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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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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時間賽跑 還阿公一個乾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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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而言,家是窗明几淨、溫暖的窩;保持家的舒適、乾淨和整潔是基本的生活品質,但獨居老人黃正義(化名)阿公卻不敢擁有這夢想;直到慈濟志工上門,抱持與時間競賽的心態,還他一個乾淨的家。

◎志工超級任務 為長者家大清掃

2022年9月17日,當志工拎著掃把、拖把、水桶、抹布、肥皂粉、消毒水等打掃用具及用品,陸續抵達安邦一棟五層樓的廉價組屋;住在五樓的獨居老人黃正義阿公看見志工到來,迫不及待地說:「您們來了!看,我一早起來就將要丟的家具和不要的用具都拖出來,屋子裡面我也稍微掃一下,不過還是很骯髒……」

志工看見走廊的圍牆旁,有一張蜘蛛網密布的木製沙發椅,椅上放著布滿塵垢的水桶、衣物、用具等,旁邊有一張破損的折疊桌子,原來這是黃阿公打算丟棄的、壞了的物品。他告訴志工,還有一個用了三十八年的舊冰箱也要丟,冰箱太重,他無力拖出來……

黃阿公有點無奈表明,所住的組屋沒有電梯,全靠走樓梯,所以這些早已壞了的家具需要丟棄,他獨自一人也沒法處理。

志工連忙表示,今天會有十五位志工來協助,請他不必擔心。為爭取時間,志工進入屋裡,即刻分成三組,各自負責客廳、房間、廚房的打掃和洗刷。

六十八歲的黃阿公看著志工很快投入工作,清掃牆壁、天花板灰塵、整理櫃子雜物、洗刷窗戶、牆壁,甚至不畏骯髒的在廚房、盥洗室洗洗刷刷,他有點赧然地對志工王華成(惟予)說:「我的家有三十八年沒有大掃除了,這是第一次大掃除……」

王華成是此次打掃的協調,也是接到提報後接觸黃阿公了解詳情的志工之一,因此能感受到黃阿公的處境,知道黃阿公本來不想麻煩志工,但迫於無奈而接受志工的好意。於是,他邊安慰黃阿公,邊提醒正在整理雜物的志工,要丟棄任何物品前,務必讓黃阿公先過目。

◎長期在外工作 屋子變得極髒亂

「這個櫃子雖然很舊了,可是還可以用,不能丟,抹抹一下就可以了。這個藥酒也不能丟,這藥酒有百年歷史,每次扭傷筋骨,我塗一點點這藥酒就會痊癒,所以要留著用。這張觀音畫像有十年歷史了,也不能丟……」

黃阿公對志工拿到眼前的物品,都存有不捨的心,志工尊重他的意見,該留的物品和櫥櫃盡量用布抹拭乾淨,一一歸位。

王華成協助搬搬抬抬,看到椅背壞了的椅子,黃阿公也不捨得丟,因為椅子還可以坐,丟了可惜,黃阿公的節儉,讓他感動。環顧四周環境,他回想幾天前踏進這個家,是因為接到雪隆分會的訊息,提報人是黃阿公的妹妹黃女士,她希望志工能上門幫黃阿公打掃屋子。為了解詳情,王華成遂聯絡黃女士,但電話通了一直沒人接聽。

試打幾次後,王華成只好留信息給黃女士,才明白黃女士看到陌生電話,害怕是詐騙集團而不敢接聽。直到黃女士接到信息,趕緊回電和安排志工到黃阿公家做初訪。

王華成猶記得,11日那天抵達黃阿公家,雖然屋裡不至於雜物滿地,但塵垢處處的環境,說明屋子很久沒有大掃除了。

當時,黃阿公坦言,自三十八年前買下這間剛建好的新家,很盼望有個舒適的家,因此不嫌辛苦的將嶄新家具一層樓一層樓的揹上來,連冰箱也是托在背後扛上來。

搬運家具上樓雖辛苦,但看到兩房一廳的家,從空空如也的四面牆,變成有沙發、櫃子、冰箱、桌椅、電視機、床具床褥等等,加上廚房也添置了煤氣爐、鍋碗瓢盆後,有了家的模樣也有了家的味道,他就打從心裡開心,想著終於有個像樣的家了。

