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麒龍 快照心地風光

2013-04-14   | 林立倫 胡青青
在出班拍攝記錄中,陳麒龍與人文真善美文字志工黃秋玉一起討論照片拍攝內容。(攝影者:李淑女)
「開始拍照只是單純的想把學童來環保站參訪的畫面拍下來,沒想到拍著、拍著連環保志工付出的身影也是我拍攝重點,接下來就陰錯陽差地踏入人文真善美的領域……」陳麒龍靦腆地說著。

六十八歲一頭花白頭髮的他,每天除了做環保,其他的時間就全心投入人文真善美的記錄工作;他說:「做環保是護大地,參與人文真善美的記錄工作,將美善故事傳揚出去,發揮淨化人心的影響力更是顧心地。」

勇於承擔  謙卑學習

「阿公再見!」陳麒龍就讀國小二年級的小孫女用稚嫩的聲音跟他揮手道別,他再三叮嚀雀躍欲進校門的孫女在學校要乖、要聽老師的話,才轉頭離開學校。這些年來為了維護孫女上學的的安全性,陳麒龍每天都騎機車接送孫女上學,緊接著就到環保站報到,開始忙碌的一天。

2005年從中國鋼鐵公司退休的陳麒龍,曾因頓失生活重心而惶惶不安。「忙了大半輩子,忽然空了下來,有點不能適應……」無意間看到大愛臺播放,幾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家,投入環保做得歡喜的畫面,他心想「我不能讓自己的退休生活貧血得如一張白紙,我是不是該找些事來做?」他想起每月來家裡收功德款的慈濟志工,隨即與他取得聯繫,之後在他的帶領下,投入環保回收的工作。

鳳山聯絡處環保站位於鳳山市區中心,因地緣之便,經常有國小或幼稚園的學童來參訪,陳麒龍在教導孩子們做環保的同時,有志工建議他「可不可以拍幾張照片,幫忙記錄到環保站參訪的團體?」他心想,拍照不難,就拿了家中的傻瓜相機開始幫忙照相做紀錄,沒想到拍著、拍著、就拍出興趣來了。

兒子看他拍照拍得用心,就把自己的單眼相機送給他,並且對他說:「爸爸,有了這臺照相機,以後不管遇到什麼狀況,燈光太暗或是光線太強,都可以拍了。」有了兒子的鼓勵,再加上人文真善美志工的邀約,他正式跨足人文真善美,成了其中的一員。加入人文真善美之後,他積極參加攝影共修,與攝影志工互相切磋拍照的技巧。
陳麒龍覺得做環保是護大地,除了人文真善美的記錄工作,他也用心投入環保回收的工作。(攝影者:潘昭雄)

「上了年紀才學攝影,不是相機設備的問題,而是自己的專業技術不足,拍十張相片有三張滿意的,就要偷笑了!」他謙虛地說道。因為剛開始承擔照相紀錄時,一場活動下來,往往拍了一百多張照片,但真正可以使用的卻屈指可數。

「說也奇怪在拍攝現場,從相機鏡頭看影像,畫面都算清晰,但是從電腦螢幕上看,卻張張模糊。」他將照片存檔,再一張一張的請教資深的照相志工陳國鐘。

「咦!這張焦距沒調好,這張應該是手晃動,不然就是按快門時沒有憋氣,這張水平也沒對好……」陳國鐘總是耐心地給予指導,而他專心地聆聽並設法改進。

快門剎那  歷史一刻

未進入人文真善美之前,他拿起相機就拍,不會構圖,也不懂什麼是角度?他常拿著以前拍的舊照片跟大家分享說:「 你看啦!這張沒天也沒地,這張把人家的頭切一半,好恐怖喔!」

