥作排水溝的狀況,發現它是沒有坡度的排水溝,會導致排水不良,囤積了許多泥土及青苔,他心中已有了解決方案。

他再次跟屋主說明,要重新在原來的泥作排水槽上加做一個雨水槽來排水,屋主終於了解,彼此達成了共識。在游瑞聰下山採買材料的空檔,志工先將原排水溝裡的青苔及泥土清出,並用水清洗乾淨,再倒入泥漿,修護原來的裂縫。

半個多小時後,游瑞聰買來了排水管,開始進行雨水槽製作——電鋸將排水管切開,另一半再用火加熱豎立起。重新回到屋頂,將做好的雨水槽塞入屋簷下,但因尺寸不合,來回切割了兩次,終於順利裝入屋簷下。

另一位水電師傅曾振峰則站在雨水槽的另一端,一同調整雨水槽的位置及坡度,再將雨水槽的尾端加熱塑成往下的坡度,並請屋頂上的志工勺一瓢水從雨水槽頂端倒入,以確認排水順暢。接著進行鋼釘固定於牆上,再由專業防水志工陳國忠在接縫處塗上矽膠。

歷經勘查、買材料到施工,總共花了三個多小時,才完成屋簷雨水槽施作。就在打造雨水槽的同時,其餘志工則一起完成屋外地平裂縫的填補工作。此時,邱太太下班回來,也上樓關心,看到有專業志工這麼用心地在幫忙,她除了開心,也更安心,以後不用再為漏水的事煩心了,不斷地向志工道謝。

兩個多月來,邱先生困惱的神明廳漏水問題,終於解決了,一場爭執轉成握手言歡和感恩。邱先生和志工相擁握手,變成了好朋友。「祝福您,『慈悲行善福滿門、智慧處事德傳家』!」邱先生一家人接受志工送來的春聯祝福,並與志工合影留念,溫馨之情迴盪於山谷間。

圖左 :志工游瑞聰(左)買來了排水管,用電鋸將它切開,開始進行雨水槽製作。[攝影者:陳麗雪]
圖右 :志工送上上人祝福法語「慈悲行善福滿門、智慧處事德傳家。」並於屋前與屋主一家三口歡喜合影。[攝影者:陳麗雪]

圖左 :志工拿起電錘將地面突出處鏟平,志工鍾繐如也想體驗看看。她拿起電動錘使力地鑽。事後她分享:「看似簡單的擊碎動作,實則不容易,尤其當碰觸地板振動時的後座力,力道非常大,手臂是又麻又痠。」[攝影者:陳麗雪]
圖右 :第二次前來修繕的父子檔吳金定(右)與兒子吳博皓(左)。在修繕的過程中,看似有錢的受災戶,因缺工而感無奈,當慈濟伸出援手,將毀損屋舍恢復堅固、安全的居住空間時,屋主揮淚的感動,吳博皓以同理心善解,更懂得老爸為何堅持要來修繕的悲心了。[攝影者:陳麗雪]

圖左 :二十四歲讀機械科系的林鈺皙,退伍後目前待業中,趁機會和志工一起來體驗修繕。三天下來,真正參與後,感覺比想像中輕鬆,看到志工出錢又出力,深感他們很偉大。[攝影者:陳麗雪]
圖右 :來自苗栗的修繕團隊多為客家族群,張煥奇站在高架上粉刷油漆,一時興起,唱起平板調客家山歌。[攝影者:陳麗雪]

圖左 :水電專業志工游瑞聰趴下身體,查看原建築泥作水溝狀況,因排水不良,沉積了許多青苔,心中也有了解決方案。[攝影者:陳麗雪]
圖右 :歷經勘查、買材料到施工,總共花了三個多小時才完成屋簷雨水槽施作。[攝影者:陳麗雪]
圖左 :0918地震後兩個多月來,解決了屋主神明廳漏水的問題,邱先生(左)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與志工游瑞聰(右)握手道感恩。[攝影者:陳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