可是,黃阿公是泥水工友,工作地點不固定,常常要到外坡工作,一去就是一個月或兩個月,回來休息幾天又再出發,在家的時間很少。家對他來說,變成是回來休息時,有張床可以安穩睡覺的地方罷了。

◎長者無力清掃 皮膚病痛苦纏身

年復一年,黃阿公奔波在外的日子比在家裡還要長久。長期不在家裡住,客廳、房間的牆壁、窗戶累積厚厚的塵垢,蛛網處處,沙發的古申壞了,木製的沙發架被凌亂的雜物堆積;廚房的牆壁瓷磚發黑發黃,窗門鐵枝生鏽、百葉窗充滿油污,煤氣爐變黑乎乎、炊具也沾滿油膩的污垢,連盥洗室也處處骯髒,甚至水管不通,積水流滿地。

面對愈來愈骯髒的家,黃阿公也想過要來大掃除,但因時間問題而作罷,隨著歲月流逝,天花板也漏水、大門一角損壞、洗臉盆脫落、冰箱也壞了;加上黃阿公年歲漸大,也失去了要大掃除的念頭。

黃阿公樂觀想著能湊合過日子就算了,沒想到,今年年中,向來身體健朗的他,因長期接觸洋灰等化學物品,導致皮膚出現問題,時時會出現爆皮、脫皮現象,三個月前,情況變得嚴重,雙腳雙掌的皮嚴重爆裂、脫皮,雙腳也會腫脹、發痛,連白髮蒼蒼的頭部也出現爆皮現象。

黃阿公的健康亮起紅燈,原本還做泥水散工的他,不得不暫停工作,他也想快點治好皮膚病,可以趕緊開工,但試過塗搽各種護膚膏、消炎藥都無濟於事,到醫院看診也查不出原因,院方遂安排他9月20日進院做詳細檢查。

◎家屬尋求幫助 志工合力大清掃

黃阿公的病情,讓住在士毛月的妹妹黃女士十分擔心,她顧慮到黃阿公住處環境骯髒,對皮膚病更加不利。於是,遂向雪隆分會提報,尋求幫助。

王華成獲悉黃阿公於20日進院,也許會住院接受治療,回家後需要乾淨環境休養,至此,他總算明白黃女士的憂心。算算日子,距離黃阿公進院只有一星期時間。當下,他和志工商議後,決定趁黃阿公住院前來打掃,從家訪到規劃、動員人力、安排羅里及和黃阿公、黃女士確認,哪些家具需要搬走等,都像是搶時間安排,一刻也不容緩。

今天(9/17),看見志工埋頭打掃,從裡到外都不含糊,王華成欣慰之餘,更賣力地和志工將一件件丟棄的家具,從五樓一層層搬到底層,儘管需要跑不下十趟,才將家具、丟棄物等一一搬下樓,但王華成和志工都不喊累也不休息,只想趕緊打掃、清理,還黃阿公一個乾淨的家。

黃阿公屋子最難清掃的地方就是廚房了。因廚房侷促,只能容納三個人,因此,對居家打掃甚有經驗的志工黃佩運,抹拭客廳的大窗戶後,自動到廚房清掃。

在廚房裡,黃佩運指示志工用肥皂粉加漂白水,然後用布沾滿肥皂水,擦拭一塊塊黏糊糊的瓷磚及百葉窗,陳年污漬在用力擦拭下漸漸脫落,瓷磚、百葉窗也露出潔白的面貌。

◎助人的歡喜心 無法用金錢衡量

看似簡單的擦拭,但要一塊塊瓷磚抹得乾淨,清除瓷磚縫裡的污垢,卻要耐心、細心和用心,黃佩運專心擦拭和清洗,顧不得臉上汗水流淌,反而看到瓷磚變明亮而露出欣慰笑容。

「我很喜歡看到一個家乾淨、整齊、舒服的樣子。每次看到誰家屋子骯髒都很不忍心,總想幫對方打掃乾淨。」黃佩運在打掃過程中,不由回想往常,她的小兒子都會陪伴她一起做好事,到老人院幫老人剪髮、餵食,甚至幫人居家打掃,若小兒子還在,今天肯定也會來協助清掃。