後來經由幾位資深攝影志工指點,請他確實擺一個物品,從正面拍,四十五度拍,拉背拍……,讓他能從中體驗不同的效果與感覺。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拍攝的角度是這麼重要,這也讓他領悟到《靜思語》中的一句話「一個缺口的杯子,換個角度來看它,它仍然是圓的。」之後,不管面對任何事物,他都會轉一個念頭,換一個方式來思考。

這麼多年來,在眾多的活動記錄中,讓他最難忘的是2009年的莫拉克風災後救災記錄。他回憶起有一次,他隨著人醫會到災區義診,剛好捕捉到四位大醫王穿著雨鞋、踩著厚厚的泥濘,從災區走出來的畫面,他心想以往這些畫面,都是在國外的大型災難中看到,從沒想過今天會發生在臺灣。除了人醫會義診的記錄,在幫災區民眾打掃時,他站在沿著旗山溪高聳河岸堤防旁的道路上極目四望,旗山鎮上精華的商店街被大水襲擊而無一幸免。

他遠遠地看到一間摩托車行的老闆與幾位慈濟志工,滿身泥濘的從店裡清理出一箱箱泡過泥水的零件及材料,他走向前去輕聲地問:「這些東西洗一洗還能用嗎?」對方看著他搖了搖頭,滿臉無奈地說:「能挽救回來的大概只有一成……」隨後他仰望天際,嘆了一口氣說:「幾十年來第一次,也不知道該怨嘆誰?大家都說是天災,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禍?」

陳麒龍看著堤防外旗山溪河床上成片倒伏的香蕉樹,心中隱約有了答案。他感嘆地說:「雨下的又急又大是原因,但栽於河床上的作物,似乎加深了這次的水患嚴重性;參與這次的救災,我終於能深刻體會到『在順境中要有無常觀,在逆境中要有因緣觀』這句話。」

救災拍攝的這些照片,後來被布置在高雄靜思堂東側的法華坡道旁;陳麒龍每一次到靜思堂,都會刻意繞道,駐足觀賞一下,他說:「快門按下的當時,就是為歷史記錄下這一刻,可以為後世作警惕與紀念。」

捐地付出 真價無價

陳麒龍於1945年出生於臺東,家中兄弟姊妹共十一人,他排行第五,由於父親務農,所以他小時候就必須在田裡幫忙,種稻、種花生、番薯等農事。在繁忙的農事之餘,他也能兼顧學校課業,以當時的時代背景,能從初中畢業就已經算是高學歷了。

在家鄉,工作機會比較缺乏,結婚之後,他與妻子一起至高雄打拚,第一份工作在台鋁,後來換到中鋼,最後從中鋼退休。由於已在高雄落地生根,不太有時間回到臺東,他便說服同在高雄定居的弟弟,將兩人在臺東共同擁有的一塊農地,捐贈給慈濟作為環保回收點。
退休七年多,對於做慈濟事,陳麒龍總是將它列為優先順位,他認為承擔人文真善美的記錄,讓美善故事流傳出去,發揮淨化人心的力量是顧心地。(攝影者:李淑女)

「哇!三角窗耶!現在這塊地應該價值不少,甘袂後悔?(臺語)」友人試探著問他。

「袂啦!夠用就好。(臺語)」陳麒龍輕鬆回答,心裡卻想著若能接引更多的志工做環保,才是真正的價值。他覺得做環保是護大地,承擔人文真善美的記錄,讓美善故事流傳出去,發揮淨化人心的力量是顧心地。

在艷陽高照的南臺灣,夏天酷熱得可以讓地上的水瞬間蒸發,但為做環保,陳麒龍的藍天白雲上衣被汗水浸潤著,一直未曾乾過;此時,他的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師兄!這個星期日的親子成長班可以來拍照嗎?」是人文真善美編採組打來的電話。「沒問題!這天正好有空!」陳麒龍回答。退休七年多,對於做慈濟事,他總是將它列為優先順位,他最常跟大家勉勵的一句話是:「我們跟對好師父,對的事,做就對了。」

(文:林立倫、胡青青 高雄鳳山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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