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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誠關懷 開啟封閉的心
7月天早上,克里模療養院(Creedmore Psychiatric Center)餐飲室內,紐約分會六位慈濟志工一字排開,配合輕快活潑的音樂舞動,院內黝黑的非 裔「害羞」先生穿著二層長袖棉衫和厚厚牛仔褲,坐在椅子上,頭始終低著,目不轉睛盯看緊握而不安的雙手。
療養院內的患者各有不同的精神問題,許多人像害羞先生一樣,緊緊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有些人不斷自言自語、有些人神情沮喪,還有人充滿恨意的頻頻批判。十多年來,紐約分會 每隔二個月探訪一次,用帶動歡唱的方式陪伴,讓天天服用鎮定藥物、在層層把關之下生活的患者有機會釋放心中壓力。
紐約慈濟志工到克里模療養院關懷的主要對象為華裔患者,但每次造訪時,不同族裔的人也都會到場參與。7月25日這天,除了害羞先生,另有二位年紀不到二十歲的一男一女華裔 患者、二位年約六十多歲的白人男士、一位年約五十多留著長髮的華裔男士,此外,還有一位個子非常嬌小的黑皮膚非裔女子,她很捧場、幾乎場場必到。
在工作人員引領下,患者陸續抵達餐飲室,慈濟人熱切打招呼,但他們沒什麼反應,眼神木然,於是,志工將能量調高一些,用更歡愉的口吻說話、播放音樂舞動,患者當中,除了個 性特別活潑的人,跟著動動手動動腳之外,其他還是僵直身子、冷眼看著,志工再接再厲,即使生性內向,也試著敞開胸懷,抱著要帶給人歡樂的心情,一一握起患者的手,就在真誠 接觸的剎那,全場封閉的心一個個打開了。
◎熱情觸動人心 化解疏離
慈濟人關懷的前十分鐘,不論音樂多輕快飛揚,害羞先生從不曾抬頭,雙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安互繞著打圈圈,眼神不敢與人接觸,似乎跟同處一室的人毫不相干。
一位女性志工走向他,輕輕握住他的手,害羞先生頭仍低著,但已願意起身,配合音樂一左一右的踏著步伐,他認真而專注,志工怎麼擺動,他都亦步亦趨,舞動之中,志工向他介紹 中文歌詞的涵意,他聽了點頭,志工問他,「你喜歡這首歌嗎?」聽到問話,他終於抬起雙眼,點頭。
每支舞曲之間,害羞先生坐回木椅,頭又低垂,樂聲響起,志工再度握住他的手、邀他共舞,他便又起身擺動步伐,一曲接一曲,腳步愈來愈活躍,到後來,播放「朋友」時,志工拉 著他的手、高舉著,配和音樂舞動,幾個音樂小節過後,他竟化被動為主動,糾正志工,更換比較順暢的節拍。
到後來,害羞先生甚至願意開口說話,當志工為他讀靜思卡上的文字、解釋卡片如何製作後,他指著卡片上的壓花問:「這是假花嗎?」 志工聽他主動開口,如獲至寶,連忙回答: 「這是真花,是志工在路上一朵一朵撿拾、壓乾,然後黏到卡片上的;很漂亮吧?」他點點頭。
二位白人先生坐在最後一排,因為活動當中未提供食物而失落、始終鬱鬱寡歡,志工輪番走到他們身邊,牽起手帶動;二位先生興致不高,其中一位偶爾起身動一動,另一位從不願離 座。不過,到最後,他們原本疏離的眼神也都變得親和。
一個小時內,輕快音樂一首接一首放,志工為了帶領患者,全都踩踏最簡單的步伐,事先排練的舞步被擺一邊;雖然舞步毫無專業可言,卻步步都帶著關懷、體貼,真誠的熱情觸動人 心,到最後,滿室情緒高昂,志工們還擔心「他們會不會受不了啊?」工作人員開心說著:「放心!他們好高興。」
知道患者們好高興,六位因為賣力帶動而汗水淋漓的慈濟志工卻很開心;一小時的歡樂互動過後,哪怕只讓緊閉的心短暫舒緩,也令人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