黃佩運貼心的小兒子不幸在去年溘然而逝,她想念小兒子,心裡一酸,不由掉淚,但她很快將眼淚抹去,將精神專注在洗刷中。她心中了然,小兒子的離去已是事實,再傷心也徒然,倒不如將思念化成行善的力量;這一轉念,她露出笑容,更用力地將黑漆的炊具洗刷到雪白,連牆壁上的電制開關,也在她和志工的努力下由黑轉白。

原以為這次的打掃憑藉眾人力量,一小時就可完成,黃佩運沒料到從十點打掃至十二點都還沒法清理完畢。在小販中心做散工的她,原本十二點就要上班,但看著廚房還未清理乾淨,她遂趕緊打電話給朋友,請對方到小販中心代工一小時。

「我真的失了預算,不過,不要緊,只要能幫助阿公把屋子打掃乾淨,讓阿公住得舒服、有品質,我就心滿意足了。」

黃佩運笑言,在廚房洗洗刷刷,汗流浹背,甚至因水管阻塞而導致要在積水中清理,殊不容易,但清理後,看到明亮潔淨的牆壁、乾淨的炊具、用具,她就打從心裡感到歡喜,她說這種歡喜,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舊屋變成新屋 長者歡喜頻道謝

將近三小時,志工總算完成了清掃工作,黃阿公看到整間屋子,在大家努力下煥然一新,不禁滿意地連連點頭,讚歎志工將他的家打掃得很清潔,物品也擺設得整整齊齊。

他坐在沒有椅背的椅子上,吃著志工外帶給他的素食便當,說:「我的屋子好像變成一間新屋了。我總算可以安心到醫院去醫病了!」

由於黃女士要在家照顧孫兒,無法到現場來幫忙,王華成遂利用電話視頻,讓黃女士看看打掃後的四周環境,黃女士透過視頻,看到屋子變得整潔許多,盥洗室也潔淨許多,她也看到志工特地在盥洗室裝置扶手,方便黃阿公蹲廁所時,可以捉住扶手上下。這分貼心令她感動不已,頻頻向志工一再道謝。

志工臨走前,不忘祝福黃阿公進院治療後,很快就能健康地回到這個家。王華成也告知黃阿公,他和志工們還會再來探望;黃阿公連忙表示:「只要我在家,歡迎您們隨時到來!」

圖左 :黃正義(化名)阿公一早先將要丟棄的木沙發、物品、用具先從屋裡拖到外面走廊旁,方便志工搬運下樓。[攝影者:陳泛全]
圖右 :志工分成三小組,各自負責清掃客廳、房間及廚房。[攝影者:陳泛全]

圖左 :三十八年未曾真正清掃的廚房百葉窗滿是油膩膩的污垢,志工用心的一片片清洗、擦拭。[攝影者:陳泛全]
圖右 :黃阿公住家在五樓,沒有電梯,志工王華成(右)和劉偉峰(左)唯有合力將要丟棄的家具抬下樓。[攝影者:陳泛全]

圖左 :為尊重黃阿公(左),志工在打掃時會將物品給黃阿公看,確認不要後才丟棄。[攝影者:陳泛全]
圖右 :為方便黃阿公蹲廁所時,可以捉住扶手、方便上下,志工特地在牆上裝置扶手。[攝影者:陳泛全]

圖左 :黃阿公的妹妹黃女士無法到現場幫忙打掃,志工透過手機視頻,讓她看看打掃後煥然一新的廚房。[攝影者:陳泛全]
圖右 :黃阿公的手腳皮膚嚴重爆裂、脫皮,需要進院治療。[攝影者:陳泛全]
圖左 :接獲黃阿公(坐者)尋求協助的提報,志工王華成(中)及陳淑麗(左)登門做初訪,了解詳情。[攝影者:陳泛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