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急難關懷 往生助念陪伴

2021/09/26| ◎許麗香,吳惠珍/日本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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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濟日本分會平均每年都會有幾十個往生助念的個案,志工在陪伴的過程,不僅要因應不同的狀況,同時也考驗著志工的勇氣與使命。

臺灣人每年到日本觀光旅遊數以萬計,然而因氣候變化、旅途勞累,時有旅客因為原本宿 疾併發,或是不幸意外等等而往生,此時,慈濟人接到往生助念請求或協助翻譯時,都會前往陪伴讓生者心安,亡者靈安。

◎舉目無親 志工是唯一依靠

日本分會在今年(2021年)進入三十周年,回首來時路,志工林素子跟沼田青寶分享一個很多年前,讓她們仍印象非常深刻的助念關懷。某日接獲需要協助助念的訊息,緊急趕往醫院,往生者因為腦血管爆裂,在日大醫院等待家屬到來,志工到達後,女兒與葬儀社人員均已在場,那時大體剛從冷凍庫推出來,志工們靜待葬儀社處理大體後才要進行助念。但遲遲沒有進行,經了解後才明白,欠繳醫療費以致醫院不放人,大體無法入棺。

後來葬儀社來了兩位工作人員,希望慈濟人趕快協助更衣,於是志工沒有猶豫就快速的協助。原本只是要幫忙助念,為什麼還要做到幫往生者更換衣服?志工回答:「因為不忍心,放不下。」

若不幫忙穿衣包腳穿襪子,就不能夠讓往生者順利入棺,當時志工沒有害怕的餘地,只是單純地想幫忙。然而回到家裡那一晚,腦袋裡仍浮現往生者的樣子,可是心裡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因為眾生有需要我們就去,剛到現場時情況不清楚,只是被告知要助念,不知道他是卡到醫療費還沒繳清,無法入殮。通常慈濟人接到這樣的任務,只是很單純的去幫忙助念,沒想過會有這樣巨大的任務等著。」林素子跟沼田青寶兩人回想,當時觸摸到從冰箱拿出的大體,那濕濕冷冷的觸覺,就像從冰箱拿出來的肉,感覺不是很好,但是只想幫助往生者讓他一路好走,不知道要害怕。

「當時就想說從臺灣只來了一個女兒,我們不幫他做誰幫他?」案主還沒往生前,慈濟人就在關懷了,女兒還很年輕的,不知道如何處理後事,志工是唯一的依靠!

◎救處護處 不忍心替代恐懼

素子再回想起一個曾讓她嚇到的個案。那是一位船員的助念,當時一個人在靈安室助念,另一位志工去協助手續辦理,助念到中途,案主七孔流血,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在病房的時候就已經七孔流血了,護士都已經把他擦乾淨、洗乾淨了,塞紗布都已經塞好了,結果怎麼到了靈安室又出血了?」第一次看到七孔流血的素子,也才知道塞紗布的用意原來是因為這樣。

在異地他鄉發生意外往生時,往生者家屬前來處理後事,但踏入異國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心靈是非常惶恐不安,這時候慈濟人就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常常需要到機場接家屬。

機場裡進出的人很多,但家屬一看到身著慈濟制服的慈濟人,馬上自動走過來,好似看到至親一般,就抱著慈濟人哭,彼此不認識,是藉著慈濟制服相認,適時提供讓家屬依靠的力量。

◎昔日揹著 抱在胸前已成灰

親人遭逢意外往生,最是令人心碎,有次某個年輕人前來日本旅遊發生意外,媽媽前來認屍時,看到孩子變形的臉孔,當場暈倒。心愛的孩子在他鄉遇上不幸往生,家人通常是受不了的。

回去前媽媽胸前抱著骨灰罈,她告訴志工:「小時將他揹在背後,現在抱他在胸前,要帶他回家。」志工們辛酸地擁抱著心碎的媽媽,只能安慰地拍拍她,不禁紅了眼眶。

林真子再分享,曾經有一個家族的四位孩子因想要盡孝,帶著爸爸來日本旅遊,有天晚上爸爸突然失蹤了,全家出動尋找,結果是在一個高爾夫球場的某一處找到父親,卻已往生。孩子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透過友人緊急連絡慈濟,協助他們翻譯,找尋葬儀社。

在陪伴的過程中,印象非常深刻的是,第一次看到當爸爸要被送進火化那一剎那,孩子們整個趴跪在地上跟爸爸道歉,那分不捨與愧疚,本想盡孝卻在異國發生不幸事件。最後慈濟人的陪伴,讓孩子轉念,覺得爸爸喜歡日本,所以選擇到日本了脫此生。

只因不忍心亡者孤零離開這世間,更不忍心碎的家屬無助,慈濟人本著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心念,只要電話彼端求救,慈濟人隨即啟動聯絡網,隨著因緣,志工能參與助念的人數不定。志工不畏懼世俗對死亡的恐懼,結伴去助念,帶給家屬許多的膚慰。

特別在疫情期間,一面擔心疫情一面又惦記著家屬的無助,志工們總是排除萬難,前往助緣。家屬終因慈濟人的陪伴而心安,是的,如果微薄的力量,能讓這個世間更溫暖有愛,怎能不做!

圖左 :臺灣人每年到日本觀光旅遊數以萬計,然而因氣候變化、旅途勞累,原本的宿疾併發,或是不幸意外等等而往生,慈濟人接到往生助念請求或協助翻譯時,都會陪伴讓生者心安,亡者靈安。[攝影者:吳惠珍]
圖右 :在醫院陪伴的過程中,家屬因為舉目無親,語言不通,往往志工是唯一的依靠。[攝影者:林真子]
圖左 :接到海外急難救助緊急求援電話,志工立即前往醫院,協助翻譯,陪伴家多,也協助處理醫療相關手續。[攝影者:林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