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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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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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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面對家人賭博、喝酒、打罵與工作的壓力,王智觀已快喘不過氣了,身心猶如即將枯萎的花朵。

王智觀在三十歲那年結婚,婚後育有兩男一女;夫妻兩人在高雄輾轉做生意不成,只好回到岡山經營早餐飲料配送。製作豆漿、薏仁漿、奶茶等產品過程繁瑣,先生紀國慶負責管理工 廠行銷,至於訂貨、送貨,清潔都是王智觀親自動手,因為她覺得做飲品衛生非常重要,產品要自己敢喝才能給別人,除了工廠的事,她還要打理三餐和家務,每天就像陀螺一樣轉個 不停。

◎護子心切 身心俱疲

公公、婆婆和先生都認為孩子要打才會乖,孩子調皮、嬉戲玩鬧,或動作慢一點,就會被打或罰半蹲,這種隨著大心情緒起伏的教育方式,讓孩子時常半夜驚醒睡不安穩,王智觀心疼 又無奈,一向逆來順受,認命地扮演好媳婦、好太太角色的她,對家人的行為愈來愈覺得反感。

一天早晨,眼看天空烏雲層陰暗快下雨了,她盡快將貨品搬上車,才出門沒多久,雨點紛紛打落下來……回到家,車門一推開,就聽見大兒子嚎啕大哭的聲音,她立即衝進客廳,看見 兒子瘦弱的雙手、雙腳全是藤條烙印,有幾條印痕正滲出血珠來,她馬上將他摟在懷裡流著眼淚憤恨地說:「孩子才剛讀小學,怎麼下手如此重?」原來兒子好奇地用雙手接屋頂流下 來的雨水,被爸爸打了。

這一打,王智觀決定為了保護孩子,她要站出來對抗暴力。 「吃快一點!吃這麼慢,你皮在癢了!」聽到公公的吼叫聲。 「糟了!」在樓下工作的王智觀趕緊樓上。 「孩子並沒有犯什麼大錯!不需要打成這樣啊!」她用身體擋住兒子大聲地說。 一向順從的王智觀竟然和公公頂嘴,面子掛不住的他咆哮大怒,棍子往媳婦身上狠狠落下,王智觀就站立不動任由公公打到氣消。

不久女兒出生,因為工廠忙不過來只好託付婆婆代為照顧,王智觀知道婆婆常帶小女兒去賭博的地方,也只能無奈地安慰自己:「孩子還小,不會有事的。」直到看到未滿一歲的女兒 在客廳玩紙牌,那熟練的「攤牌」動作讓她震驚極了。

心疼、怨恨令王智觀身心俱疲,她不再攬過多工廠的事做,堅持假日不工作,她只希望孩子受傷的心靈能得到媽媽愛的滋潤,健康成長。但是她的身心不堪承受十一年婚姻生活所帶來 的沉重壓力,開始全身痠痛、頭痛、嘔吐,四處求醫,覺得人生一片茫茫然;而孩子處於賭博、喝酒、打罵的環境裡,她擔心孩子人生價值觀偏差,王智觀告訴自己:「為了自己與孩 子,我必須改變目前的生活環境。」

◎尋找浮木 見到曙光

有一次,婆婆在散步時撿到手機,回家竟當著孫子的面說:「這留下來自己用!」公婆兩位老人家習慣家人依照他們意思去做,有時連錯誤的觀念也認為是象徵著權威。王智觀雖然表 面上順從他們,但是在她內心中卻對那些行為是很不屑一顧;她和孩子們漸漸選擇盡量閃躲著不與他們面對面,有一次她剛開始還耐著性子聽公公的叨唸,但是心中那股壓抑不住的厭 惡與不滿漸漸地浮現於臉上,她突然不耐煩而大聲回答:「我知道了啦!不要再說了啦!」

這話一說出讓她的公公下不了台,他對她大吼:「妳給我出去!」這正合智觀心意,她掉頭離開了現場……雖然很想離開這個家,但心繫三個孩子,她還是選擇了留下來。

「妳好,我要報名古箏班、讀書會。」爲了孩子和自己,二OO六年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慈濟岡山志業園區社會教育大樓辦公室,但是她的聲音顯得氣弱游絲。 「哪一班?麻煩請妳再說一次!」慈濟志工郭媚姝聽不清楚她微弱的聲音,抬頭就看到王智觀憔悴的模樣,馬上熱情地招呼她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

於是王智觀走進岡山志業園區報名古箏、讀書會課程,也帶著孩子一起當慈濟志工,身心壓力與病痛竟得到了暫時的紓解。

二兒子紀朝心有一次和媽媽說:「在慈濟做志工很開心!」他因為常常跟著媽媽參與各種慈濟活動,孩子從付出中得到肯定,原本一顆鬱悶的心展開了,也變得更有自信。有一次,她 無意中聽到先生對婆婆抱怨說:「自己的事不做,她常跑出去做別人的事,做慈濟的事。」婆婆竟回應:「她去做慈濟很好啊!」婆婆的話讓王智觀感動又感恩。

◎普天三無 春風處處

自從參與「無量義經」讀書會,王智觀了解逆境起於無明的造作與業力的牽引;「靜思語」裡有句「天下沒有我不愛的人;天下沒有我不信任的人;天下沒有我原諒的人。」讓她非常 震撼,這才明白凡事必有因,反省自己,決定從改變自己做起。

「人生茫茫,浮沉無際大海中,任由風浪漂浮,隨境轉向,何去何從,立願覺悟,尋思宇宙真理海……」王智觀每次唱起<生生世世都在菩提中>這首歌時都會不由自主地哭,她想到 自己的處境;想起因為參與了慈濟而接觸到的那些受災受苦的人……

直到進入慈濟做志工,證嚴上人的「普天三無」化解王智觀內心累積多年的怨恨,透過研讀經典教義讓她懂得顧好心念,反省自己以前對待他們的態度也不對。現在面對家人的碎碎 唸,她能夠用善解、包容與柔和聲色和家人相處,耐心地聽他們把話講完,孩子也在她的教導下,不再對阿公阿嬤感到不耐煩。

現在孩子不再挨打被罵的次數減少很多,婆婆已經不玩牌了,先生也不反對他們到慈濟當志工,她覺得一切都雨過天晴了。現在的她講話中氣十足,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當初走進慈 濟學才藝、當志工,只想讓自己和孩子轉換環境,卻沒想到自己的人生真的轉了一個大彎,柳暗花明地走入了桃花源;她這朵原本就將凋零的花朵,現在正綻放嬌顏,迎向陽光。

圖左 : 高雄靜思堂高雄區法譬如水經藏演繹,甲面區塊504位入經藏菩薩演練及大驗收,王智觀(左二)在講經堂內用心彩排。[攝影者:許志成]
圖右 : 暑期兒童自然藝術人文成長營,慈少服務隊紀朝心(左一),陪伴低年級小朋友作科學實驗。[攝影者:朱立瑋]

圖左 : 紀朝凰、紀朝新、紀紫昀三兄妹,利用暑期營隊還沒開始的空檔把握時間做功課。[攝影者:許志成]
圖右 : 王智觀(前)參與慈濟岡山社教「無量義經」讀書會,了解逆境起於無明的造作與業力的牽引,決定從改變自己做起。 [攝影者:張百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